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辯證自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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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憶安不禁苦笑了一下,居然有人會把自己逼到這副地步,還絲毫察覺不到危險。或者說,她在動筆前就察覺到了,只是因為她體內總有一股滾燙的熱血,不需要有人支持,也能無懼無畏地走到最后。
這樣的人,真是令人難以接近。
可是,賀憶安不想讓她得逞。憑什么她人生的大門,關得這樣貼緊,闖又闖不進,叫門又不應。他分明能感覺,她心里并不是每個角落都能時時刻刻地維持堅強的表象。他想跨進她的心門,想參與她人生的每一次沉浮起落,想讓她除了事業還能有別的成功。
想罷,賀憶安抓起沈初云的那只右手,試圖提起她十二分的注意:“那么我告訴你……你不會一個人,哪怕你做錯了,哪怕所有人都棄你而去,我也選擇站在你這頭。”
沈初云先是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唬了一跳,然后抬眸便見一雙清澈的眼,直直地盯著她。初進門時的憤怒轉瞬消散,望著她的只有一汪化不開的柔情。對她訴說的每一個字,都仿佛是由琴弦撥起的天籟,大珠小珠落玉盤,一顆一顆穩穩落在她的心尖上,瞬間也將她的心化作一池春水。微風撩撥,水面蕩漾,日光明媚,年華正好。
“論起情誼,你是永遠都贏不過我的。”只聽隔壁一陣笑,鄧麗莎從中間打通的那扇小門里走了過來,挨在墻邊,兩臂往胸前一抱,一只腳踮起,笑嘻嘻地瞅著賀憶安,“你這句話,我早幾天就說過了。”說罷,沖著沈初云眨了眨眼睛。
沈初云剛回了她一個笑,立馬就意識到,自己的手腕還被賀憶安捏著呢。一張臉登時漲得如窗外的一輪紅日,趕緊抽手逃開。
賀憶安也站直了身子,沖著鄧麗莎攤手一笑,卻一言不發。
總有那么一天,他要超過朋友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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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憶安的話,無形中給了沈初云一個提示。
新聞界的同行,不是一個縹緲的概念,這里有她的朋友、老師。也不知道,這篇社評發出去,會激起多大的浪潮。
三日之后,包括聞京報在內的多家報社,相繼發出質疑甚至是攻擊。
看罷,沈初云將當日的聞京報捏在手里,長久地不說話。
別的人她都可以不在乎、不解釋,但蘇振青不行。哪怕兩個人觀點相左,她也認為自己應該當面闡述明白,才對得起蘇振青的提攜。
想到此,沈初云趕緊套上一件大衣,把下午原定的工作分派給了其他同事,自己則匆匆趕到三眼井胡同。
聞京報的員工看見她來了,先是習慣性地一笑。隨后,就免不了想起最近的新聞,有些猶豫地偷眼往蘇振青的辦公室一瞥。
鐘士宣端著禮貌的笑意,迎著沈初云往座位上讓。
沈初云瞇著笑眼點點頭,手指往蘇振青的屋里一點,小小聲道:“鐘主任,我找……”
鐘士宣笑著頷首,表示明白,帶著她叩開了蘇振青辦公室的大門。
“老師,我……”
蘇振青心里被這個稱謂,猛然地一擊。于是,放下手里的筆,從頭至尾打量了說話的沈初云一番,才嘆了一口氣,道:“忽然地喊起老師來做什么?我教了你什么,難道教你窩里斗了嗎?”
沈初云低了頭,雙手也跟著垂下去,指尖忐忑地捏在一處:“我不是那個意思……”
鐘士宣端了茶水過來,輕輕拍了一下沈初云的胳膊,請她坐下說話。然后,才開口向蘇振青笑道:“社長,其實我覺得,密斯沈的文章寫得還是很不錯的,可以說是有理有據。”
蘇振青仿佛有些嫌他和稀泥,抬眸不滿地一瞟。
鐘士宣吃了個癟,對著向他投來感激目光的沈初云,尷尬地搔了搔頭,在下手邊坐了。
蘇振青這才大談起來:“新聞新聞,要的就是一個‘新’字!我們又不是警察廳,有些事情等我們調查清楚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
沈初云心底自然認為這話的立足點太過輕佻,完全立不住一個“理”字。但是,對于這樣一位真正意義上帶她走上新聞道路的導師,又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大聲去反駁的。只能低著腦袋,紅著臉,委婉地提出一些質疑:“可是老師,韓外長對香雪兒一事是否存在教唆行為,您是可以向我求證的,畢竟我對此事有相當的發言權。我現在也可以負責任地說一句,梁繡珍私下曾向我提及過她要對付香雪兒的話。事后的種種,與她當時所說的計策如出一轍。所以,我認為韓外長對此不知情的可能性遠遠大過知情。對于他沒做過的事,我們又豈能主觀地……”
蘇振青則是冷聲一哼,打斷了她的話:“公眾人物理應受到監督,理應承受比一般人更高的道德要求。即便教唆這個罪名,真的冤枉了韓延蓀,但是他沒有管好家里的晚輩,那也是事實!”
沈初云抬頭望望蘇振青,一臉的嚴肅。再轉頭瞧瞧鐘士宣,正點著頭表示同意。她雖然沒有學過什么法律,卻以為這個說法很有些問題。
教唆和教子無方,是能等同的罪名嗎?韓家的子女都大了,按西方說法,就是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成年人了。不能指著韓延蓀一把年紀了,還時時刻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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