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夫妻斗法(1/2)
沈初云上前幾步,扶著銅床的架子,半含一個又惱又有醋意的笑,恨恨地道:“恭喜你了,好有一陣自由的時光了,連傷都可以去天津養了呢?!?
或許是身上的傷沒好利索,韓仲秋的表情中沒有多大的喜悅,語氣有些平平的:“你又何苦把人看得那么扁?”
沈初云覺得這男人果然是靠不住的,從前是怎樣地嘴硬,挨了一頓鞭子,話里話外都是妥協之音。這要放在平常,哪里會用這一種要和好的口吻來和她說話?因苦笑道:“我是把自己看扁了,真是不投降不行了,實在栓不住你這顆心吶?!闭f罷,做個悵然的,渴望婚姻能得到轉圜的表情。
“天津說遠不遠,但說近也不近。我現在走路都不便,更不提坐車了?!表n仲秋說時,一臉笑笑的表情,似乎是在寬她的心。
“你不是還有別的相好嘛,只不過陳依曼這如夫人的位置最穩固罷了?!鄙虺踉频皖^望著地下瞪著眼發了一會子呆,再抬眸時,竟有些淚光閃閃的,撇了撇嘴,語聲嬌媚,“萬一你哪天夜里,趁我不注意,就溜了。”
韓仲秋訕訕地一笑,并不反駁,一副聽完后話再來應付的樣子。
沈初云翹了翹唇,委屈道:“你之前說過,若肯聯系幾個在天津的朋友,幫忙照看陳依曼,你就跟我妥協。這話……還奏效嗎?”
“當然?!表n仲秋眼睛一亮,連疼都不顧了,馬上坐起來道,“其實你還是很聰明的,只是想問題太慢了些。你看,就這件事的好壞,你到這會兒才算過來?!?
這派高興的樣子,惹得沈初云心頭一陣火燒火燎,偏還要做個投降的小媳婦樣子,猶猶豫豫、悲悲切切地道:“你之前說,只要我肯幫忙,一個月總有半數日子在家過夜。我不同意,我要你保證,每晚都回家,不許再拿這里當飯店。”
“好好好,都聽你的?!表n仲秋似乎是因心事落定,語氣格外溫柔,走去拿了紙筆,寫得飛快,忙忙地給她遞了過去。
沈初云看在眼里氣憤至極,全靠著韓延蓀要出面解決陳依曼一事,才勉強壓住情緒,接了紙條在手,轉身急急而去。
出了院子的時候,瘋也似的拿手絹狠命搓著嘴唇,直到口紅都蹭干凈了,皮也蹭掉了一層才收住。
她厭惡自己剛才的樣子,一副離了男人就不能活,只要丈夫肯在家過夜,就萬事大吉、絕不計較的卑賤樣子。要不是為了韓沈兩家的顏面,為了自己如今的事業,她打死也不肯放下身份做這樣的戲。
接下來幾日,韓仲秋果然守承諾。只是夜深時候,沈初云看著涇渭分明的兩床被子,心里反而比一個人獨守空房時更覺孤單,連著幾夜都是失眠的。
一個人時,看看書、看看報,想想事情,嘴里還能嘀咕幾句話,發泄發泄情緒。突然地旁邊多了一個人,不讓點著燈,也不能看書看報,說是影響他睡覺。亦不好長吁短嘆的,更不可能喃喃自語,因為他必然會覺得這些嘆息和說出口的話,是需要他做出回應的。熬到他鼾聲大作了,自己又睡不著了。
沈初云心內忽然就發出了感慨,一個人哪叫孤單?當身邊看似有人陪伴,卻反而形成一種束縛感時,那才真叫寂寞不堪言。
好在白天總有些令人期待和歡喜的事情,新聲報的創刊工作進展得非常之順利。鄧麗莎自來過一回后,就常常地到韓府來和沈初云商討些事情。
忙,是最好的助眠藥物,使人一挨著枕頭就可睡著。
這一天,韓延蓀的一個心腹管家接了消息,急匆匆來找沈初云單獨說話:“大少奶奶,天津那邊回信兒了,說咱們弄錯了,那個地址是一個大鼓娘住著,好像是大少爺一個什么朋友的……”
“難道他在利用我轉移視線?”沈初云皺了眉,騰地站起身子,兩拳緊握,雙眼通紅,儼然是受了很重的委屈。
這件事情上,實在疑點太多了。首先,韓仲秋狐群狗黨不在少數,有在天津的,也有成天跑去天津作樂的。還有就是,他果然真要妥協,挨了打時就可服軟了,何至于要回了自己屋里,只對他最不在乎的沈初云來低這個頭呢?
陳依曼在天津的地址給得太順利,好像是一步一步設計好了,等著沈初云來問的。果然還是天真,竟然上了這么大個當。
那么,陳依曼究竟在哪呢?
不等想清楚,就聽張媽在外說道:“大少奶奶,姚太太電話?!?
公事上的電話一來,沈初云又將心里的屈辱感暫時拋開了,忙對管家道:“我現在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過后如果我打聽出什么來,再告訴你吧?!?
管家稱是去了,沈初云也就一心放在工作上。為著新聲報就要發行了,叫人在書房里臨時擱了一張小床,再沒和韓仲秋無謂地見過面。
四月是北京春意最濃的時候,新聲報就是在這個萬物復蘇的季節發行了第一期。
發行當天,姚太太在大華娛樂城最大的廳里辦了一個發布會,各界的名流,特別是婦女促進會的全體成員都有到場支持。
一擁而上的記者將沈初云跟鄧麗莎團團圍住。兩個支持女權又才貌雙全的風云人物,家庭背景又都是zheng府要員,她們之間結下深厚的友誼,總是讓記者覺得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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