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1/3)
?大堂叔心里的算盤被看穿,臉上也掛不太住,但還是不甘心。他想了想,道:“好,就算這樣……她也是要嫁人的。”
堂姑母轉頭對著泉源:“總要有犧牲。我沒有別的要求,把陳氏交給你,你好好經營,以后管理上的事我也看住他們不要插手。我手上的股份加上給你的百分十,還有你父親手里的,都站在你一邊。只是有一點,你要嫁人,就要讓他入贅陳家,以后的孩子也要姓陳。”
泉源沒說話。
堂姑母說:“你也不要覺得愧疚。過去女人總是要為丈夫事業做犧牲,如今女人也有自己事業,男人也該懂得做出讓步。我知道你現在沒有談人,那剛剛好,我會幫你找愿意的人來。”
怎么說呢……
泉源這次是真的笑了。
就仿佛雞同鴨講,根本沒什么好談。
她笑:“堂姑母是說,我肯將開元拿出來,就讓我回來?”
堂姑母點頭:“你的情況自己也知道,要你回來總要一些理由。不過你回來就是陳家人,姑母總不會讓人再虧待你。”
泉源突然不知怎么說才好了。因為堂姑母實在太真誠。
她觀察堂姑母神情,察覺老太太確實對她自己說的話深信不疑。
……價值觀有這樣大的鴻溝,根本無法溝通。
泉源在心底嘆口氣,道:“姑姑……我并不想改姓陳。”
堂姑母臉色瞬間就變了。
泉源說:“即使我不姓陳,也一樣孝順父親。”
堂姑母道:“你不要因為你母親一時糊涂,她已經死了,你還要她壞你前程?”
聽堂姑母這樣說,泉源就明白堂姑母應該是也知道母親曾留下過一封永遠不許她姓陳也永遠不許她原諒父親的遺書的。
這樣一來,堂姑母一直不喜歡她的原由她也了解了。
是那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感覺吧。
大概在座的這些人里面,只有堂姑母是一心為陳家著想,一心想要維護陳家風光。
泉源早就不執著于母親的遺書了。
母親說永遠不小相信父親,永遠不要原諒他,但如今泉源與父親之間的心結也已經解開了。她想要留下泉這個姓氏,一來是一種對母親的紀念,還有就是成年之后改名換姓要涉及的種種手續實在麻煩,后遺癥也有很多。
但這些并沒有必要跟堂姑母解釋。
堂姑母見泉源沉默不語,聲音也嚴厲起來:“忠孝兩全名利雙收的好事不是想想就有,你不想姓陳又要陳家的東西,沒有可能!你母親鼠目寸光,但你要自己看清楚。這種事就算毓清念她的好,我們也不會同意。”
泉源嘆氣。
她并不介意堂姑母對母親的敵意。
就算介意又怎樣呢?
泉源不想爭吵,因為那樣只會讓父親難做。
她說:“我知道。祖父立過遺囑,外姓不能繼承家業。陳氏的股份我也從來沒打算從父親手上繼承。不是想要但拿不到,是不想拿到。”
堂姑母審視泉源,泉源坦然地回望她,說:“您不相信的話,請個律師來立字據也可以。”
堂姑母說:“你是說真的?”
泉源點頭。
堂姑母覺得困惑。但想到自己無比珍視的陳氏別人并不稀罕,又覺得頹然。
她說:“好,既然這樣,連宗墳你也不想入,族譜都不想上嗎?!”
出嫁女不入祖墳,這是堂姑母最遺憾的事情。泉源能夠理解,卻不敢茍同。這樣陳舊古老的思想她沒有辦法應和也沒有辦法改變,只好搖搖頭。不知道怎么能夠少刺激堂姑母一些,她只好沉默。
堂姑母站起來:“我老了,我老了,管不住你們。但你看看坐在這里的人,個個都是你的血親。就算我幫他們求一求你,你既然有余力,為什么不伸手幫一把?恩福,你最忠心,你勸勸她!”
坐在一旁的大伯開口:“大姑太太,你血壓高,不要激動。”
堂姑母看向大伯,嘴唇抖了抖,但什么都沒有說出來。陳恩福平常也跟陳毓清一樣稱呼她大姐,現在叫了大姑太太這樣的舊稱顯然是生氣了。
堂姑母想說幾句軟話,可既開不了口,也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大伯平靜回視。
他年輕的時候因為自己兄長父親的影響,一直覺得要忠心主家。雖然泉源祖父把他抱來當樣子,但他拗不過彎來,仍舊覺得自己并不是陳家的少爺,仍舊要當陳毓清的忠仆。但如今年老,又經歷過泉源第一位后母的那件事情,再者陳毓清也始終把他當做兄長尊敬,他也漸漸改變了觀念。
抱著舊日腐爛成塵埃的榮光有什么意義呢?如今這個年代,還留著陳腐思想只會被時代淘汰。
他也因為陳毓清跟泉源的母親門不當戶不對,覺得未婚同居敗壞門風而拆散兩人,到現在他已經嘗過苦果。
對于他來說,對陳家的忠心已經排到末尾,在他心里,自己的兄弟陳毓清,自己疼愛長大的泉源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他并不打算站在大堂姐那一邊,只說:“大家都是血濃于水的親人,可陳氏也是被自己親人一點點搞垮。大姑太太,你說對嗎?”
堂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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