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回 陳年舊事(1/2)
如今且說剪昔追趕那黑面婆子失了蹤跡,卻被猛刺里躥出的一人唬了一跳,猛地向后一步。剪昔定眼瞧去,此人倒也不是外人,卻是日夜坐臥一處的寶銀。
寶銀瞧見剪昔也是唬了一跳,順了順胸口,連聲舒氣道:“剪昔,怎么是你,卻是唬了我一跳。”
剪昔不曾想在此處遇見了寶銀,心下不由狐疑。剪昔本以為那婆子必是與寶銀有什么聯系,又忽的想起那婆子若是真同寶銀是一道的,必不會在眾人吃水的水缸中下東西。如此行徑行徑,倒像是外人所為。
寶銀見剪昔瞧向自己的眼神不明,不由笑道:“你今兒這是怎么了?倒像是叫人給勾了魂去。瞧這身上,可是在水里鉆了一通,通身上下竟是未有一處干的地方。”
剪昔笑了笑,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問道:“你方才既是從那邊過來的,可是瞧見一個面色偏黑的婆子?”
寶銀被剪昔問的一怔,迷迷糊糊的反問道:“可是一個人都未曾瞧見呢,你尋那婆子做什么?”
剪昔未曾摸清那黑臉婆子之事,也不好貿然說與寶銀聽,只隨意尋了個由頭將此事糊弄了過去,笑問寶銀道:“你還說我呢,倒是你怎么也在此處?這地界偏僻,尋常哪有什么人來。如今下著雨,倒是在此處碰著你了。”
寶銀語氣也頗為無奈的說道:“誰說不是,還不是因著咱們院中的那個青鸞。昨兒,四爺自外頭帶了些新鮮的果子回來,說是要分給各院的主子嘗嘗鮮。別的院子,人家小丫頭子皆是搶著去。誰知這到了二爺的院子,卻是未有一人肯去。青鸞見差使不動旁人,我又恰好在旁里閑著,便叫我走上這一遭了。若是早知你也來此,我也將你喚上,倒叫我這一路連個說話的人兒都沒有。”
剪昔一聽寶銀如此說道,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竟是撞到了謝庭玉小院的不遠處。如今剪昔見人已跟丟,自知多說無益,便順著寶銀的話頭道:“我這不是怕你回去的路上寂寞,這才巴巴地跑來尋你嘛。”
寶銀眼珠子一滾,猛地挎住剪昔,笑道:“你且別同我打馬虎眼,我可是聽那外人說了,咱這二爺可是對你在意的很。那日,不過輕輕磕了一下,便眼巴巴的瞧著,急聲要尋大夫來呢。”
剪昔聞言,心底卻猛然一凜,不知寶銀為何知曉此事。當時,她為了護住謝庭玉被磕之時,旁里也只有黃鶯與青鸞兩個人。黃鶯那日失了臉面,為著自己在院中的威嚴,自不會將此事吵嚷出去。而此事又是青鸞謀劃的,自是不可能將此等腌臜事兒放到明面上。
如此一來,這寶銀從何處知曉了此事竟成了一個謎團。剪昔心下猜疑大作,依照寶銀的的性子,這般將此事說與自己聽,必然不會是失口所言。可若不是無意,那便是有意所為。可寶銀巴巴的將此事說與自己,是在暗示她背后主子在這府中的勢力之大嗎?一時間,剪昔對寶銀的身份越發迷糊。
剪昔心念一動,假作沒有聽出寶銀的話中隱意,只笑啐道:“你滿嘴里渾說些什么,二爺一向是溫潤如玉的人兒。也不知你從哪里聽到這些混賬話兒,如今特特的來編排我。”
寶銀聞言,也只是掩唇一笑,頗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原來,竟是我聽錯了嗎?真真是該打該打,且請剪昔姑娘原諒則個。”
剪昔也不理寶銀這番陰陽怪氣的說話語氣,聽寶銀主動提起謝庭玉,索性順著寶銀的話向下問道:“早便聽你說起過,說二爺早年間的腿腳不是這般模樣。這中間可是有什么隱情,我怎么瞧著府中一直未有人提起過。”
剪昔早先瞧見謝庭玉的腿傷之后,便一直有意無意跟府中人打聽。可眾人一聽此事,皆是連連搖首,只說自己不知道。恍似在顧及著什么,不能將此事說出口去。剪昔本想尋別的法子套出來,可眾人的嘴巴卻是閉的嚴嚴的,說什么都不肯開口。
寶銀忽聽得剪昔問起此事,心下也是一驚,輕聲問道:“你怎么想起問此事來了?”
剪昔聽寶銀的語氣似有猶豫,便猜著此事之中必是有什么隱情。剪昔掩下暗自心思,面上不顯道:“怎么,這內中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嗎?”
寶銀微微頷首,面上也帶上了一絲清淺的鄭重之色,肅容說道:“也無怪你會不知,這事雖說眾人心中皆是心知肚明的,可由于牽扯到了大爺,眾人這才一直緘默不言。”
剪昔見寶銀似欲將此事說與自己聽,心下一亮,剛忙接言說道:“你且與我說說,我心底也有個數。萬一哪日不知事,再沖撞了旁人。”
寶銀也不知心底存了什么心思,默然片刻,見四周無人,便說道:“你可知崇德三十年末,邵家因觸怒龍威一事?”
剪昔心底猛然一痛,面上卻駭然失色道:“這事卻是聽說過,怎么與這樁舊事扯上聯系了?”
寶銀微微頷首道:“那日,國公爺自宮中回來之時,也不知因著什么緣由,竟是勃然大怒,將大爺痛打一頓后,便令其入祠堂面壁思過。國公爺本是武將出身,下手沒個輕重,直將大爺打了個血肉模糊。國公爺性氣一上來,誰勸都不聽,更是不許大夫替大爺醫治。二爺又與大爺素來交好,自是不忍心瞧著自己的大哥這般受罪,竟硬生生的在國公爺的門前跪了一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