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與大儒切磋(2/2)
眾儒學的觀diǎn。
什么儒學的核心是仁和禮。仁就是以“愛人”之心推行仁政,使社會成員都享有生存和幸福的權利;禮就是用“正名”(即道德教化)的方法建立社會的道德秩序,使社會成員對自身的社會地位都有穩定的道德認可和道德定位。
什么仁禮一體。不講仁只講禮,禮就不會被社會成員普遍認可,就會遭到反對;不講禮只講仁,社會成員不受道德約束,就會由思想上的無政府狀態引發現實中的無政府狀態。所以仁和禮是不可分的。社會發展會使人們的道德觀念發生變化,禮的一些具體內容需要根據時代的變化而予以改變和調整,這種改變和調整是仁的體現。
白寶湘的這套大眾儒學理論很是新鮮,讓在座的這三位儒者頓時耳目一新。但黃式三已經精研儒學多年,雖然覺得白寶湘説得頗有幾分道理,但他最為關心的還是關于禮制方面的內容。
白寶湘説完長篇大論,自然口干舌燥,端起茶碗連喝兩大口。趁這會兒功夫,黃式三拱拱手,“敢問監國大人,幾千年來我中華禮制一脈相承,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共和雖説先賢也用,但只是作為權宜之計。你們就一力推行下去,還是找尋大明皇家苗裔,送上君王之位。”
白寶湘很坦率的説:“當年滿清韃子斬草除根,大明苗裔已經很難找尋。即使有幸存者,我們也很難分辨真假。”
黃式三瞪起了眼睛,“這么説,推翻了清廷,你們也還一力推行共和?”
“‘禮之用和為貴’!”白寶湘晃動著腦袋來了一句子曰,“什么是禮法,‘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百姓缺衣少食的時候,誰還講究禮法。易子而食的悲劇,兩千年來發生得還少嗎?!”
説到這里,白寶湘又隨口背誦了一段韓非的文章,“上古之世,人民少而禽獸眾,人民不勝禽獸蟲蛇。有圣人作,構木為巢以避群害,而民悅之,使王天下,號曰有巢氏。民食果蓏蚌蛤,腥臊惡臭而傷害腹胃,民多疾病。有圣人作,鉆燧取火以化腥臊,而民説之,使王天下,號之曰燧人氏。”
黃式三説道,“我知道監國大人的意思,燧人氏有巢氏使民安居樂業,而建禮法,王天下。但現如今,百姓遠沒到達水深火熱的地步。禮法,不是你們想改就隨便改動的。”
白寶湘老實不客氣的問道:“敢問儆居先生對方今天下大勢知道幾許?”
白寶湘這是對黃式三學識的質詢,黃式三一時無法開口。他的弟子胡夤當即跳了起來,為自己博覽全書的先生討説法。
“你先聽我説完。”白寶湘一揮手攔住他,“胡服騎射,你們知道吧!華夏一直以來都是農業文明,胡人是游牧文明。農業文明像個盾牌,游牧文明想把尖刀。兩千年前,當兩個文明相互碰撞的時候,農業文明為了自己的生存,必然要拋棄自己不適宜的短處,吸收胡人有益的長處,取長補短。現在我們又到了胡服騎射的時候。”
説著,白寶湘和云瀾拉開一張世界地圖,他指著地圖講述大航海的歷史,講述美洲的殖民歷史,講述英國的工業革命,講述第一次鴉片戰爭的前因后果。
“現如今我中華還是農業文明的社會,西洋人已經進入工業文明的社會。農業文明缺乏足夠的鋼鐵,缺乏組織協調,缺乏工作效率,與工業文明相互碰撞,那必然是要碰得頭破血流的。”白寶湘對著已經被大量新鮮信息震暈了的三個舊文人,微笑的下著結論,“所以,禮法必須與時俱進。中學為體,西學為用。”
“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黃式三沉吟了半天,抬起頭來,拱拱手,“敢問監國大人,如何‘中學為體,西學為用’?”
“以仁為本,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這時朱子義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低下身對白寶湘嘀咕了幾句,白寶湘diǎndiǎn頭讓他下去。
朱子義剛剛開始在明興島觀通站工作,在九月份的時候,訓練營的新兵經過培訓接替了他的工作。朱子義現在在王謝堂手下工作,專門負責與各個基地保持短波通信聯系。
見此情形,黃式三知道可能發生了什么事情,三人便起身告辭。白寶湘也不做過多的挽留,他拿出《世界地理》、《外國歷史》、《基督教歷史》送給黃式三。
為了對付那些自命不凡的文人雅士,林安可、沈嫵珺等人精心準備了好多這方面的書籍,經過徹底修改,刪除原時空的標示,剛剛打印成冊,還帶著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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