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回 黑白顛倒(1/2)
如今且說張嬤嬤見小喜于眾人前將自己單點出來,面上驟然一冷,瞧向小喜的眼神也越發陰郁起來。此事本就隱晦,莫說不能將趙文華攀扯進來,就是張嬤嬤在此也得將自己摘揀干凈。
那張嬤嬤的目的本就是要激化剪昔與周如意之間的矛盾,并不想借此拉周如意下馬。畢竟這出金簪失竊計若是細審之下,就算張嬤嬤再怎么小心行事,也必會留下一兩點不當之處。張嬤嬤本想等剪昔與周如意兩人鬧的不可開交之時,自己再行出來調節,從中當個和事佬。可如今火候未到,趙嬤嬤便被小喜這般大刺刺的點名出來,倒是擾亂了張嬤嬤的全盤計劃。
張嬤嬤恨得只跺腳,只覺小喜這丫頭越發留不得了。遂打定主意,待今兒事了,便將小喜這丫頭遠遠發賣了才是。
小喜自覺失言,忙握了嘴巴縮到了旁里,再不敢多言一句。
經小喜這般言語,倒是給湯圓提了醒。湯圓上前扯了張嬤嬤出來,指著周如意道:“倒是忘了媽媽還在此處,媽媽且給評評理。有些人的心肝簡直是壞到頂了,現如今竟是賊喊捉賊了!”
“你說誰是賊!”周如意心下冤枉,從旁大叫道。
湯圓輕蔑地瞥了周如意一眼,哼道:“我還未將那小賊的名字吵嚷出來,倒是有人上趕著認了。這便是那常言說的做賊心虛罷。”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在這里說我!”周如意梗著脖子又要撕扯湯圓。
石榴旁里見了,忙不迭上前抱住周如意,小聲勸道:“如意姐姐同她生氣作甚,沒得失了自己的身份。”
剪昔見湯圓又要同周如意尋事,也恐兩人鬧起來,另生了別的事端出來,遂拉住湯圓說道:“你且安靜一會兒,先聽聽張媽媽怎么說。”
昭兒從旁順了順湯圓的胸口,輕聲安慰道:“剪昔說的是,你這個跳脫性子什么時候才能靜下兩分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必是跑不了她的,你又何必掙這一時之氣。”
張嬤嬤見事到如今,也不好在窩在眾人身后,遂上前笑道:“依婆子來看,今兒這事不過是姐妹之間的玩笑,當不得真的。大家平日里都是一個屋子住著,東西混放了也是有的。再者說了,這簪子的樣式大都大同小異的,一時拿錯了也說不定。哪用得著這般大刺刺的吵嚷出來,倒是累得咱們白跑一趟。”
張嬤嬤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神色各異,有人暗自歡喜,有人暗自憤怒,恍若撞破了五色染缸一般精彩。
周如意見張嬤嬤向著自己說話,早便高興地了不得。起先,周如意只當是剪昔偷盜了自己的金簪,本想借著此事強壓剪昔一頭。誰知到了最后,形勢斗轉,反倒詿誤到自己身上。周如意心下早便委屈的了不得,又想著方才在謝庭嶸那處吃的悶虧,更是將剪昔恨得了不得。
可如今形勢之下,眾人皆是向著剪昔說話,倒叫周如意氣了個牙根直癢。這廂周如意正愁著無人替自己開脫,那廂張嬤嬤便緊接著送了枕頭過來,周如意又如何肯放,少不得先借著張嬤嬤將自己摘揀出去才是,遂忙不迭頷首應道:“張媽媽這話說的很是,許是一時不察,混到了一處了,倒叫我白擔了這份心。”
此時的周如意哪里還有方才一丁點的傲氣,如此罔顧事實的無恥言論,她倒能說的出口。剪昔只覺頭頂天雷滾滾,愈發瞧不上周如意的為人。
因著周如意早便得了謝庭嶸的意,張嬤嬤明面上對周如意百般討好之態,皆是眾人素日間耳聞目睹的。剪昔聽那小喜所言,早便做了張嬤嬤偏向周如意的準備。可張嬤嬤這般罔顧事實,將黑色生生說成白色之舉,卻是剪昔意料不及的。
剪昔深知自己入府時日尚短,不少事情還是要看著這府里的老人兒行事。剪昔若想在這府中站住腳兒,還是要順著這些老油子的心思,方能活得長久。剪昔雖說心下憤懣不已,卻因著幾年間的磨練,性子著實沉穩了不少,遂緘默立于旁側,仔細打量著張嬤嬤的一舉一動。
湯圓在旁里聽著,卻早已按耐不住,當下也顧不得剪昔阻止,沖著張嬤嬤便叫嚷道:“媽媽怎么這般不辨是非,事實俱在眼前,媽媽怎么向著那賊寇一流!明明就是她周如意在當中使壞,媽媽怎么就瞧不明白呢!”
“你渾說什么呢!這般同媽媽說話,你的規矩都到哪里去了!再者說了,張媽媽是咱府里的老人,一雙眼睛最是瞧得清楚,哪里用得著你來多嘴。”周如意低聲呵責了湯圓一嘴,轉身又奉承張嬤嬤道:“張媽媽心中自有青天,必是能斷的干凈明白的。”
周如意倒是瞧得清目今形勢,她深知此刻只有緊緊抱住張嬤嬤的大腿,方才有一線生機。當下也顧不得旁人的神色,只一心一意地吹捧這張嬤嬤。
張嬤嬤雖說早便存了替周如意開脫的心思,但被她這般吹捧之下,倒也心情大好,面上也不自覺地露了兩分笑意出來,不由夸贊道:“還是如意姑娘伶俐,怪不得四爺喜歡。”
湯圓見不得周如意這般猖狂與諂媚之態,方要說話便被剪昔攔下。湯圓只得在旁里緊緊地拽著剪昔的衣袖,借以表達自己的不滿之情。
剪昔安撫的拍了拍湯圓的手臂,眼神不經意轉動間輕掃了一眼寶銀。只見她眉頭微凝,似是在暗中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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