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番外:后傳(五)(2/3)
徐先生的意思,不跟南疆巫師見一面,只怕是絕對不會走的。既然如此,屬下還用‘保護’‘照顧’徐先生么?”
裘烈想了半天,覺得沈成應該不會趁自己不備的時候‘私’下里殺了徐知誥,便點頭允許親兵先撤了回來。
而一天去霍郎那里轉三趟的徐知誥,也發覺了霍郎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冷淡,越來越警惕。
惱羞成怒的徐知誥終于按捺不住,沖著霍郎發起脾氣來:“你看什么看?我滿心滿肺都是純爺們兒,可偏生有了這么個‘女’人的軀殼,我就是想要換了它!能早一天早一個時辰早一秒我都高興!你家太后娘娘對我千防萬防,既想用我的本事救大唐,又怕我的本事滿大唐沒人壓得住!你當我是傻子么?沈成天天看死人的眼神看我,難道我還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告訴你們,就算我對大唐還有那么一星半點兒的好感,也被你們耗光磨沒了!少看我!小心我告你‘騷’擾!”
這一通發作讓霍郎反而越發收起了輕視的心思,甚至連敵對的情緒都淡了很多。
捫心自問,沒有這個徐知誥出的這些‘陰’損招數,這一次大戰,很難說自己等人是不是能全須全尾地回長安,至于下頭兵士們的傷亡,就更加不要提了。
若真是只因為她的身世,就這樣貿貿然殺了她,大唐真的有點兒不夠意思。
沈成聽說了這一番話,又看見了霍郎的情緒,一聲長嘆,殺機更盛,也越發理解了鄒太后的想法:“這等妖孽,果然是蠱‘惑’人心的高手。便是大唐的宗親,竟然也都全然忘了:契丹來了咱們可以打跑,而這種人一旦嘯聚山林,全大唐可就只有疲于奔命一條路了。”
裘烈和霍郎各自沉默,但都心軟地想要給徐知誥留一條生路。
就在這種‘婦’人之仁下,徐知誥終于‘摸’到了一個絕好地機會!
三十一
大軍進了都畿道。
觀察使早已得到消息,知道這樣的大獲全勝,朝廷給的獎勵一定是空前絕后的高,立即撲了上來巴結,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打聽了個遍。然后卑躬屈膝,陪笑著說:“既然已經回到了京師的地面兒,那就是咱們自家的天下了。無論是囚犯還是功臣們,小人保證都少不了一根汗‘毛’。小人備下了一杯水酒,一桌粗席,不敢說替都畿道的百姓們,只是小人自己,也想好好謝謝兩位大總管和諸位將士,沒讓契丹人有半分的機會,‘騷’擾到這一方水土來。還請兩位大總管和各位將軍賞臉。”
裘、沈二人什么身份?憑什么要給他賞臉?兩個人都很不耐煩地想要拒絕了他回屋睡覺。但這時候,勛貴子弟里的兩三個一起走了過來,一邊笑著將那人踢開,一邊拉了裘沈二人的胳膊往大廳里拽:“他算個屁?還請二位總管,”轉身又沖眾人抱拳,“和各位同袍,賞我們家老爺子一個薄面,到了這里,不吃兩杯,真真的就是我們招待不周了!”
敢情,正是這幾家子的地盤,這人也是他們的人。
裘烈不耐煩,沈成卻知道要給這個面子,便一把抓住他的手,笑道:“要說,我也的確饞了。既然有你們仨作保,那我就不用怕圣人回去打我的板子了。只是一條,請你就請全了,可莫要丟了誰落了誰,回去要是有人竟然能站在一旁袖手告狀,我可是不依的。”
裘烈怦然心動。
功高若此,不要讓皇帝賞無可賞。既然能給皇帝個把柄斥責自己,為什么不呢?
裘烈也留了下來,大手一揮:“就是這話了。法不責眾,你們都給我留下吃酒,一個都不許走!”
眾人都留了下來。
半夜豪飲。
就連徐知誥和羅十六,因為大家伙兒同行半年,也都彼此熟悉了許多。那幾個紈绔一把抓住羅十六,笑道:“知道你是個小公公,專為保護徐先生的。可如今在這里,徐先生也已經醉倒,我們有鐵桶一般的屋子放他,你且放心地喝一頓罷!”摁住就死灌。
羅十六可以不給軍中粗漢們面子,卻很難真的動手去揍這幾個好意上來勸酒的宗室勛貴,一不小心,就也被灌了個爛醉。
羅十六一倒,大家一起哄,就把徐知誥和他一起抬起來,扔進了一個空帳篷里,眾人繼續回去喝酒了。
但是他們不知道,他們前腳一走,徐知誥后腳就醒了過來,起身直奔南疆巫師的囚車!
霍郎雖然與眾人一起飲酒,但總歸心里不踏實,待看到徐知誥和羅十六紛紛醉倒,而兩個人被送去了同一個帳篷,心里不禁啼笑皆非,連忙悄悄地跟了出去。
這一跟,就恰好看到了徐知誥急匆匆、神秘秘地奔向自己的營帳。
霍郎的酒已七分,見狀不僅沒有惱怒,反而覺得好笑:這個人還真是執著。只是這世上哪里來的換身之說呢?就算是巫師,那也是個半吊子的巫師;就算不是半吊子的巫師,這種逆天的秘術,又怎么可能給你一個敵方的謀士用?就算是退一萬步,能換、肯幫,可也要有地方、有器具、有東西啊,最起碼的,也得有個安靜地方讓人家巫師做法罷?
霍郎笑呵呵地,踉蹌著直奔自己的營帳而去——他打算先聽壁腳,聽聽徐知誥和那南疆巫師,到底能把話談到哪一步。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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