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被囚禁的虞折煙(1/4)
燭影搖曳,映在封凰的臉上,將他毫無血色的臉照的隱晦不明。
宮女們燃上了極好的銀骨炭,偌大的宮殿中頓時溫暖如春。侍奉的宮女悄悄的透過帷幔去瞧床榻上的男人,俊美的如同神詆。
御醫已經診治過了,身上的肋骨硬生生的折斷了三根,接骨的時候若是常人早就死去活來了,可這位南璟王殿下,連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一個宮女正盯得仔細,卻聽見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面前響起,“來人,給哀家挖了她的眼珠子。”
一聽到這話,小宮女倉皇的抬起頭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剛要求饒,卻聽見顧映蓮陰寒的聲音再次傳來。
“若是敢吵醒了他,哀家便叫人砍了你的腦袋。”
那小宮女被嚇得毫無人色,只不斷的磕著頭,卻還是被王懇命人給拖走了。
殿內其他的宮女自知撿了條命回來,嚇得連頭也不敢抬,更何況是去瞧床榻上的那個男人。
太后隨即晃了晃手,所有的宮人魚貫而出,最后王懇輕輕的將門從外面關好。
顧映蓮身上還穿著厚重的鳳袍,金線繡成繁復的金鳳展翅紋幾乎布滿全部,衣袖旁點綴的金珠不住發出泠泠的聲音,裙長拖地足足有余,華麗無比。
她慢慢的走到床榻上去,纖長的手指剛剛撩開紗幔,里面的封凰幽幽的轉醒。
許是燭臺上的銀燭太亮,他如深潭一般的眼睛微微的一顫。而隨即顧映蓮坐在了他的床榻邊,替他擋去了刺目的光。
顧映蓮深深的看著他,“好些了嗎?冬瑯是什么性子你還不知曉,何必再去招惹他。”
一股了然在封凰的心底蔓延,王懇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將今日聽到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太后。
這些話無異于一把最鋒利的刀,將顧映蓮心底最后一絲的親情給割舍掉。
封凰慢慢的扯了扯唇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若再無人提點顧大將軍一番,遲早會釀成大禍。”
太后聽了這話也是滿臉的愁緒。
“哀家瞧了昨日的奏折,說造辦處的副總管在家自盡了,說冬瑯逼迫造辦處的大臣們,用迦南沉香做了一個手串,那副總管不肯,便只叫手下去打罵了一番,誰知一時想不開,竟懸梁了。”
封凰嘆道:“那迦南沉香木只有宮中之人方能用,也難怪那副總管阻攔。”
“為了討好那個女人什么事情他做不出來。”顧映蓮的眼底滿是憤恨,“如今連哀家也管不得他了。”
燈芯突然剝的一聲,爆出一點火星。
顧映蓮忽然直視著他,“告訴哀家,到底該不該對冬瑯動手。”
封凰的聲音平緩,不辨喜怒,仿佛沒有半分的私情,“顧大將軍平定天下有功,又是您的您的親弟弟,自然要高官厚祿,享受榮華富貴。只要有他在,江山永固。”
他與她四目相對,顧映蓮許久才慢慢的開口,似乎已經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只要有他在,這江山或許永遠也交不到哀家的兒子手里了。”
殿內陡然陷入了死寂,封凰心底卻遠遠不想臉上那樣的平靜,他知道,自己徹底的贏了,這一切離著他想要的越來越近了。
最先開口的依然是顧映蓮,“哀家要他離京的時候便已下定決心了,你要告訴哀家,究竟要如何做,他的手里可有十萬的兵馬。”
明明殿內燃著炭,可殿內卻似乎沒有一絲的暖意,封凰慢慢啟唇,低低的將早已謀定好的計謀,慢慢的說了出來。
承國公府的那些奴仆們都被放了出來,值得慶幸的都不曾用過重刑,雖事情過去了,一個個還是膽戰心驚的,甚至有兩個府邸的老人告老還鄉去了。
因為顧玠和虞折煙不知曉要走多久,府里的那些奴才們只整理著行裝。
虞折煙盯著丫鬟們將自己的衣衫裝入箱子中,顧玠正從外面走來,只道:“何苦要拿著些沒用的東西,等到了路上,那些官吏還不將最上等的東西奉上來。”
聽他這樣一說虞折煙才只叫丫鬟們將太過奢靡的衣衫拿了出去,只挑揀了一些看起來素簡些的帶著。
直到過了卯時,小廝們才將東西全部裝在騾車上,整整十三騾車,不過是顧玠和虞折煙日常要用的東西。
眼看時辰過了,顧玠和虞折煙便上了轎子,誰知還未起轎,卻聽見外面傳來一個婦人的喊聲。
因為街上看熱鬧的人太過嘈雜,顧玠和虞折煙也聽不清楚叫喊著什么。
顧玠怒道:“哪里來的潑婦,竟在這里撒野。”
“我聽著這聲音十分的熟悉,倒像是在哪里聽過一般。”虞折煙的秀眉緊蹙,掀開轎簾對外面的寶瀟兒道:“去瞧瞧是誰在喊,將她帶過來。”
寶瀟兒領命下去了,不過片刻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回來,她身后還跟著一個婦人。
“怎么是你?”見到來人虞折煙不由得一愣,“你不是陌殊的奶娘,你怎么會來這里?”
那奶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卻是嚎啕大哭,“您救救小少爺,您救救他——”
虞折煙聽了這話頓時臉色一變,忙從轎子里出來,因為太過急迫,左腳絆在了木杠上,若非她身后的顧玠攔腰將她抱住,得跌成一個頭破血流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