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改)(1/2)
?一路無話,很快他們就到了西山腳下。朱桂達雇了兩個腳夫幫忙抬東西,自己來背兒子。朱伯修卻說離上山石階還有一段,他自個先走一段。
紅珠和程文涵走在后頭,經過上回他待的客舍他還指給紅珠看,說起上回的事。
朱伯修聽得了,忽問:“你真不曉得那趙公子是誰么?”
“是誰?”程文涵倒疑惑起來,反問:“伯修哥,莫非那人還是什么要緊人物,干系到我今兒上山么?”他頓了頓,又說:“我看他那形貌做派,定然是個大家里頭出來的,又說姓趙,只是不知是趙家哪一房頭里的少爺。”
朱伯修聞言認真看了看他,道:“你真不知道?”他笑了笑,半真半假地埋怨說:“你那日可是他送回來的,一路上同坐馬車,不至于連個底細也不告知你吧。”
程文涵一挑眉頭,只說:“伯修哥這是當我糊弄你不成?我就沒想那么仔細。”
紅珠幫腔了一句道:“伯修哥,你是不曉得他有多糊涂!那日我就教訓過他了,那趙公子好歹也幫了他一把,也算是半個恩人了,你說你問個地址回頭我們也好上門道謝一番不是,偏他傻,竟什么也不曉得。”
程文涵不服氣地嘟囔:“路上遇著個人幫了我一把,別人不細說,我可沒那個臉纏著人問,叫人聽見,還當我打什么壞主意呢。”
紅珠笑道:“我看那天你是喝了幾杯就暈頭轉向倒了下,如今還給我這般胡扯呢。”
這話程文涵是無言可對。
朱伯修這時才笑了笑,道:“行了,那人是誰文涵不知道也不尋常。那人性情孤傲,行事不羈,向來跟尋常人不一般,不愿跟你說也是可能的。”
程文涵好奇了,追問:“到底是誰?總不至于他騙了我,其實不叫趙平安吧。”
朱伯修道:“我猜啊,文涵認得的這位趙平安,應當是趙家二房的那一位。”
趙家二房的獨苗,趙逍。
朱伯修這么一說,紅珠和程文涵都頓時恍然。
其實那人身份紅珠心里是有過猜測的,那日他落下的披風她還好生收著呢,再看一回那上頭的精致繡藝還是覺得心驚。用得上這等物什的人,想來也是趙家嫡系人物。如今趙家長房這兒,年紀最輕的嫡少爺就是趙迅了,跟趙平安可對不上。至于如今權勢最盛趙家三房,近年來都是留在京城,這么遇上還是難的。
更何況,以往鄰里的婆子媳婦說些市井閑言,似乎也聽到過一兩句那宜山先生給趙逍取過一個小字。趙逍又未正經入學,宜山先生喚他大名倒是少用,倒是那小名叫了十多年了。
如今朱伯修一提,紅珠就記起來,那小字就叫平安!這就對上了呢。
程文涵滿臉驚訝,“竟是他啊!”
朱桂達此時說一句,“若真是他,倒真應該去謝一回。”又禁不住感慨道:“他是個品行好的,以后定然有大福氣。”
朱伯修聞言神色一動,有幾分不以為然。
紅珠正好瞧見,也不知他是何意,便沒開口言語。
程文涵也在尋思起那趙平安身世,忽而又道:“姐,你說這回還能不能碰上?上回我不知究竟,后來又醉了,實沒有說幾句話,可惜了。”
紅珠瞧他模樣,倒有幾分遇上偶像的意思,不由笑著打趣他:“便是遇上了又如何?糊里糊涂的,你還想跟他說什么呢?”
程文涵橫她一眼,卻認真道:“姐,你不懂的。”
紅珠更是覺得好笑,“那你給我說說清楚,我就懂了。”
程文涵還沒到隱藏心思的年歲,被她一問扭捏了一下,到底還是答了:“姐,我五歲開蒙,中途因著爹的事耽擱了大半年,可到如今滿打滿算我也上了四年學了,在學堂里跟著先生四書五經也通讀過,如今八股文章也能作得,但是莫說秀才了,就連去西山書院考入門試,我心里也是慌的。”
一旁朱伯修聽到他這等言語,神色復雜。
程文涵口氣,又一板一眼地認真道:“可趙逍不一樣!別人都說他沒有正經讀過書,卻是個大才子,詩書文章都難不住他。我還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他了。”說著他很是沮喪,“我就比不得了。”
紅珠初時聽得有趣,后來卻皺了眉,先笑罵一句道:“你小時候?你現在就還小呢!”
“姐,我跟你認真說話呢。”程文涵憤憤。
紅珠止了笑,便也認真答道:“行了,我最不愛看你一點事兒就沒了勁頭。你也別妄自菲薄了,你知道自己不足,然后努力,這就很好了。他是聰明,有才氣,這沒錯。不過說是不讀書就成了大才子,這話定然是假的。你好歹想想他家什么情形,他沒有師傅,可趙家有宜山先生呢!像宜山先生這樣的大儒,若有幸侍奉左右,每日得他一兩句教誨,再自個領悟一番,還比不得你去尋常私塾里讀書么?”
這一說,程文涵倒是心馳神往。
紅珠盯著程文涵,又笑說:“何況啊,那少年才子的名氣,也是說不準的。宜山先生學問高,他交往的大抵也是才學出眾的先生們,誰家客人來了家見了主家小輩不贊一句聰明伶俐?他年少,相貌佳,便是有五分才學被這等身份的人一贊,傳揚出來也就成了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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