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第 164 章(1/2)
趙主簿抿嘴一笑,雖然表情淡然,依舊可以看見隱隱的愉悅之意。對他來說,無論許哲怎么著急都不礙事,最麻煩的便是這位青年縣令打著魚死網破的心思,即便苦托房子謀無門,也不愿接受趙太守的饋贈。
這種選擇,才是趙主簿最怕的。
不過現在,一切迎刃而解了。趙主簿端起茶杯,好似斯文的喝了一口茶水潤潤喉嚨:“某雖說和延年兄接觸很少,但是自古君子之交淡如水,延年兄在邕城的所作所為,某都心中有數。對于延年兄這樣的干吏,向來是抱著崇敬之心的。”
“豈敢,豈敢?!痹S哲拱手道謝:“之前大人幾次示警,我都深感謝意。只是畢竟你我雙方各為其主,雖說心存感激,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只能在心中默念罷了。即便這樣,大人的幫助我還是時刻銘記于心的?!?
許哲說的倒不是矯情。一直以來,許哲和趙太守之間就氣場不和。除了到達邕城后一段短暫的蜜月期,之后的許哲和趙太守幾乎就處于互相看不上的架勢,甚至許哲入駐天湖書院后,更是和趙太守撕破了臉,引得趙太守不惜動用家族資源,也要狠狠的教訓許哲一下。
相比之下,趙主簿雖說做為趙太守的座下文吏第一人,和許哲之間卻向來還保持的點頭之交。甚至在許哲徹底得罪趙太守之后,趙主簿也曾冒著被發現的危險親身前往示警,后面更是好幾次書信往來。
許哲不是狼心狗肺之人,自然曉得回報。也因此雖說現在許哲和趙太守幾乎已經沒有復原的可能性,但是面對單身前來的趙主簿,許哲依舊以朋友之禮待之。
趙主簿見狀,心中也有萬千感慨。雖說從出身上來說,自己是豪門庶子,許哲是貧寒子弟,在階級上來說應該算得上是兩個完全不同甚至對于的階層。但是從各自遭遇來說,自己這個豪門子弟也未必比得上這許延年的出身。
不管怎么說,這許延年雖說貧寒子弟出身,毫無背景人脈,但是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至少在自己看來,貧寒出身的許哲就代表著,一旦進入官場,除非技不如人,否則所作所為,所行所事,皆由自己承擔。
不像自己,雖說豪門出身,在年少時的確不需要受累于蠅且小事,但是也代表著,即便自己有日科舉及第,所作所為都會被迫打上家族的標簽。甚至想自己這種,行為處事被家中嫡系看上,且不管自己的官職大小,通通打回原形,重新從刀筆吏做起。
像是自己,堂堂一位出任兩地的縣令,因為被趙太守看上,就被迫辭官歸隱,最終成為趙太守這個本家嫡系的幕僚之一。甚至有朝一日自己一著不慎,還會被其余人取代,從此只能在家族內碌碌終身,絲毫不得寸進。
嫡庶之分,何其殘忍!
想到這里,趙主簿的雙手都有些顫抖。再看看現在正在太守府等待自己回應的太守大人,心中的不滿又放大了幾分。
若是我時運不濟,被罷官勉相,那也就罷了。如今我好好的做著我的一縣之首,若是有機會,未嘗不能飛黃騰達,東華唱名,卻因為一個家族嫡子的一番認可,被迫辭去官位,退位讓賢,隱居幕后做一個小小的刀筆吏。
便是多得些黃金糞土,但是對比朝野之中運籌帷幄,大權在握,又何止天差地別。
這般想著,趙主簿勉強笑笑,對著面前一臉期待看著自己的許哲:“延年可知,你為何就這樣惡了東翁?”
這句話便是趙主簿不問,許哲也是心中疑惑的。從古至今,中國人向來講究中庸之道,與人為善是每個中華兒女的行事準則。
更何況許哲初出茅廬,背后又沒有絲毫靠山手段,更是應該夾緊尾巴,謹慎做人。而許哲到了邕城之后,也是勵精圖治,對待趙太守安穩本分,向來沒有絲毫的不敬之心。只是事與愿違,自己這邊還沒怎么,不知不覺中就和趙太守形成了‘死敵’的關系。其中過程,倒是叫人無可奈何。
想到這里,許哲搖搖頭苦笑道:“不過是陰差陽錯罷了~”沒錯,除了這樣安慰自己,許哲也實在想不到其他的緣由了。
趙主簿晃晃腦袋,笑道:“延年可知,你這前任是何人舉薦?”
前任?
許哲不由想到自己初入邕城時聽到的種種傳言。那位據說出身尊貴卻臨陣脫逃的縣令大人,對于許哲最大的影響,無非便是一來便到手里的這一個爛攤子了。若是說有什么好處,那也就只有后院拴著的那頭蠢驢了。
“那位大人,”趙主簿刻意隱去姓氏避免尷尬:“祖籍兗州,其祖上上究幾十代,還是能和西南趙家扯上些關系的?!?
“趙家入住雍州后,因為地理頗近,兩家就逐漸聯系上了。最近幾代,那位大人家里代代有科舉子弟出身,和趙家的往來,也就越走越近了?!?
但凡豪門世家,家大業大,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婚假喪娶。其中除了有些親家愈見興旺,雙方共達結誼之好,其余親友,皆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愈加淡薄。
趙主簿說的這種,就是當時因為各種緣由淡了關系,當時趙家入住雍州后,因為地利,雙方又開始聯絡,甚至超越一般親友的往來。
“那這位大人的官位?”
“雖不中,亦不晚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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