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九點，是地鐵站電梯項目宣布中標結果的日子，早上八點鐘，石磊跟張文遠在地鐵大廈樓下匯合。
    他倆正往里走呢，看到于慶江走了過來。
    于慶江假惺惺的握著石磊的手感嘆：“誒呀，這次咱們可能危險了，聽說那兩家標價真的很低，我看咱們可能今年變成陪標的了。”
    “哼，是么？”石磊冷笑一聲，“我們可能變成陪標的，但是于總肯定不會吧？去年你們公司就能殺出重圍中標，今年肯定也能中標，說不定還是一個大標呢。”
    “啊哈哈哈，石總客氣了，借你吉言，希望如此吧，中了我請你們吃飯啊。”于慶江昂首挺胸的走在前面，一個女秘書拎著包跟在后面，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嗒嗒嗒的響聲。
    “走，我們上去，甭理他，小人得志的樣兒！”石磊白了一眼于慶江，要不是這貨降價那么狠，他們金石公司也不會有這么大的降價力度。
    “二位是來參加電梯中標結果公布大會的嗎？”
    “是，這是我們的邀請證。”
    “好的，請跟我來，在三號會議室。”一個文員慕言的女孩兒，把他倆領向走廊的盡頭。
    “請在這里簽到，所有欄都要填寫。”女孩拿過一個會議簽到本，讓石磊他倆簽字。
    ’磊看了一眼，上面就是于慶江和他那個女秘書的簽到記錄。他倆也按照樣式，把所有內容都填上。包括姓名、簽到時間、所屬公司、公司職務、電梯品牌，最奇葩的是還有一欄性別，這個也要寫？后面還有一欄空著。是離開時間。這份簽到表格誰設計的，還是大公司都這樣？
    “石總，老張，來這里坐啊。”于慶江伸手熱情的招呼道。
    “不了，我們還是坐這邊吧。咱們現在是競爭關系。”張文遠不陰不陽的說道，然后跟石磊坐在后面一排的位置上，離他遠點。
    張文遠掏出煙，跟石磊一人點上一根，在那里吞云吐霧。還有半個多斜呢，只能干坐著。
    不一會兒。又一家公司的代表來了，看到石磊和張文遠，也看到了于慶江和他的女秘書，猶豫都沒猶豫，跟于慶江挨著坐下。兩人低頭聊天，還不時的發出笑聲。似乎這家公司的代表心情也不錯，好像贏定了一樣，不就是他們公司標價最低么，低價就一定能中標？
    又來了一個曾經跟金石公司聯合報價的公司，他們看了看，既沒有坐到于慶江那里，也沒有坐到石磊他們這邊。而是瘍再后面一排，并且跟石磊橫向也錯開幾個位置。
    人很快就到齊了，大家都分散著坐開。就連本來跟于慶江坐在一起的那家公司。最后也分開了兩個位置。
    前段時間看起來關系不錯的一些人，現在也沒有什么交流，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不一樣的表情。有的一臉自信，有的一臉得意，有的一臉擔心。有的一臉灰敗。平時見面關系就算不太好，也要握握手。遞根煙什么的，今天大家卻都很少交流。或者說他們都沒跟金石公司交流。
    “誒，你說那些陪標的也來參加這次會議，心里是什么想法？”有人忽然壓著聲音說道。
    但是因為正好大家都沒說話，他這句話被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石磊他們都看過去，然后同時心里發出一聲冷哼。說的好像你一定中標一樣，沒宣布之前，誰知道誰能中標，誰知道中了多少？…
    雖然聽翟新宇的意思，金石公司肯定是能中標的，但是中的少了，也沒什么意思。要是最后就中了兩三個站的電梯項目，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差十分鐘九點的時候，翟新宇帶著幾個地鐵集團的領導走進來，每個人手里拿著一個本子，最后進來的人，手里抱著一摞打印好的合同，這是準備中標后，直接簽約啊。
    所有人看向那一摞合同的眼神都非常火熱，希望今天自己公司能在上面簽字蓋章，更希望上面的電梯數量能最多。
    翟新宇他們坐在主席臺上，他點燃了一根煙，所有人都跟被施了魔法一樣，同時掏出煙來點上，沒有任何人大聲說話。
    “時間到，下面我們宣布中標結果。”
    “xx站，所有電梯，中標單位百隆公司，中標價格xx萬元。”
    第一個中標的就是于慶江他們公司，石磊分明看到于慶江握拳揮動了一下手臂。
    “xx站，所有電梯，中標單位百隆公司，中標價格xx萬元。”
    又是他！
    一連三個站，全部是百隆公司中標，于慶江腰板挺的倍兒直，石磊感覺他都要飄起來了。不就是中了三個站的標，至于這樣么。
    “xx站，所有電梯，中標單位易科公司，中標價格xx萬元。”
    石磊分明聽到很多人嘆了口氣，終于不是百隆公司，竟然又是易科公司，這兩家可都是去年的中標單位。難道今年跟去年一樣，還是只有他們兩家單位嗎？
    于慶江和易科公司的老總相視一笑，看來今年的贏家，又是他們了。
    “xx站，所有電梯，中標單位金石公司，中標價格xx萬元。”
    當第三家中標單位出現的時候，他們都愣了一下。石磊和張文遠來的最早，而且進入會議室，就一直沒吭聲，大家都以為他們是自知無法中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