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想我好的不是？我這又不是那不知世情的小姑娘，難道我還能胡亂把自個賣出去不成？就是娘也說我能耐的。”紅珠很是無奈，又低低嘟囔：“你若不答應(yīng)，我寧肯不嫁人。”
    李氏又是氣又是笑，心里曉得自個女兒跟旁人不同之處，被她纏著一說到底還是勉強應(yīng)了，又怕她生事，便強調(diào)說：“終究這事不可能讓你自個去選的。”
    紅珠輕輕一笑，這選不選的如今說了可不作數(shù)，不管如何，她總得讓自個有個說話的地兒。她心里安定了些，這才回轉(zhuǎn)過來哄著她娘。又說一會兒話，紅珠才模模糊糊睡著了。
    第二日紅珠到底起得晚了些，洗漱后不禁往正房那頭多看了一會兒，也沒見著動靜，只好先往攤子上去了。
    鐘氏便又問起鄧錦成的事來。昨兒紅珠下午去新鋪時就告知了她，倒也把她嚇了一大跳，好生罵了那鄧錦成一頓。
    眼下紅珠也不知后續(xù)如何，便只把朱家的打算說了。鐘氏聽了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也只能這么著了，兩家心里都有怨，硬是結(jié)親往后只有鬧的。”又說：“你表哥今兒也散學(xué)了，我看如今不論家里新鋪都在忙，這攤子擺完今日，明兒就不擺了吧。”
    紅珠聽她這話里雖有幾分可惜，但也是實心誠意的，便應(yīng)了下來，又笑道：“虧得學(xué)堂先生叫歇年假，放了表哥回家，讓我這小工也掙點兒年假歇歇。”
    一句倒說得鐘氏笑罵道：“哎呦，可見是你占了你表哥的光，見了他可要多謝他一聲！”
    紅珠倒也爽利，笑著點頭應(yīng)下。
    因著朱家有事，收了攤子鐘氏也不叫紅珠往新鋪子去，只讓她緊著回家。紅珠心里也有些記掛著，便依言回去了。
    剛進院子，就聽李氏憂心忡忡地說道：“老太太病了，你大伯娘也說頭暈。”
    紅珠心里翻騰著，朱老太太病了？莫非昨兒往那曾涯處請托不順當(dāng)？這一下子，朱伯修病著，姜氏摔傷了頭，連向來硬朗的朱老太太也說病了。紅珠便小聲問：“怎么，大夫瞧了么？嚴(yán)重么？”
    李氏也輕聲答：“老太太那兒開了幾服藥，說要靜心養(yǎng)著。想來是昨兒夜了回來吹了冷風(fēng)。”一頓又道：“你大伯娘吐了一回，方才吃了藥，這才睡了。”
    紅珠點點頭，見朱紫蘭在廊下熬著藥，便又問她說：“昨兒的事怎么了？”
    朱紫蘭臉色很不好看，略顯不耐看了紅珠一眼，只道：“這事不必你管。”她哼了一聲，“也不曉得你心里琢磨什么呢，盡打聽事兒。”
    紅珠曉得這是說她昨兒跟著偷聽呢，便故意盯著她瞧，笑了笑回道：“誰打聽呢。”
    朱紫蘭一噎，看了眼李氏紅珠，又冷著臉說：“你們不是預(yù)備著新鋪子么，先顧著自己的事吧。”
    紅珠問不出什么來，只有罷了。李氏讓她去給朱老太太問安，紅珠心里雖有些不愿，但到底還是依著規(guī)矩去了朱老太太房里看她。
    朱老太太頭上搭了個帕子，腰后墊了棉被半坐半躺在床上，看著整個人很是疲憊不堪，一瞧倒是顯得身形更小了。紅珠一怔，一會兒才回神問她病情，朱老太太點點頭只說無事，又閉眼養(yǎng)神。
    紅珠見此便想著退出去，朱老太太卻又開口了，只道：“家里亂，這會兒也顧不上什么，你多幫幫你娘。”
    紅珠應(yīng)了，又端端正正地道：“奶奶也別煩心，好好養(yǎng)病。”
    朱老太太睜眼看了看她，道：“你是個懂事的，去跟你碧云姐說說話，讓她寬心。”
    紅珠愣了愣答應(yīng)了，出了房間才疑惑念叨，朱老太太這是夸她了？可真稀奇。又想，朱老太太人老成精，怕是瞧出來朱碧云那兒不太對頭，生怕她做傻事呢。
    既見了朱老太太，姜氏那兒紅珠也去看了，人卻是昏睡著，便也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