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回 神秘婆子(1/2)
如今且說距離石榴身死已有五日,這幾日間,剪昔因著手上的燙傷,不能在謝庭嶸身前伺候,著實清閑了一段時日。雖說終了未曾如了剪昔本來意愿,可到底也算是暫離了謝庭嶸身側一段時日。
可湯圓因著那日之事,心底著實愧疚萬分。連日來,只要得了空閑,便偷偷摸摸的貓進院里的小廚房。自己在內像模像樣地鼓搗不少時候,每每自內端出一小鍋的燉豬蹄。
初始,剪昔還領湯圓的好意,將那一小鍋的豬蹄吃個精光。可接連三日下來,除了早起的頭頓飯來不及收拾這道麻煩菜。余下的兩頓,湯圓必是要端一鍋豬蹄與剪昔吃。
剪昔接連吃了幾頓,如今倒是一瞧見豬蹄,便覺心底反胃。可畢竟是湯圓的心意,剪昔也不好寒了她的心。只得每次吃完后,方才婉言謝絕湯圓的好意,言明自己下頓卻是再不想瞧見這豬蹄一物了。
每每此時,湯圓總是做出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作勢欲哭道:“不是姐姐說吃什么補什么嗎?我這般辛辛苦苦地替姐姐燉了來,就是想著剪昔姐姐手上的傷能早些好起來。剪昔姐姐怎么不領人家的好意,真真傷了湯圓的心。”
剪昔被湯圓的這番話逗得苦笑不得,甩著兩手說道:“不過玩笑話罷了,你還真當真了。若是真照你這法子吃下去,趕明兒豈不是成了千手觀音。”
湯圓未曾聽出剪昔話中的打趣之意,信誓旦旦地說道:“剪昔姐姐放心就是了,就算你想吃成萬手觀音,我這便也是管夠的!”
寶銀聞言,樂得直打滾,捂著肚子笑道:“你呀你呀,真真活寶一個。也不知從哪里弄這么多的豬蹄來,竟敢就這般夸下海口。”
湯圓脖子一挺,頗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寶銀姐姐放心就是了,我可不是胡說。我早便同咱們院中的小廚房里打下了招呼,叫她們每日采買的時候給我多留下些,準保少不了剪昔姐姐的份!”
寶銀勾著嘴直笑,輕啐道:“如今,且就你一人當了真。非要將你剪昔姐姐喂成個小花豬才肯罷了。”
湯圓微微凝眉,口中肯定說道:“即便是,也是個漂亮小花豬。”
剪昔被湯圓這番言論逗弄的又氣又恨,連聲啐罵了幾句,幾人又另擇了話頭說笑。在這樣一副平和喜樂之下,眾人都恍似忘了石榴一般。就如同那日寶銀口中所言,在這深宅大院之中,最不怕的便是將人兒丟了。
未有人敢問,也不會有人去問……
只說這日,天未明時,便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屋中的寶銀、湯圓等人急著去謝庭嶸跟前伺候早飯,皆是比往日里早了些時日出門。如此一來,倒將剪昔獨自一人留在了屋中。遮雨的物件都被幾個人盡數取走,剪昔一時也出不得門子,只得閑閑地坐在窗邊瞧雨,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因著昨兒夜里天有些涼,剪昔不甚著了些風寒,今早起來嗓子便有些沙啞。如今也不敢將門窗四敞大亮的開著,只將窗扇啟了巴掌大小的縫兒,既能瞧見外面,倒也免得被外間的風雨撲了。
未有多時,外間的細雨漸次小了些。細雨將歇,剪昔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便覺無趣。剪昔本想著上炕小睡一會,卻忽然瞧見遠處來了個身穿粗布衣裳的老婆子。
這婆子面色黝黑,走路鬼鬼祟祟,行跡瞧著甚是可疑。剪昔自窗縫中向外細瞧了一眼,卻覺這婆子著實眼生的很。在剪昔的記憶當中,似是未曾有這樣一個婆子露過面。
剪昔心底警覺之心頓起,下意識地避在了窗戶后的死角,悄然息了聲響,在屋中盯著這黑臉婆子的一舉一動。
那黑臉婆子悄然來了院中,私下張望了兩眼,見四周一片寂然無聲,像是屋中無人的模樣。又裝模作樣的喊了兩聲,見院中無人應聲,才鬼鬼祟祟地溜到了旁里的水棚底下。這這水棚底下有一個巨大的瓦缸,剪昔等人的一應用水都是從此處取用。
謝庭嶸小院之中,只前面的一進院中才有一口水井。像剪昔這種住在后罩樓里的丫鬟婆子,都是吃存在水缸中的水。每日清晨,便有專門的粗使婆子挑水將水缸裝滿。若有人想要吃水,只管拿銅壺盛了,自己去燒便罷了。
如今剪昔見那婆子躥到了水缸旁側,心底就是“咯噔”一聲。她不知這婆子意欲何為,只得掩了聲響,在這婆子身后瞧著這婆子的所有行徑。
那黑臉婆子小心翼翼地揭了蓋在水缸上的木蓋,似是從懷里摸出了什么物件倒入了水中。剪昔離得距離稍遠,一時也沒瞧清這婆子倒了什么東西進去。只見那婆子將木蓋輕手蓋好,又隨手摸了摸水缸的邊緣,方才大搖大擺退了出去。
剪昔心念一動,當下也顧不得其它,猛地一下沖出了屋子,小心翼翼地跟在了那黑臉婆子身后。那黑臉婆子似是對這府中甚為熟識,一路上盡揀些避人的小路行走。這些小路上多植花草,很是容易藏匿行人。如此一來,雖說剪昔不容易被那婆子瞧見行蹤,可也著實給剪昔的跟蹤提供了不少的困難。
半日的細雨,路兩旁的不少樹枝花草上都沾染了雨水,剪昔自內經過之時,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不少的水滴。豆大的水滴自枝頭葉尖甩落,未有多時,剪昔身上的薄衫便被盡數打透。涼風一吹,剪昔也頓感有些森然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