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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小哥好，請幫我稟報一聲老夫人，說是壽珍閣姜掌柜的女兒有事求見。”女子朝他笑笑。
    小廝眼都直了，在女子又喚了幾聲后，紅暈蔓延到脖頸，回了句姑娘稍候，門都沒關(guān)，拔腿就往正堂跑。
    老夫人與魏氏今兒起了個大早，先去后院在越潯那碰了壁以后，才接著來到正堂，圍著連夜送來的女子畫冊轉(zhuǎn)悠。
    “母親你覺得這個如何？”魏氏將手里勉強(qiáng)入眼的幾份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接過手，眉頭輕皺挑剔道，“這人太瘦弱了一看就不好生養(yǎng)，這個又太圓潤，這個臉上有麻子，這個臉歪……”
    魏氏經(jīng)老夫人這么一說，原本看著還不錯的人，現(xiàn)下看著也是哪哪都不滿意，愁得直嘆氣：“喜媽媽只送了這么些畫冊嗎？”
    “回夫人話，這已經(jīng)是第三撥了”孫嬤嬤忙活了一整晚，說話聲有氣無力的，壓根不敢說，京中的婦人一聽是給越家選媳，好多都把畫冊抽回了。
    “這些兒連個能過眼的都沒有，你再去要，告訴喜媽媽，若是挑到我滿意的，十倍價錢我越府也給得起。”老夫人氣極，自個潯哥兒以往尚公主那都是高了去的，現(xiàn)在連小門小戶都不愿嫁。
    “是，我再去催催。”
    這時看門的小廝來報，門外壽珍閣姜掌柜的姑娘來拜見老夫人。
    姜掌柜受老夫人恩惠多，重情重義，大年初一都會登門拜年，只是這次怎么是他家姑娘來？老夫人有些疑惑，但還是吩咐下人請姑娘進(jìn)來。
    女子由方才的小廝帶到前院，再由孫嬤嬤領(lǐng)著入內(nèi)堂，見到堂上著檀色禙子朱顏鶴發(fā)的老太太以及身旁頭帶金簪頗為華貴的婦人，規(guī)矩地行了個禮，“柔韞請老夫人安，夫人安。”
    越老夫人看到來人眼前一亮，女子生的極美，挑不出任何破綻，黛眉如遠(yuǎn)山，俏鼻若瓊瑤，那雙桃花眼含情脈脈，瀲滟迎人，更為出眾的是眼角有顆紅紅小淚痣，瞧著頗為勾人，就連魏氏也看呆了去。
    “姜姑娘快起！”老夫人盯著柔韞滿眼驚艷，偏頭對魏氏贊賞道，“早聞姜掌柜有一女明眸善睞，靨輔承權(quán)，今兒一見果真如此。”
    魏氏贊同的直點頭，身為越府主母，平日里赴的宴多了，見過的京中閨秀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卻也沒見過這般舉止端莊，美得動人心魄的，絲毫不像是商賈人家出身的。
    柔韞低眉垂目：“老夫人謬贊”
    老夫人挪動身子，指著身旁的塌子讓她坐下：“丫頭過來，讓老身我看看。”
    老夫人在姜柔韞還是奶娃娃時見過，纖長的睫、紅噗噗的臉，怎么看都是個美人胚子，不曾想出落得更是出人意料的俏。
    柔韞受寵若驚，見其慈眉善目地看著自己，也不拘著，移著步伐走到老太太身旁坐下，再次喚了一聲老夫人。
    姜家是吳地人，柔韞一口吳儂軟語，老夫人聽著更是喜愛，見柔韞身上覆著未融的雪花，幫她一拂，心疼道：“在外侯久了可有冷著？”
    “回老夫人話，不冷的。”
    “好好。”老夫人觸到她溫?zé)岬娜彳璨欧畔滦膩恚又鴨柕溃骸巴甓际悄愀赣H親自來的，今年怎么沒一起？”
    越老夫人與姜掌柜的交情在于，姜掌柜那會剛來京都開商鋪時，遇到了一系列難處，幸得老夫人憐憫，瞧他喪妻不久獨(dú)自撫養(yǎng)幼女不易，將越府的香料首飾單子交給姜家來做。
    姜柔韞想起父親再三囑咐，姜家已經(jīng)欠了越家諸多恩情，如今越家也出了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去麻煩了，揪緊衣角強(qiáng)裝無事地?fù)u搖頭，“父親有些事耽擱了。”
    老夫人畢竟身居內(nèi)宅幾十年，瞧柔韞眼神不對，知道壽珍閣想必是遇到了難，憂著心：“我與你父親交情甚篤，越府雖遇了些事，但老身好歹在京都還說得上話，有何事可不要藏著掖著”
    魏氏知道母親菩薩心腸，也幫著說話：“姜姑娘還是說出來，莫讓老太太憂心。”
    柔韞想到病榻上的父親與岌岌可危的壽珍閣，緊咬唇瓣忽地往地上一跪：“老夫人救救姜家吧！”
    “快起，咱們慢慢說慢慢說”老夫人趕緊讓魏氏將柔韞扶起。
    “老夫人....”柔韞淚含在眶里，強(qiáng)忍不落：“曲家少爺曲柯前些日子與其黨羽在壽珍閣定了一批名貴香料，父親收了定金后就忙著去購置，可誰知，曲柯他們貨到手后，尾款卻不給了，父親急著給貨商交代，獨(dú)自一人去曲府要債，卻被打成重傷！”
    姜柔韞終是忍不住聲淚俱下：“如今壽珍閣欠了一筆巨款，曲柯卑鄙無恥，提出只要我肯嫁他為妾，他就愿拿錢讓姜家度過難關(guān)，可是，可是父親說死也不肯！我實在是沒法了”
    “怎么會有這種事！”魏氏手?jǐn)Q著手帕罵道：“那曲家姐弟真是蛇鼠一窩！”
    曲柯與曲屏乃是一母同胞，偏偏性格差了十萬八千里，曲柯荒淫無道，因是家中獨(dú)子也就被放任了去。
    “好孩子莫要哭”老夫人頗為動容，心疼地直抹淚。
    柔韞再次不顧老夫人的阻攔跪下，直磕頭“父親讓我拿著錢獨(dú)自逃離京都，我為人子女，又怎么做這種事，柔韞實在沒法了，只好瞞著父親求老夫人幫忙了”
    “快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