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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哲到了議事廳的時候人差不多已經齊了,一眼望去,沒幾個認識的。除了自己人,安德高笑瞇瞇的搖著扇子站在一旁,貌似在欣賞墻上的字畫。一個膘肥體健的漢子坐在角落,黑黝黝的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看著都滲人,旁邊三五個漢子簇擁站著,一個個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運氣的好手。
許蒙牛握著拳頭緊張的站在屋子角落,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倒是許浩元像個勤勞的小蜜蜂端茶送水好不勤快。看見許哲晃悠悠過來,趕忙打開一個大笑:“大人來啦,張守備,您看,這就是邕城縣令:許哲許延年。”
張守備?許哲腦子里一轉,已經明白了許浩元的意思:“原來是張大人大駕光臨,上次采砂船事宜可是幫了在下一個大忙,哲還準備待事了去拜訪大人呢,卻沒有想到還要辛苦大人了。”
沒錯,許浩元的意思就是點出角落坐著的就是雍州最大的武官,雍州守備:張大義。當然,許哲的話也就是場面話,自古文武相輕,文武百官自成兩派,除非有事,怎么可能相交呢。
花花轎子大家抬,許哲這么給臉,張守備自然也不能吃素。當即大笑著站起來,豪爽的拍拍許哲的胸口:“都是親戚,小事。”他倒是臉大,明明兩人隔了十萬八千里的關系,到他嘴里就變成親戚兩個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兩個人有多深厚的關系呢。
一個小狐貍,一個老江湖,頓時你一句我一句的捧起場來。倒是身后的幾個丘八和角落的許蒙牛沒有半分松懈,握刀的握刀,握拳的握拳,氣氛頗有些怪異。
寒暄了好一陣,大家分賓主坐下。張守備才從懷里拿出一封信:“前兩天某路過雍州,剛好趙太守托某帶封信給大人,反正也是順路,某就帶過來了。”
這話騙小孩都不信,一個守備幫太守帶信給一個縣令,想想都奇怪。許哲卻當做很正常,雙手接過,快速瞄了一眼信封:“辛苦大人了,我說上官的信怎么還不來呢。”
許哲也是睜眼說瞎話,在踏進這個屋子以前,許哲連有信這件事都不知道。不過在官場混,睜眼說瞎話那是基本技能,也不詫異送完信的某人怎么還不走,許哲當面就拆了信封看起來。
職場生涯,認識上官的字體那是基本技能,許哲只要眼一瞄,就知道這是趙太守的親筆。短短一頁紙,許哲卻看了半天工夫。張守備也不催他,慢悠悠的喝起大茶葉子來。他大馬金刀的往堂上一坐,礙眼的很,許哲想繞過去都不可能。
“那大人那邊我需要去拜訪一下嗎?”
“不用,大人暫時不出面。”張守備快速借口,隨即一愣:“趙守禮連這個都和你說啦?”說完好奇的看看許哲手里的信紙,頗有拿過手看看的興趣。
許哲不著痕跡的收起信紙,抿嘴微笑:“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沒說。”
張守備一愣,隨即點頭:“也對。”說完一扔茶碗,抹抹嘴巴:“我帶了二十幾個好手過來,到時候直接搜山,看那些老鼠往哪里躲。你手下那些衙役畢竟不是靠得住的人,就不要進去了,以免風聲走漏。你給我看著縣里,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里面做妖子。”
許哲抬頭看看假裝看字畫看的起勁的安德高,嘴角微微勾起笑容:“百越族的要一起去嗎?”
張守備一愣,下意識的抬頭看看安德高。安德高苦笑著搖頭:“我說老張,就讓你坦誠一點。你看看,底都快漏光了。”大人來邕城的事也許信紙上會寫到,但是百越族安德高都沒來得及稟告,又怎么會出現在信紙上。分明是許哲通過別的渠道知道了他們一直想要隱瞞的事情,卻不動聲色的在張守備這邊又炸了一遍。
張守備詫異的看看許哲,低聲嘀咕:“我就說讀書的都是鬼腦筋,一個個比猴子都精,聞個屁都知道吃的是什么。那群崽子再不好好讀書,老子回去打斷他們的腿。”說是壓低聲音,不過那銅鑼般的嗓子再壓低房間里都聽得見。
許哲充耳不聞,慢條斯理的坐在位置上喝著茶水。話說這個茶還是之前‘打劫’來的呢,就是滋味香甜。倒是張守備坐立不安,頻繁的偷眼看安德高。好吧,和光明正大的看也沒什么區別,就差在臉上寫上‘后面怎么辦’了。
安德高被他弄得滿臉無奈,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本來這事情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大人如果執意想要了解。”安德高看著不為所動的許哲,這次是真的無奈了。
“請屏退左右。”
張守備身后的漢子自覺的出去,許浩元看看氣氛,果斷夾著許蒙牛離開,一時間房間里就剩下許哲三人。
“圣上口諭。”
安德高站在房間正中,一改往日形象,面色肅穆。許哲臉色一變,卻依舊穩穩的跪倒面前。
“著安親王御史西南,統攬征兵事宜,一切從簡,便宜行事。”
說罷向前一步,托起許哲。許哲順勢起身,沉默不語的看著安德高。精兵減將政策早已貫徹執行了十幾年,現在又有征兵,實在是令人費解。即使有口諭,許哲也是將信將疑。
安德高苦笑,三人分賓主坐下,緩緩開口。
“七十年前,我朝揭竿而起,順應天命,建立大明。先帝雖說最終占得這錦繡江山,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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