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第 95 章(1/2)
其實這事也全怨不得老潘。
三岔河源自黃河,由北向南穿安平,過邕城流向雍州,老潘他們選取的凹地就在安平縣南邊的一處淺灘上,距離不遠。本來按著老潘他們的預期,一面在家里加緊收割冬麥,等到收割結束立刻引流沖擊水道,直接將三岔河水源灌溉到田畝中去。
按著這個想法,今年的這季稻谷,邕城和泗水就可以用上新掘的水道了。也是為了這個,泗水縣愣是在寒冬臘月開墾了十幾畝荒地,就等著引水灌溉后布施夏稻。
只是沒想到這邊的收割才開始,安平那邊就傳來了風聲,說是因為地動,安平今年田畝的灌溉深度要比之往年更加深一點,外加安平縣內好幾座魚池,因為去年雨量減少,今年要抽引三岔河補充水源。
這兩件事一起做,明顯就是安平的水源抽調要比之往年更加多一些。本來這也沒什么,只是老潘他們選擇的凹處距離安平縣抽水開的口子并不遠,如果安平在上游大批量的抽調水源,老潘他們在下游的水量就會明顯減少。
平時倒是沒什么,只是現在邕城剛好想要引水沖擊水道,正是需要充沛水源的時候,安平這個時候這樣做,無疑就是在拆臺了。
老潘剛開始還去了安平,想著好生協商了一把,畢竟鄉里鄉親的,大家往上數三代或是周邊點三位,總是沾著親帶著故的,沒必要把人往絕路上逼。鄉戶人家,靠天吃飯的,一年到頭也就這十天半個月的時間重要些。
他安平想要加深灌溉量老潘理解,可以等著他們先用。但是這魚池增水又不是什么緊要事情,大可以先放放,等著邕城泗水的水道沖擊后,田畝灌溉好了,在弄嘛~要是嫌棄麻煩,老潘也可以抽點人員幫忙,算是賠禮了。
只是沒想到愿望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安平縣的人倒是好說話,但是好說話的人他說話不管用啊。
按著他們的說法,安平縣令早在前兩天就下了死命令,讓他們必須在這個月灌溉好田畝,魚池,說是到時候他有重要事情做。具體什么事情,這上面不說,下面也不敢問。只是安平縣令向來獨斷慣了,下面的人都怵他,也不敢反駁。
老潘往安平跑了三趟,第三回甚至已經帶著許哲的手書,一次都沒見著人。都是陳年的老鬼了,到了這步,哪里還不曉得這是人家在有意作弄自己呢。只是安平在上游,邕城在下游,他要是一門心思的就要引水,邕城是一點辦法沒有。
像是老潘現在嘴里講的,喊人去安平縣鬧,也能出成果。只是過的十天半個月的,等老潘他們鬧成了,黃花菜都涼了。
眼看著冬麥一天天的收割好,灌溉的水源卻沒個頭,大家都急上火了。老潘還好些,了不得再被下陵宰一刀,反正也就是最后一年的事情了。王金卻是急的團團轉,要知道他趁著寒冬臘月開墾出來的十幾畝荒地,可就等著這道水源的灌溉呢。
這荒地開墾可不比熟地,沒個三五年的不停沃土,里面根本種不出莊稼。這晚一年灌溉,就是耽誤一年的收成。早知道今年沒法灌溉,他又何必急上火的大冬天的找人來開墾呢。因此說要去安平鬧,也是他喊得最兇。
只是話是這樣說,兩個老鬼心里也有著心思。按著道理,這安平愣生生的和自己杠上去,圖的是什么啊。這就算他杠贏了,也不過讓邕城泗水兩縣晚一年灌溉,又不是什么大了不得的事情,反而惹得兩個縣相互怨懟,自己還沒有好處。
難不成真是坊間流傳的那樣,安平縣令是為了讓許哲難過,才故意這樣膈應大家的?
不止是老潘他們,許哲心里其實也在嘀咕,這安平縣令雖說一直都是邕城太守的馬前卒,鐵桿手下,但是冷眼接觸了幾回,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家伙啊。像這種自己沒好處光隔音別人的事情,即便做成了,又有什么說法呢。
安平和泗水,邕城一脈相傳,三縣鄉民處的時間久了,總都是互相熟識,沾親帶故的。古代不比現代,對于宗族,鄉親觀念極為看重,他這樣做雖然憑借自己的鐵血暫時鎮壓下面的言論,也免不得下面鄉民的議論。
思來道去的,許哲反反復復想了半天,還是有些納悶。不禁腦洞大開,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瞎想起來。
正想著呢,就見著岳縣令滿臉怒氣的狂奔過來,離得老遠就開始大喊大叫:“這趙縣令此等做法,簡直棄百姓鄉民生死存亡于不顧,何止是一個魚肉百姓可以說的。延年,你必須陪我去,咱們好好去趙太守那邊說道說道,定要治他一個罔顧百姓的大罪。”
許哲和老潘,王金等人面面相覷:這貨又是怎么冒出來的。
王金尷尬的抹抹額頭,雖說自家這‘泥塑縣令’向來不管俗事,但是自己做為手下卻是不能什么事情都不說,尤其還是這么重大的事情。本來按著以往的慣例,這‘泥塑縣令’也不過聽之任之,半點聲音沒有。
這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藥,今天卻是特別起勁起來。或者說,自從泗水水道開始挖掘,這‘泥塑縣令’雖說半點沒有踏入那些‘齷齪地’,但是好歹也沒像是以前那般陰陽怪氣的講話了,王金生活著實舒坦不少。
和許哲面面相覷了半天,卻是搞不懂這往日從不摻和任何事的人今天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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