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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察員祁順的感覺也是一樣,他從頭到尾看了兩遍,就連駝蹄也不放過,明明知道這支駝隊露出了破綻,但就是找不出破綻在哪。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盯在那位孕婦身上,那位婦女淺笑著,眼里是少有的鎮定與從容,見羅正雄他們盯住自己不放,緩緩往下推了推毛氈,露出她裹在衣裙里的高挺的肚子。羅正雄跟祁順不得不收回目光,沒有理由盯住人家一個婦女不放。
爾后,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有點兒沮喪,有點兒不甘心,可又確實沒更好的法子,就算這時候破過原則搜,也絕對搜不出什么。
頭人的微笑還是很明亮,夕陽染在他臉上,那張臉越發具有光澤,而其他人顯然已經不耐煩,羅正雄不敢僵持下去,只好抱拳說打擾了,一路順風啊。
頭人長長舒口氣,躍上駝,搖晃著,遠去了。
大漠無聲。就連駝鈴聲,也忽然間聽不到。
僵了好長一陣,羅正雄才道:“你得跟著他們。”
祁順重重點頭,他心里也這么想。羅正雄很快向祁順做了一番交代,要他務必跟牢這支駝隊,查清他們出了大漠后朝哪去。再者,羅正雄要求祁順,如果發現意外情況,可就近向兵團其他部隊請求支援。說完,他將身上的水取下,滿含期望地望著祁順:“一路艱險,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祁順沒說話,他用眼神回答了羅正雄,這是一位值得信賴的同志,相信他會有辦法度過沙漠里的日子。
牽著兩匹馬,回到營地,羅正雄一言不發,那支神秘的駝隊帶給他的疑惑始終困在腦子里,揮之不去。政委于海走進來,跟他匯報當天的工作,羅正雄忽然問:“哈薩克人會不會帶著臨產的老婆到處跑,包括遷居?”于海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末了,警覺地問:“你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沒事,我只是好奇,想多了解些民族習俗。”
兩人接著談工作,于海匯報說,今天他把秀才吳一鵬批了。
“為啥事?”
“我懷疑他對阿哈爾古麗目的不純。”
“哦?”羅正雄抬起頭,目光詫異地擱于海臉上。
于海這才說,上午第二組測到一半,有架儀器壞了,儀器手維修半天,沒弄好,組里又沒其他更懂儀器的人,于是就讓吳一鵬帶著儀器,往第一組那邊去,想讓第一組的儀器師盡快維修好。誰知他一去就是大半天,直到天黑收工,他才懶洋洋地回來。問他儀器呢,他說交第一組了,一時半會的修不好。問他這長時間哪去了,他不回答,后來追問下去,才知道他跟向導阿哈爾古麗在一起,兩人還違反紀律,跑到紅海子深處的灌木叢去。
“他跑那兒做什么?”羅正雄猛地警覺起來,那兒不正是小林發現可疑情況的地兒么。
“他不說,我問過阿哈爾古麗,她說兩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那里。”
“太不像話了!”羅正雄猛地起身,要找吳一鵬問個明白,于海攔住他:“算了,我已批評了,他畢竟來自師部,我看這次就這么著吧,讓他寫份檢討,在干部會議上檢討一次。”
于海走了很久,羅正雄還在怔思著,這個吳一鵬到底是什么人,他跟阿哈爾古麗到野豬井,是無意,還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進來,羅正雄從怔想中回過神,意外地發現,萬月站在他面前。“快坐。”羅正雄臉上涌出一層驚喜,聲音客氣地說。
“謝謝。”萬月邊說邊在對面的小土臺上落座,羅正雄擰亮馬燈,搖曳的燈光下,萬月一臉凝重,像是被什么心事困擾著。
“我要向你提個建議。”萬月捋捋頭發,從容地說。
“說,快說,有啥好的意見,盡管提出來。”這是到紅海子后,第一次有戰士主動跑來提建議,羅正雄內心當然很高興。
“我建議把營地跟工作地適當分開,測量點越來越遠,這么來來去去跑,不但浪費時間,路途上也容易出事。”
“哦?”羅正雄很感興趣地瞅一眼萬月,這問題他雖也想過,但一直拿不定主意。按規定,隊伍到了一個固定地,必須建有營地,這樣便于集中管理,同時,水,糧食,還有駝等都能集中看護,不利之處就是萬月說的這些。羅正雄是第一次帶測量兵,很多問題他都是頭一次遇到,他怕在測點上設立臨時宿營地后,隊伍失去管理,一旦遇到意外情況,反而更不利于解決。
“我的意見是按測點情況,靈活選擇,有些點需要測幾天,就在那兒臨時建營,這樣可以省去很多周折。”
“行,這個意見很好,我們馬上研究,如果可行,就按你說的做。”羅正雄語氣里溢出一層對萬月的欣賞,這是由衷的,不加掩飾的。
“還有,”萬月頓了頓,像是下了一番決心似的道,“隊伍分工不科學,人員搭配不合理,這樣下去,日子久了,就會傷害整個團隊的積極性。”
這倒是個新問題,羅正雄還沒意識到這點,經萬月一提醒,他忽然明白,當初分工,的確存在隨意性,通過這段時間的磨合,人員搭配上的矛盾就暴露出來。
“你接著往下說。”羅正雄用鼓勵的口吻肯定著萬月,他真是想多聽聽她的意見。
“還有,就是對個別人不能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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