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第 16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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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州可是趙家的自留地,自家田里種的不說是自家人,也得是靠得住的人最佳。那位大人真要和趙太守論起輩分來,說不得還能撈個侄子叔叔的口頭便宜,剛好邕城縣令有缺,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自然是越近越好了。
看著許哲有些了解,趙主簿又開口道:“旁的倒也沒什么,只是那位大人家里好歹也能算得上是一方官宦人家,家底淵源,趙家在出手的時候難免急了一些,總是留下些口角。”
那位大人的退幕演出,可不是什么好手段。趙家在之前為他作保的時候急功近利,尾巴處理的不是很干凈,等著這位大人的退幕之后,瞬間成了政敵攻擊一個要點。
若是這后面接班的縣令大人,居然能夠輕而易舉的把尾巴收好,事情處理好,豈不是更顯得趙家的識人不清?畢竟對于上面而言,你趙家推薦的人上了位置,不僅沒有把事情擺平,還捅了一個大簍子。若是事情很艱難非人力所能及也就罷了,若是這科舉上來是隨便一個官員就能解決,那你趙家這識人辨人的本事,嗯哼~
這對于風雨飄搖的趙家而言,無疑是當頭一棒。也因此,從許哲踏上邕城的土地開始,無論許哲如何處理邕城事宜,和趙家都天生尿不到一壺里去。
若是許哲處理的一帆風順,無疑證實了趙家的識人不清。畢竟一個底層上來的泥腿子都能簡單處理的事情,你堂堂趙家貴族,推薦上來的人都處理不好,豈不是更能說明趙家的氣虛內短。
但若是后面的縣令乃是幾任縣令都處理不好,雖說不能證明什么,起碼也能說明這邕城乃是一座桀驁之城,非等閑人能夠駕馭。若是操縱的好,又有一位趙家推薦的人上位立住了,說不得還能讓趙家戴罪立功一番。
想到這里,許哲不由搖搖頭。所謂政客與政治家,本身就是依附在政局里不可分割的兩個部件。對比而言,政客只會動嘴,所有出發的原罪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對他們而言,只要能夠保證自己的位置或是加強自己的權勢,一切都是可以交易的。正所謂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正如現在的趙家,為了彌補自己在圣上心中‘識人不明’的標簽,寧可邕城十年內再無可用之官,也不愿意扶持真正能做事的官員進行整頓。畢竟從他們看來,所有的整頓都代表著趙家的失誤,而趙家,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失誤。
相比而言,政治家雖說也舍不得自身的利益。但是對比政客丑惡的嘴臉,政治家更加在意的是實現自身的價值。對于政治家而言,官位權勢已經不是他們出發的原罪,而誘惑他們最大的原罪,反而是自身的實現價值,也就是俗稱的抱負。為了這個,他們可以犧牲一切。
譬如遠在萬里之外的京城,李澤源被迫和史公做出交易。甚至為了挽回自己的顏面,而不得不出賣部分的利益。為了挽救‘政敵的手下’而出賣自己的利益,這對于現在的李澤源來說,無疑是不劃算的,但是為了他的抱負,甘之如飴。
對于許哲而言,他寧可敗在政治家手里,起碼自己做為一個政治家前行道路上的障礙,為了實現某種愿景而被迫做出的處理,在自己看來,總歸還是有些價值的。
他最怕的,便是像現在這樣,僅僅是為了滿足一個政客的一己之利,而被迫退出舞臺。這讓他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如此說來,這調崗我是不能去了~”明知道前面是坑,還拼命往里跳的,那是傻子。
“嗤~”趙主簿輕聲笑了一聲:“吏部下書,圣上親筆,便是你再不愿意,又能如何?”
現在的許哲對于趙家而言,不過是棋盤上區區角落的一顆棋子,能夠讓趙家搬動一下,就已經是他無上的榮耀了。至于抵抗,呵~
許哲被這一聲輕笑激的面紅耳赤:“便是這樣,那主簿大人前來邕城,難道是來嘲笑我這個失意之人的嗎?”
趙主簿看著許哲一臉的尷尬,也曉得自己有些過了,輕輕說道:“失意之人,誰又不是失意之人呢~”
“我若說我此次前來,乃是給予許大人一條捷徑,大人可信?”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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