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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依舊有道難言之隱。”這就涉及到朝廷內緯了,安德高下意識的壓低聲音。
“前朝暴虐橫行,有失天下。卻不知這天下兵符早已名存實亡,各地占山為王,各自統轄境內官兵,這天下早已只識上官卻不識君。”
這話說的就重了,許哲臉色一變,何不知安德高這是借著前朝隱喻現在。七十年前,十八路諸侯硝煙四起,最終先帝占得這錦繡山河,憑借的卻是合縱連橫,分而劃之,借力打力。說白了,光憑武力,先帝并不占絕對的優勢。就算大明朝綿延七十余年,以前諸侯的影子卻是依舊存在。別的不說,固守北方,保衛北部方向的郝家軍就是前朝張家的嫡系,受命于宗族卻不理朝綱。
安德高看著許哲沉思不語,也不在意,繼續說道:“要說這天下兵權,如何可以散落在外,必然要掌握在天家手里的。只是兵權這東西,散出去容易,收回來難,說不得就得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一放一收,乃是常態。”
這話說的就有些意思了。大明朝建立七十余年,向來精兵減將,縮減軍費開支,甚至一度重文輕武。到現在按照安德高的意思卻是這七十年乃是天家下的一盤大旗,為的就是打散之前的宗族兵團,重新將兵將收回。
以天下為棋局落子,大氣。
“那二公子前來,就是‘收’了?”許哲看著安德高志得意滿的表情,頗為玩味。能夠在這場大戰里面當個馬前卒,也是安家的運道了。
“許大人爽快人,我也不藏著掖著。沒錯,現下入局的就是雍州三岔河運的幾千號水匪了。”似乎預想到以后的美好生活,安德高很是得意:“西北民風彪悍,三岔河運上大部分的水匪以前都是水兵出身,除了殺人的買賣其他什么都不會,稍微一練,就是現成的好丘八。”而且水患清除,漕運的生意也好做不少。別的不說,光是每年來來往往的‘安保費’就省下一大筆,安家這是借著天家的手給自己做事呢。
不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互利互惠,許哲也不插手:“據我所知,邕城這邊的確有些水匪,不過大多三五十成群,月月更換新當家,這如何收編?”
看著安德高隱秘的笑容,再聯想進山后安德高一路的行色匆匆,許哲恍然:
“背后有人。”
“大人英明。”
說起這個,也算是安家的一件功績了,因此安德高說的很是暢快:“許大人知道我安家就是靠漕運吃飯的,風里來雨里去的掙那三瓜兩棗,還需要不停的上供‘安保費’。”
“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來往貨運的活計發現前一次的大當家被‘上山’后,又去了其他的‘山頭’做跑腿的。要知道水匪不比陸上,大家當被‘上山’的后果可只有一個,怎么可能再去別的山頭呢。”
“多看了幾次才發現,跑腿的前任大當家可不止一個,這來來回回的也就是這千把號人在里面轉悠。感情是擔心自己山頭大了會登記在冊,干脆就自己拆分玩自相殘殺,亂哄哄的也省的外面的人吸引注意力,要是真有人想來分一杯羹也容易打發。”
“這倒是個好辦法。”雖然辦法糙了點,卻是扎實有效,許哲不由暗暗點頭,果然高手在民間。
張守備繼續裝死,安德高看著不在狀態的兩個人有些無奈,只能加快速度迅速總結:“我們排查了很久,發現這伙水匪的老巢就在邕城周圍深山里,這個月我跟著大人在山中打轉,也基本確定了他們的活動范圍,所以。。。”
“活動范圍,你是指百越族旁邊的深山嗎?”看見安德高點頭,許哲不由嗤笑:“這個范圍有些大吧。”
對此安德高也很無奈:“他們太狡猾了,我們派出去的人手根本就接觸不到他們,只能通過死辦法不停的摸索。好在有百越族幫忙,算是大概劃定了他們的范圍,安親王就在此處親自督戰,時間不多,只能快刀斬亂麻。”感情領導親自到場,不戰也得戰啊。
“那二公子準備怎么做?”許哲倒是好奇的很,這苦也吃了,人也來了,張守備幾十個好手一起出動不容易,總該有個章程吧。
“那能怎么辦,左右不過大海撈針,隔山震虎,盡人事聽天命罷了。”只要上頭看見自己努力,哪怕沒有好結果,好歹態度也出來了。至于能力問題,只能以后慢慢彌補了。安德高此次邕城之行本來志得意滿,做好了大展宏圖的準備。可是他嚴重低估了本地土著的影響力,不僅自己辦事辦的束手束腳,還連累了整個安家在天家心中的印象,說不懊悔不是真的。
“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
“哦,許大人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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