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3)
且絲毫沒有減緩下來的趨勢。
“風停了……”
一圈又一圈的士兵緩步走來,望著這幕正在上演的神跡,其中幾個感覺敏銳的士兵動作忽然一停,環視一周后仰頭看著陳浮生方向,不確定地開口。
不錯,其他人如夢初醒,亦是交頭接耳,紛紛交談起來。
其實風雪并沒有完全結束,在陳浮生利用三足烏驅散了琉球群島其他區域的風雪以后,有許多順勢融匯到了這最后一片“凈土”當中。
而陳浮生化身的“馴鹿之王”也沒有這樣做,只是以法力將其臨時壓下,一直等到栽下這株世界樹枝條后,才再次放開。
而那些攜帶有冰寒真意的風雪也沒有完全消散,而是在接觸到這株世界樹后便被中和放緩,法意特性轉變,進而安撫到這些士兵的身體和靈魂,令其心中新生希望。
這種從絕望谷底又自攀升到希望之峰的偉力如此不可思議,以至于在陳浮生視野當中,那只軍陣之氣凝幻化,被翻涌黑氣撕扯得潰不成形的白頭海雕再次現出重聚之象,欲要鎮壓那些泛著黑紅色澤的罪孽。
“有恩無罰,這可不行……”
看著這幅景象,陳浮生搖搖頭,一面繼續用神念溝通那顆世界樹幼苗懵懂初生的靈性,引導其繼續生長,另一方面,則是藏手于衣袖當中,施展術法。
“砰!”
這一次的聲勢比起世界樹潤物細無聲的手段來可要浩大許多。
十數道粗細,明亮各不相同的星辰光柱從天而降,貫穿陳浮生軀體,然后星光下徹,在地面上凝聚為一架碩大天平。
天平通體呈現出一種青銅色澤,看上去就覺凝實厚重,然而它兩個托盤卻是一黑一白,分布在天平左右兩側,白者仿佛琉璃,純粹無瑕,閃爍淡淡光澤,然而黑者卻是十分內斂深沉,仿佛要將一切光芒吞噬,對比格外強烈。
這自然是那件神器桿秤所化,這件物事陳浮生不好像身上那些無傷大雅,不怎么引人注意的服飾一樣,只好掩了本相,將其變化成克瑞邁鄂帝國人所熟悉的那樣。
這架天平剛一現世,圍上來的克瑞邁鄂帝國駐軍許多人忽然就變了顏色,覺得仿佛壓了一整座大山,無邊恐懼席卷周身。
左腕微轉,陳浮生攥出無數條無形絲線,根本不需多加動作,那些在陳浮生法眼之下,罪孽無處可藏的士兵便身不由己地從人群中走出。
在旁人看來,他們就好像是那惡鬼附體,一個個青筋暴起,面目猙獰,可是偏偏發不出任何聲音,說不出的詭異,宛如提線木偶,動作僵硬地一步步向著那架顯然不如這顆巨樹親近的的天平走去。
這些人不是沒有和他們關系交好的同袍朋友伸手想要將他們拉回,但是一看到他們那可怕的面孔,心氣就憑空泄了大半,再也挪不開步子。眼睜睜看著青銅天平前方地面上黑壓壓跪倒一片人頭,然后左右兩個黑白托盤也開始緩緩搖晃。然后幅度越來越大,最后定格在一個令人心悸的場面,黑色托盤沉向地面,而同樣空無一物的白色托盤一方則是高高翹起,直指天空。
“斷!”
看著黑色天平上濃郁有如實質的黑紅冤孽,陳浮生面色平靜,只是把手一張,下垂的右手手掌虛虛握住一柄長不盈尺的白色短刀,只是輕描淡寫一帶一轉。
左手成百上千條相思線齊齊斷裂,然后寸寸成灰,地上那些士兵身子齊齊一震過后癱倒在地,氣息斷絕,七竅流血而死。
而在那些普通凡人看不到的層面上,陳浮生卻是一目了然,清楚明白,這些犯下罪孽的克瑞邁鄂帝國士兵,魂魄方自離開肉身,還在迷茫呆滯期間,周圍那些等待許久的黑氣就狠狠撲上,大肆撕咬的同時不忘將他們一道拖曳進入那無邊的黑暗當中。
不知不覺間,青銅天平支架停止搖擺,恢復平衡,只是在完成了一次大規模的裁決之后,這具天平顯而易見地,靈性更加充盈。
————
“嗯?”
將青銅天平收起,滿意看到在在將這些克瑞邁鄂士兵獻祭給暗面世界后,罪孽黑氣大減,軍氣再一次開始匯聚。
只是這頭白頭海雕影影綽綽,分外散亂,甚至還比不上方才,顯然是這么多人在眼前集體暴斃讓這些士兵對陳浮生產生了懷疑和動搖,不再像之前那么歡迎。
畢竟“馴鹿之王”這名神靈在他們的認知和自幼接觸的文化當中,除去贈送禮物,送去祝福外,似乎并沒有其他職能。
搖搖頭,陳浮生收起右手法刀,雙手同時動作,將裁決審判那些罪人時反饋得來的些許動作沿著相思線傳遞過去。
“奧恩那家伙早該死了,你們還記得么,他前幾天還說起過對那個可憐的女孩做了什么……”
重重畫面,無數信息涌入,和腦海某處被人忽略角落中存儲的記憶相結合,某個年輕士兵忽然打破寂靜,指著某條健壯背影大聲呼喊道。
“沒錯,沒錯,還有扎克,按照他犯下的罪,早該被送上電椅,結果居然只是關了幾周的禁閉就被放了出來。”
……
有了開頭,所有人的記憶都被激活,紛紛指出尸體當中,自己知道或者聽說過的某人曾經犯下的某項或者某些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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