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3)
?荷包的事沒想明白,紅珠一時也不著急。不過這趙平安出身不凡,絕不是程文涵以為的什么趙家落魄子弟的事實,紅珠是曉得了。能用這樣的披風(fēng)的人,跟她姑父趙良那樣仰人鼻息過活的人家是不一樣的。不過紅珠沒想過去攀別人的什么富貴權(quán)勢,那人幫了程文涵,她感激他。可若要她尋思往后就結(jié)交上那人,再得些什么好處,那些就太虛妄荒唐了。
趙平安……平安,這名字怎么有點熟悉呢?
原本紅珠想著若是往后遇不上了,此人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的萍水之交,豈知程文涵晃了晃腦袋,卻忽然一拍頭,面上極高興地笑著,將趙平安說能推薦他到書院的事說了,說罷又略顯懊惱地說:“我看他說的像是真的,高興的不行。可惜后來我喝醉了,竟沒多問什么,如今也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
紅珠哪里想到還有這樣的事,頓時一喜,“他真這么說的?不會是他也喝醉了,說的胡話吧?”
程文涵皺眉,“姐姐,你就覺得我是個傻的,只會被人哄著是不是?”
“沒的事。”紅珠笑著安慰他一下,又說:“若他是認(rèn)真的,回頭他就會來找你的。便是他不來找你,曉得他是趙家的還怕不知他家住何處么?你放心,上天入地我也能把他找出來。”為了程文涵能上學(xué),這么厚顏上門找個把人又算什么,頂多事情辦好了,再與他多多的謝禮罷了。
程文涵聽了這才放了心,心神一松,就覺得渾身乏力,眼皮也沉重了。
紅珠見此,只讓他快睡。
夜里李氏擔(dān)心程文涵生病,睡得淺,還忍不住起來了去看他。紅珠聽得聲響也只是模糊知道了,“娘,怎么了?”
李氏輕聲說:“沒事,你睡吧,我就去看一下。”
紅珠累得很,只說:“……你披上衣裳去,省的回頭你自己生病了。”說完這話她又睡著了。
又睡了小半天紅珠往床邊一轉(zhuǎn),卻驚覺她娘李氏不在,一看床上沒有她娘的被子,便曉得她娘早不在床上了。想起程文涵到底年紀(jì)小,身子弱,怕是禁不住昨兒折騰還是生病了。這古代生病可不是件小事!
她慌忙地起來問:“娘?文涵怎么了?”
“沒事,他還好,你別起來了。”李氏說,又輕聲解釋了幾句。
紅珠才曉得半夜里程文涵忽然有了些風(fēng)寒癥狀。李氏心里擔(dān)憂,生怕他這病厲害了,就拿了被子裹了斜靠著在他床頭睡,也好守著他。見紅珠問,李氏便說程文涵只是鼻塞,聽著呼吸重些,人卻還是睡得挺好,身上不熱。
紅珠聽得這般才放了心,可一想李氏也不知道起來了多久,紅珠哪里還睡得著,到底還是起來了,讓李氏去睡。
李氏先是不愿,可紅珠態(tài)度強(qiáng)硬,李氏無法,才道:“……我用銅爐燒了水,在炭盆上悶著,回頭你拿來喂他。”又叮囑了她幾句不要著涼,這才慢慢回了床上。
紅珠琢磨程文涵的病癥,隱隱記得這冬季感冒大多都是內(nèi)里積熱,外感風(fēng)寒,程文涵昨兒受了凍,回頭又學(xué)別人飲酒吃鍋子,這才折騰出來的病癥。旁的她不曉得,但多喝水是對癥的。因朱老太太年老畏寒,她那屋里的砌了炕跟灶間連在一處,大半夜的李氏不好去生火燒水,省的火一熱將朱老太太鬧醒來,便只有用一個小銅爐燒水。這黑乎乎地折騰這些個,又得動靜小,李氏可不容易。
紅珠心里一嘆,學(xué)李氏一樣歪著身子靠在程文涵的小床邊上,閉目養(yǎng)神。耳邊聽得李氏在房間另一邊翻動的細(xì)微聲響,淡淡笑了笑。
天亮后程文涵醒了,紅珠板著臉怒視他,只道:“哼,看你這小身板!我怎不知道我竟養(yǎng)了個精貴公子哥兒一般的弟弟,嗯?你啊,沒那能耐可別學(xué)什么名士風(fēng)流,什么冷風(fēng)別吹了,美酒也莫喝了,吃不了一點苦。不,我看以后別讓你讀書,讓你去田地里做做農(nóng)活才好。”
程文涵還有幾分迷糊,只摸著頭,聲音悶悶的,卻是好奇問:“為什么去地里?”
紅珠又哼了一聲,端來一大碗溫水喂他,“好叫你多勞動些!你不曉得么,鄉(xiāng)下村里的孩子都跟牛犢子似的健壯,說不得你在那里待幾個月,冬日里再往冷水里泡一整天也經(jīng)得住!”
程文涵咕咕喝完了水,見紅珠又端來一碗,沒別的話,低頭又喝。他總算明白了紅珠的怨氣,無奈說:“姐,我就算是跟牛一樣健壯了,我也沒那么傻往冷水里泡一整天。”
紅珠瞪他一眼,“還敢駁嘴!”
程文涵可憐兮兮地說:“好,好,等我好了,姐姐讓我做什么就是什么了,扔我到地里我也長得好好的。”
紅珠笑,“你是什么莊稼苗子么?”
程文涵一聽也笑了,一會兒才說:“姐姐,往后我每天起來做五禽戲,一點好好鍛煉身子!”
“你記得才好!”紅珠往他頭上重重一拍,轉(zhuǎn)身去廚房想給他熬粥吃。
卻見李氏也要起來,紅珠瞧那臉色便知不好,“娘,你就歇一天吧,今兒我去做早飯。弟弟精神得很,我看沒什么大礙,你別操心了。”
李氏說:“今天碧云回門,還不知如何呢,我得起來幫忙做活。”頓了頓又說:“雖沒什么大礙,到底是熬一熱姜水給他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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