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1/2)
?又是一年七月二十七。
夏日炎炎,家家府宅都早早拿出冬日存好的冰,放在屋里涼快著。
這時候最涼爽的地方,就該是郊外樹木林立,枝葉繁茂的林間。
月瑤體質點早已今非昔比,可這不耐熱的毛病,還是沒有多少改變。
一大早去給娘親請安,將爹爹和兩位兄長送出府,就讓心腹丫鬟幫她遮掩,尋了府里后門偷溜出去。
只是過了十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月瑤自然不會難為自己,老遠的自己騎馬或是步行出城到郊外。
出了杜府后門,就有早等在那兒的馬車,上面還被細心的放上冰盆。
駕車的是天啞(天涯),是吉魯瑪大叔,年輕時去林間打獵撿回來的,這些年一直當半個兒子養著,天涯雖天生口不能言,但吉魯瑪大叔打獵的本事,卻被他學了個十成。
如今都是天涯幫著吉魯瑪大叔,在各處山林間跑動收皮子,大叔就只在城里看著鋪子就好。
別人都在長安城內漏了臉,只有常年在外奔波的天涯,在城內沒有什么名聲,每年送月瑤去郊外林間的事,就成了他每年這個時候,都要做的事。
一路顛簸,就是馬車內墊了最好的皮子和棉被,也只是讓月瑤能忍住,不吐出來罷了。
感覺到馬車慢慢停下來,月瑤挑開車簾看了眼,見著滿眼都是碧綠,心情都好了許多。
揮手讓人先去陰涼處等著,自己抬腳向著山林走了進去。
路上不時能看到無害的小動物,還有一些林間特有的山果子,月瑤雖說蠱毒修習只頂層,普通的毒已經對她無礙,可這些年的富裕生活,還是將她養的有些嬌貴,這些不甚干凈的吃食,有趣取了在手里把玩,卻不會隨便入口。
穿著一身清涼的半袖襦裙,腳下踩著底子厚實微高的繡鞋,踩在鋪了青翠草毯的地,軟軟的很是舒服。
一陣陣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微風,輕撫起月瑤燈籠褲外左右交疊的垂紗裙,寬大的內襯衣袖,也隨風起舞。
輕哼著前世喜歡的古曲《云飄塵渺》,配上在太樂署里新學的舞,難得沒有束縛的跳,向前壓平腳背前踢,寬大的衣袖柔中帶剛的甩后甩。
看著身邊槐樹上的嬌嫩白花,眉眼帶著頑皮的笑,抬腳的左腳在半空劃弧,單腳俯身拿起樹下掉落,帶著小叢槐花的兩根樹枝,兩手分別攥著。
本來柔美的舞,一時竟變得帶著一股子銳氣,拿在手上的枯枝,也好似變成了冰劍,讓人不敢直視。
似舞非舞,將半垂著的槐樹枝上,一叢叢盛開的白花打落,像是下了一場花雪一樣。
在一旁看著的人手癢得緊,抽出別在腰間的翠玉笛,合著那柔中帶剛,剛又似纏柔的舞,吹出一破陣曲。
月瑤聽著越來越近的笛聲,并未驚慌,唇角輕勾起淺笑,未曾看來人一眼,又繼續轉跳起來。
等著一曲終了,停下的兩人相視一笑,月瑤先開口道:“怎么不裝樵夫了?”
“你知道?”沒想到月瑤竟能猜到那樵夫是他偽裝,房遺直吃驚問道。
三年來,每年這個時候,那個身穿粗布短打的樵夫,都會在離著月瑤跳舞的幾棵槐樹外,不遠不近的砍樹。
卻從未見著砍下一枝一木,剛開始因為隔得遠,月瑤不覺得會被看著,就不曾在意什么。
今年本就是來看看那人是誰,竟會費這一番功夫,喬裝改扮,卻不為與她搭話。
月瑤此時真的有些看不透他,明明有時精明不弱其父,有時憨傻起來,卻比著一根筋的房遺愛還呆上半分。
“知道樵夫是有人喬裝,卻不知道是你。”月瑤搖頭坦白說道。
沒問月瑤知道有人喬裝,為什么還會在這出現,剛剛見她手里揮舞的槐樹枝,不時有銀光閃過,就知道她手里還有自保的短劍。
何況那舞看著美,一招一式也能看到武技招式,還有圍著她鋪滿地的白色槐花,也知道并不只是花拳繡腿。
“只聽聞你女紅出眾,不曾想舞也跳的這么好。”房遺直是真心夸贊,道。
“我也只聽聞你才學出眾,實乃君子典范,不曾想也會一而再做這小人行徑的事。”月瑤毫不客氣的回道。
未想到房遺直知道她許多事,本還想事情掠過去,與他的婚事也不定真的能成真。
只是如今看來,不只是那黃金和舞的事情,他知道的該還有更多才是。
一團隱在寬袖中的綠團,在指尖旋轉聚集。
明明是一樣的恬淡笑臉,房遺直就是能感覺出她的不悅。
“你在不高興,是覺得我知道的太多,怕我會對杜家和你不利嗎?”房遺直看著月瑤問道。
“我不該怕嗎?”被一個才有幾面之緣的人,看穿心里所想,月瑤臉上的淺笑收了起來,淡淡的反問道。
心里知道兩人并不了解對方,所以月瑤不信他也是應該,可房遺直的心還是有些受傷。
“你還知道些什么?”月瑤看著房遺直一臉受傷,心中煩躁的厲害,語氣不佳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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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針刺進指尖的疼,讓月瑤回過神來。
蘭兒端著熱燙的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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