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入越府(1/3)
大年夜,京都炮仗劈里啪啦燃個不停,長街上寶馬雕車遍布,儼然是副繁榮熱鬧景象。
畫面一轉來到越府,這里與外頭的熱鬧格格不入,前院大廳連盞燭火都未點上,灰蒙蒙的伸手不見五指,順著微弱燭光來到后院,院里靜悄悄的,只有一兩聲婦人的啜泣聲以及婢女來回走動的聲響。
“老夫人,哥兒又把藥吐出來了!”越府的奶媽孫嬤嬤急匆匆地沖出里屋稟報,連鞋兒跑掉了都不曾察覺。
越老夫人倚著拐杖坐在屋外的石凳,聞言猛地站起,身子晃了晃,還好一旁的長孫媳瞅見及時扶住了她。
“祖母當心!”長孫媳郭氏心有余悸地輕輕用手拍撫老夫人,希望她能鎮靜下來。
“宮里的王太醫可請來了?”老夫人對外置若罔聞,一雙眼直勾勾地盯住里屋。
話音剛落,一位穿著官服,太醫打扮的老者被丫鬟領著急匆匆地從前院繞過來,見到老夫人欲行跪拜之禮。
“免了!快快去看看我潯哥兒!”老夫人搖搖頭,重重的敲著拐杖。
王太醫回了聲是,提著藥箱進了里屋。
一進里屋,王太醫就被血腥味激得眉頭一皺,看到趴在床頭啜泣的中年婦人,行了禮道了聲得罪,等到婦人被媽媽們攙扶著出去,他才打開藥箱,望向床上毫無生氣的人。隨之嘆了口氣,誰能想到床上奄奄一息的男子月前還是黎國赫赫有名的淮遠大將軍越潯呢。
越家四世三公,父親越疆為二品上軍大將軍,堂兄越縐為四品中護軍,皆為軍中有名的戰將,越老夫人鄭氏為國公之女,早年隨夫征戰,封巾幗夫人;越潯善謀驍勇無比,十二便隨父兄從軍,先是奪回了河套一帶,得了個步兵校尉;再是攻打了大宛烏恒等異族,憑借赫赫戰功得了個更甚于父兄的一品大將軍,一時之間鮮衣怒馬擲果盈車。
可誰知,在月前,原本準備議和的匈奴突然無征兆地率大軍進攻,屆時兵力已全被調往抗擊羌族,越家軍寡不敵眾,越潯拼死戰到最后一刻才等來援軍守住了城池,只可惜..越潯腿中數箭,兩頰及鼻梁處被利刃剜傷甚是嚇人。事后,淮遠大將軍從盛氣凌人再到現在只能以輪椅助行,臉部也留了長疤,現在只怕是外疾容易,心病難啊!
王太醫遵著宮中貴人的旨意為越潯診脈,留了幾張藥方,在看著床上的人漸漸將湯藥抿了去后,這才放下心來告辭離去。
越潯不一會兒就清醒了過來,在看到屋內的眾人后,再低頭看著自己的雙腿,乍然情緒失控,拿起杯碟就砸;老夫人趕緊支退眾人里屋,這才慢慢恢復了平靜。
“母親,這可怎么辦啊,行之這樣可如何是好啊”越潯母魏氏掩面啜泣。
行之是越潯的字。
老夫人也是惆悵,自己孫兒因此事遭受打擊,情緒波動太大,平日里總將自己鎖在院里,就連以前的舊部前來都不愿相見,若不是今日他的親衛見屋外的晚膳沒動,闖了進去,只怕燒個一夜都沒人知。如果行之旁兒有個知心人就好了..
老夫人驟然開口問道:“與光祿寺少卿曲家的婚事你可有再去談過?”
魏氏愣神了好一會兒,才知曉婆母說的事,頓時眉間擰成一條縫,“我親自去過了,可是曲家那邊無論如何都執意退婚,說是五皇子有意納曲家姑娘為側妃,我氣不過與曲家主母理論了幾句,結了怨,還望婆母責罰。”
曲家嫡女曲屏是魏氏為越潯挑的一門親事,曲屏在京都常有賢淑的美名,當時越家風頭正盛,越潯又是一戰成名,因而京中想與越家結親的人無數;魏氏左挑右選覺得哪哪都配不上自個兒子,想著行之因行軍打仗耽誤了婚姻大事,如今也二十有三不宜再拖,這才勉強敲定了曲家女,本想著這一戰結束歸京后就讓兩人成婚,豈料發生了意外,行之腿上有疾傷了臉,消息一走露,曲家連夜將聘禮抬回,毀了約。
“此事不怪你,如若是我,敢這么辱我心肝,只怕會讓她成為我的杖下魂了。”老夫人冷哼一聲,年少時在戰場的肅殺之氣盡顯。
魏氏出身不高,只是州判官的女兒,因孝道而被老夫人納為長媳,生下越潯后更是深得府內眾人敬重。外亂爆發后,與丈夫兒子聚少離多,更多時間是侍奉在老夫人身旁,饒是相處了那么久,也被其怒氣嚇到了。
“母親,發生了這種事,京中的貴女怕是沒人愿意嫁入越家。”魏氏想起王太醫所說,行之腿疾甚重,恢復不好可能會傷了子嗣一脈,頭又鈍鈍地暈。越縐妻子傷了身,只有一女,越家沒有納妾的規矩。自己只有行之這么一個兒子,越家的香火可不能就此斷了。
老太太閉目沉思許久才開口:“為今之計,只有從小門小戶里挑了,你且上點心,去喜媽媽那多要些畫冊資料,就算是農家商戶女也要挑上好的,才能配得上我的哥兒。”
“是,母親”魏氏用手帕抹去眼角的淚,也只能如此照做。
辰時越府門口
一身著淡粉色褙子,雪白羅裙的女子望了望牌匾,隨即扣響了府門。
門內一整晚沒歇好的小廝,好不容易趁機打了個盹,這會兒被外頭聲響吵醒,罵罵咧咧地起身開門,正要開懟,看到女子容貌后,臉一紅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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