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 96 章(1/2)
雖說已經(jīng)參透了安平縣令的用意,卻是不能就這樣急哄哄的沖上去的。要知道功斃于一役,明擺著曉得趙太守必然會站在他本家身后幫著說話,拖延,許哲怎么可能半點準(zhǔn)備都沒有的沖上去理論,這不是正義,這是傻。
因此任憑岳縣令磨破了嘴皮子,許哲就是頂著一張猶疑的臉色反復(fù)思量,言語間遲遲疑疑,各種‘奇思妙想’紛至沓來。惹得岳縣令甚至放出許哲早已不是自己之前認(rèn)識的直面刀鋒的勇士許延年之類的話來,讓老潘和王金在一邊抽搐著臉頰慘不忍睹,卻又因為信息量太大舍不得走。
等到岳縣令把自己腦子里所有的勸說詞顛來倒去的說了三遍,實在是口干難耐,無力奮進,只能暫時休兵,秧秧的離開。
沒有許哲陪著過去,他終究還是沒有膽氣。
許哲才一抹臉面,重新恢復(fù)了自己慣有的表情,要知道,長期維持著一張傻瓜似的懷疑臉色也是很吃力的好吧。斜著眼看著瞬間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自己的老潘王金二人,許哲翻了個白眼:“都聽到了吧,兩位,幫忙探探消息吧?!?
“哎呦,我這突然想起來家里爐子上還有火,就先回啦。兩位~”王金一轉(zhuǎn)眼珠子,就是一個理由。剛想走,就被老潘一把抓住了衣領(lǐng)子:“你家在泗水,等到你從上延回去,別說爐子了,估計房子都燒完了。算了,等著重修吧。”
王金苦著臉看著兩位,深深覺得自己剛才不走簡直是腦抽:“哎呦喂我的大爺,我這個小人對比你們,簡直就是這么大的一個東西?!闭f著比劃著小拇指尖:“真的一點作用都沒有,做的不好還耽誤事情,就別讓我這成事不足的人做事啦?!?
這明擺著就是縣令之間的博弈,自己一個泗水普通鄉(xiāng)民,干什么想不開的摻和這些事情去。沒有好處不說,還容易惹人嫉恨。自家的‘泥塑縣令’,不管得個什么考評,反正明年就不見了,當(dāng)然什么事情都和他無關(guān),自己可還要再泗水活個幾十年呢,得罪了這邊的老爺,還想不想混了。
“那你是水道也不想沖了?”看著王金不斷的哭窮,許哲不耐煩的打斷王金的話。
王金‘嚶嚶’的‘哭泣’頓時一停,抬起頭:“這水道當(dāng)然要建了,只是這眼看著還在農(nóng)忙,若是實在趕不上,放到明年也沒有辦法不是?!边@就是睜眼說瞎話了,要是真心不著急,又怎么會大冬天的愣是發(fā)動鄉(xiāng)民開墾了十幾畝荒地。
只是現(xiàn)在經(jīng)過自家縣令大人那么一說,形式瞬間顛倒了過來。許哲,岳標(biāo)二人,為了今年的優(yōu)秀考評,必然要使出吃奶的力氣來,可謂關(guān)系兩人身家性命。但是自家泗水縣,對于這件事雖然依舊緊迫,卻沒有兩位縣令這么著急,這其中的一急一緩,瞬間就有了可操作的空間。
許哲看著王金一臉的有恃無恐,深深覺得那岳標(biāo)簡直就是個豬隊友。這么大個事情,居然都不事先私下和自己通個氣,就這樣大咧咧的說出來了。也是怪自己,想著岳標(biāo)是個萬事不理的‘泥塑縣令’,沒想著居然還知道這些隱秘。
也是,岳標(biāo)再怎么‘泥塑縣令’,總歸也是一縣之主,所接收到的信息,自然不是王金,老潘這種普通鄉(xiāng)民可比的。
心里是這樣想的,話卻不能這樣說。王金和老潘不同,雖說在自己的一畝八分地上,兩人都能玩的轉(zhuǎn)。但是到了外面,老潘卸下光環(huán),只是一個真正意義上普通的鄉(xiāng)民,但是王金卻好歹在天湖書院蹲了十幾年,就沖著他空談的本事,許哲就相信他的能量絕對不止現(xiàn)在這些。
當(dāng)即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咱們既然目的都是一樣的,自然也不需要藏著掖著。我這邊出力,你也不可能歇著坐享其成。這安平縣令可以卡住我們一回,就一定有辦法卡住我們下一回,你可要想好了?!?
趙閑遠(yuǎn)這招上流截水,手段并不算高明,但是卻很有效。這次如果聽之任之,讓他過去了,他完全可以用別的借口,換個理由再來。只要一日破不了他截水的手段,他就有辦法一日不讓邕城,泗水兩縣用上水道。
他趙閑遠(yuǎn)在安平幾年,許哲就幾年建不好水道。即便他卸任調(diào)職,后面有趙太守?fù)沃?,也指不定能換個好說話的人來。
王金好歹讀了這么多年的書,又是陳年的老吏,心思向來活絡(luò)。許哲輕輕一點,心里就通透了。當(dāng)即苦著臉對著許哲半真半假的抱怨:“大人你說說這都是什么事情,簡直就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
按著他的想法,這掘河引流,興修水利,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怎么到了這群當(dāng)官的手里,又是這個嫌棄‘齷齪地’,又是那個卡著上游不讓沖水,一個個的都有萬般花樣,就是苦了自己這些做事的,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做件事情還要求爺爺告奶奶的。
許哲也是無奈,他沒有什么時候比這一刻更加感受到權(quán)力的重要性。雖說他提出修建水道這件事,本身也是帶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至少他的做法是好的。可是現(xiàn)在到了這個地步,卻依舊有人為了一己私利而甘愿放棄兩縣鄉(xiāng)民的需求。
菩薩慈悲也有金剛之怒。
“事情雖然只是邕城三縣的事情,但是商論卻不能由著我們?nèi)h自己的想法來?!备豢赡苡芍w閑遠(yuǎn)的性子來:“我相信除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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