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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結束,許哲前腳進門,后腳二子,哦不,應該稱呼他為許浩元了,拎著一個干癟癟的包袱,就顛顛的進了家門,美名其曰:跟隨左右。
到晚上,許蒙牛也被許家大伯帶著送了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大伯娘和許家長子也就是許哲的堂兄堂嫂一起,帶著剛剛會走路的小子們,小小的屋子熱熱鬧鬧了半天。
不過許哲是見不到這個場景了,現(xiàn)在的他早已離了村子,坐在了李明顯的書房里。李明顯,字慎之,大明朝燕京省潤州人,許哲同鄉(xiāng),前面提到的幫助許哲得到縣令寶座的貴人就是他了。
不同于許哲的家無二兩金,李明顯真正算的上是大明朝的標準士紳階級。當許哲祖輩在戰(zhàn)火中不斷求生時,李家則在屯糧衛(wèi)田;當許哲祖輩由南向北血淚遷徙時,李家則在關鍵時候站對立場,雖然沒有獲得官蔭,但也算吃喝不愁,萬事隨心;當許哲祖輩落戶潤州,為了填飽肚子而埋頭苦干時,李家早已延請名師,族中弟子相繼讀書,預備詩書傳家了。
李家枝繁葉茂,現(xiàn)任家主李時茂育有七子三女。李明顯是李家二房長子,無需立宗承家,壓力自然小了不少。再加上他小小年紀已是秀才,前途似錦,家中倒也頗為看重。許哲的縣令之位與其說是李明顯出力,不如說是李家的一項投資。
不管實際如何,在臨走之前,許哲總是要登門拜訪一下的。已許哲目前的身份,李時茂也無需刻意招待,隨便說了兩句話就使人帶著往李明顯這邊來了。李明顯早已得到消息,站在書房門口等候了。
李家雖說不是潤州一等一的家族,但是對于許哲來說,依舊是個龐然大物。光是李明顯的書房就比許哲家還要寬敞些。一進的大院子,里面坐南朝北的一條屋子全部打通,僅僅用屏風隔著。院子里種著幾顆大大的香樟樹,看著也有好幾十年的樹齡了,枝繁葉茂,散發(fā)著陣陣清香。屋子兩旁起了幾個角子,應該是給仆人休息燒水之類用的。
許哲離著院子老遠就看見李明顯穿著一身的白色袍子,邊邊角落還繡著些許花草,手里拿著把扇子裝模作樣的晃著,笑瞇瞇的看著許哲走進。
“不嫌冷啊,裝什么騷包。”許哲揮著拳頭對著李明顯來了那么一下,隨即勾肩搭背的進了院子。雖然之前沒有怎么見過面,但是在原先許哲的記憶里對著這個李明顯的刻畫可不少。簡單來說,這個李明顯對了現(xiàn)任許哲的胃口。
顯然是被許哲的自來熟弄楞了,李明顯恍惚了一下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等著,騷包是什么意思?”
“額,”這次是許哲愣了,饃饃腦袋:“啊哈,那個,你最近看的什么書啊。。。”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知道不是什么好話,李明顯也就不再追究了:“走走走,我給你看看我最近找到的幾本藏書。。?!?
兩人對著一本破的不能再破的古籍研究了半天,究竟研究出來什么東西我們暫且不說,倒是進屋倒水的小廝看著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兩人習以為常,淡定自如的繼續(xù)做自己的事情。
末了,許哲和李明顯坐在書房用來招待客人的側間各自捧著一杯濃茶,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還是你來了我才有意思,哎,以后你去任職我可就難熬了。”
“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想這么悠閑的過日子還不行呢?!痹S哲看著碗里碧綠的茶水,悠悠然嘆了一口氣:“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喝到如此純正的上猶茶了~”
翻了翻白眼,李明顯無語凝噎:“許延年我的許大人,我這里一共也就五兩不到了,還要喝到明年新茶上季,你還來瓜分,不仗義啊?!?
“好的,我知道慎之你最是仗義了。對比我們同窗六年的友誼,果然只有你李慎之可以稱得上是摯友二字啊!”明朝的采茶工藝暫且不說,但是新官上任,下屬拜訪的時候總不能請人喝些大茶葉沫子吧,就是許哲肯,下面估計分分鐘就傳出新任縣令是個窮逼的話了。雖說這是個大實話,但是能拖一天還是最好拖一天的。許哲表示讀書人尤其是當官的讀書人還是要些臉面的。
“四有,記得給我灌上三兩,一會我?guī)ё甙??!?
“哪有三兩,一共就五兩啊五兩,最多二兩?!?
“二兩就二兩,四有,聽見了沒有,別忘記哈。”
“你乍我!”李明顯瞪著眼睛,手點著許哲不停:“許延年啊許延年,虧我之前還想著你是至誠君子呢,沒想到,你。。。”
許哲咧著嘴,但笑不語。
李明顯點了半天,發(fā)現(xiàn)被指著的人不但沒有半點愧疚,倒是趁機又吃了幾塊點心,頓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感嘆了半天,隨即話鋒一轉:“這樣也好,我原先還想著這次你出仕到底是好是壞呢,現(xiàn)在倒是白擔心了?!?
“你不擔心,我卻快擔心死了。也不知道那個邕城到底是什么個地方。我還想問問你呢,那邊有什么可以接觸的人嗎?”
瞪了許哲一眼,“廢話,一點人沒有我怎么把你弄過去啊。”
“那邕城隸屬雍州,為雍州32縣城之一。雍州守備張大義,是我三堂叔夫人那邊的一個表哥,雖說關系有些遠了,但是好歹年年都還走動。我這邊已經(jīng)托三堂叔去信了,你到了那邊可以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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