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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婦人一出來。
無論是蘇糖,還是身后熱情跟眾人說話的林氏,都忍不住將目光放到她身上。
只見她瘦長的臉兒,容顏嬌媚。明明已經(jīng)生育過,身材卻沒有半點變形,甚至多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風(fēng)韻。
要想俏一身孝。
按說這位表姐的先夫已經(jīng)出了孝,又是出門做客,怎么也得打扮莊重些,這婦人卻一身素的不能再素的月白衫子,用抹胸托出鼓鼓的胸脯,外罩著一件淡青的褙子,的確有幾分皎潔的顏色。在一眾喜慶衣衫的人群里,分外的惹眼,顯得格格不入。
而看到她那張臉,被抱在懷里的蘇糖瞪著圓圓的眼,立刻在心里吶喊起來:
【就是她!就是她!】
【壞女人!化成灰我都認(rèn)得你!】
在蘇糖嚷嚷的時候,林氏也已經(jīng)將眾人表情都收在眼里。
見無論是陳氏,還是幾個小孩子,全都沒有任何異樣的反應(yīng),可見是聽不到的,頓時放了心,這才有心思轉(zhuǎn)向那女子。
而甫一看到她的穿著打扮,立刻便皺起了眉。
別的先不說。
她女兒洗三這樣大好的日子,這女人是什么意思?穿成這樣來做客,是給她找晦氣嗎?
心里這樣想著,嘴上也沒客氣。
“這位夫人,想必就是陳姐姐的表姐了吧。”
林氏握住陳氏的手,半開玩笑半埋怨地說:
“陳姐姐也真是的,我知道你得了干女兒心里高興,可也不該這么做事。這位表姐既然還在孝期,便該讓人家在家里好好守孝,怎好硬帶到宴席上。若是旁人見了,還以為你不讓表姐和侄女盡心盡孝呢……”
這話一出,那婦人面上的笑容先是一僵,而后又帶上幾分訕訕。
顯然,她也沒料到林氏會這般直白。
不說她,就連陳氏也有些意外。
這表姐未出嫁前,與她關(guān)系還好,也未料到十幾年沒見,人竟變了這么多。今日出來做客,原是想著表姐剛來京城,多帶她和侄女見見世面認(rèn)認(rèn)人的。
誰料出門的時候,她穿戴的還是陳氏送去的新衣裳,全是好料子,做的也是京城最時興的款式。可等下馬車的時候,這人卻搖身一變,換上了這身衣服,還說什么被茶水污了衣裳,只能換了云云。
都是內(nèi)宅婦人,那點子心思誰還不清楚。
出門見客,陳氏給表姐備的,可不止那一套衣裳,一切不過是借口罷了。她萬想不到表姐會這般不安分,頓時氣的不行。
可已經(jīng)到府門前了,再氣也只能忍著,陳氏只能硬著頭皮將人帶進(jìn)來,只吩咐兩個婆子盯緊她,可不能讓她跟男客接觸,在宴上做出什么丑事來。
她原想著,等宴后再跟好姐妹說清楚,憑她倆的關(guān)系,林氏定然是理解她的。
卻沒想到,她竟直接發(fā)作出來了。
這是唱的哪一出?
要知道,景陽侯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瓏,鮮少與人起爭執(zhí)的。
“這是我表姐安氏,玲兒過來……”
陳氏心思百轉(zhuǎn),面上卻笑著,仿佛沒聽懂她話里的意思,招手喚了一個女孩過來。
這女孩五六歲的模樣,瞧著與宋玉茗差不多大小。
陳氏將兩人介紹了一番,又按照方才信中說的,解釋了一下今日才趕到的緣由,這才笑著道:
“我還不是那種糊涂人,表姐與侄女,都是出了孝期上京的。只不過剛剛過來的路上,馬車晃動弄灑了茶水,表姐這才不得不換了身衣裳,失了禮數(shù),你這侯夫人可得大度點,不能怪罪……”
“說什么怪罪,姐姐見外了。”
林氏點點頭,卻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而是繼續(xù)道:“我倒是沒什么,就怕旁人多想,以為姐姐小氣,連多一身衣裳也不肯給表姐做呢……”
這話一出,陳氏眨眨眼睛,也算回過味了。
林氏這是專沖表姐去的。
可又怎么會?
她二人之前并不認(rèn)識吧。
陳氏原就與好姐妹關(guān)系親近,經(jīng)過今日這一出,那胳膊肘更是歪到姥姥家了。
眼見林氏起了促狹的心思,她立刻心領(lǐng)神會,面上一副遲疑的神色。
見狀。
林氏立刻握住她的手,善解人意道:
“好在你們來的早,其他賓客都沒來。只我一個人看見,我定不會說你什么。林嬤嬤——”
她喚了一聲,見林嬤嬤應(yīng)是,便吩咐她道:
“針線房每季都做了新衣裳備著,都是沒上過身的,我和安夫人身形又相仿,你帶安夫人去次間挑一身。京城可不比蜀地,來往的都是高門大戶,禮節(jié)方面更要注意,這種衣裳還是換掉的好。安夫人不常在京中走動,陳姐姐卻是要臉面的,可不能讓人說嘴。”
話音一落,室內(nèi)頓時一靜。
林嬤嬤卻仿若未聞,只沖安氏做了個請的動作。
見狀,安氏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忍著羞辱,跟著林嬤嬤出去了。
看著她的背影,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個眼神。
而被陳氏抱在懷里的蘇糖,看了這一出大戲,也是興奮的不行:
【還得是我娘,一出手就是精準(zhǔn)打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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