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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
妾?
什么妾???
林氏接過信的手一頓,面上沒有露出什么異色,手上動作卻沒停,快速打開了手里的信件。
她們二人是前后腳出嫁的。
雖不是親姐妹,經歷卻很相似,在娘家時都極為受寵。定親的時候,長輩們考慮到方方面面,給他們選夫君時,看重的也不單是權勢門楣,還有家風以及夫君的人品。
這般選出來的夫君,自然差不到哪去。
林氏就過得十分舒心,而陳氏也不遑多讓。雖說后院里不像景陽侯府那么干凈,總有那么兩三個通房,可正經妾室卻一個沒有,這在京城這種達官貴人遍布的地方,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可現在卻告訴她,陳氏那邊要有妾室進府?
林氏絲毫不懷疑蘇糖的心聲,她自然是希望好姐妹過得好的,不由得在心里敲起了邊鼓。
不是說宋家有規定,年過三十無子方可納妾嗎?
這是出了什么變故?
想不明白的事,林氏如今也有經驗了。她淡定地取出信里的東西,只見里頭除了一張薄薄的信箋之外,還有一塊瑩白的玉牌。
“喲,這玉牌上雕滿了佛蓮,朵朵不重樣,瞧著跟真的一樣,可不是一般的手藝。”
看到這玉牌,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們,饒是跟在林氏身邊見慣了好東西,也都忍不住贊嘆一聲。
林嬤嬤在細細賞看之后,更是忍不住笑道:
“怪道旁人都說,陳夫人跟您好的像親姐倆似的,可不就是這樣!這玉牌要弄來,花多少錢倒是其次,怕也廢了不少功夫,陳夫人可真是有心了。”
而在一眾下人夸贊的時候,林氏也往下讀起了信,正說到這玉牌的來歷,不由得滿心感動,抿嘴笑道:
“這玉牌是侯了好多日子,才托文玄大師雕刻的。她長子跟景文同歲,翻年也要春闈,原是要刻節節高中玉牌的,一聽說我懷上了,她趕緊托人遞信,把原本要刻的圖案換成了佛蓮,說是能保小兒康健長大的。這佛牌到手之后,還放在京郊的廣福寺,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
只不過,她這姐妹是個促狹的。
為了給她個驚喜,竟一直瞞著沒說,專等著洗三這日送來。
不得不說,這確實足夠驚喜。
嘴上不說,林氏心里卻涌過一縷暖流,只覺得熨貼極了。
而侍奉的丫鬟們,在聽到這玉牌的來歷后,也不由得爆發出一陣贊嘆:
“竟是文玄大師的手藝!那位的雕件可是千金難求,任你是達官顯貴,都得老老實實排隊。”
“可不是,怪道雕刻的如此精美!”
“我聽說,文玄大師做工慢,要等一個位置,往往要排兩年以上。陳夫人好容易得來的機會,竟然先給咱們姑娘做,對夫人可真是沒話說。”
“這可比金銀玉器有牌面多了……”
艷羨聲四起。
而躺在榻上的蘇糖,這會兒也被轉移了注意力,跟著激動起來,碎碎念道:
【這玉牌我知道,跟了我三輩子呢!確實是個好東西!】
【嗚嗚嗚……干娘對我一直沒得說。】
【上輩子娘不在,干娘就跟我親娘似的。她自己過得不如意,卻還總是想到我,逢年過節給我做衣裳、送首飾,教我那些為女子的道理……后頭我被男女主對付,被人誣陷,她也是除了爹爹哥哥們以外,始終相信我,站出來給我撐腰的……】
【我可真幸福!這輩子有兩個娘疼了!開心~】
聽著女兒張口閉口都是她干娘,林氏是又心酸,又感激。
記得剛出嫁時,兩姐妹曾經笑言過,將來對方生了兒子女兒,必定當做自己親生的來疼愛。
本以為只是玩笑話。
卻沒想到,上輩子的陳氏,竟然一字一句全都做到了。在她去世后,把她那份缺失的母愛,一一彌補給了女兒。
有這樣的姐妹,夫復何求?
眼睛里有熱意涌現,為了掩飾異狀,林氏忙低下頭,繼續看起了信。
而看著看著,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林氏,眼中淚意消失,眉頭也漸漸皺了起來。
她瞥了一眼兀自回憶上輩子的女兒,頓了一下,笑著將信中內容說了出來:
“我的小乖乖,怪道你都出生一天了,你這干娘也沒個人影兒,原來是家中出了事……”
“她嫁去蜀中的表姐幾年前喪了夫,婆家不慈,便帶著女兒過來京城投奔,誰知快到京城的時候,那侄女突然發了高熱……你干娘放心不下,生怕出了什么事,親自帶了大夫過去接她們娘倆。誰知道就這么巧,剛好錯過你出生。生怕我們怪罪,她人還沒回京城呢,就趕緊托人把信和玉牌送來了……”
“要我說啊,道歉信雖然有了,該罰的還是得罰,你干娘家底厚實著呢,當年也是十里紅妝,手里金銀不少。等你大了,可得使勁薅一薅……”
因不知林氏這番話的用意。
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們聞言,立刻湊趣的笑了,還打趣林氏道:
“夫人可真是貪心,有了這玉牌不夠,竟還惦記著陳夫人的金銀。”
“若讓她知道了,又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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