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芙蓉帳暖度春宵,宣州太守知不知(2/2)
不知是不是錯覺,饅頭的話好似與那日胭脂在花轎上說的話交疊在一起,傳入夢姑的耳朵格外的諷刺。
“三妻四妾本是常事,怎的到姐姐這里便是不允了呢——”
“憑什么?”夢姑看著饅頭沒有底氣的問著,這話像是同饅頭說的又不像是對他說的,“憑什么?明明——明明話本子里有那么多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故事,難不成都是人為繪制的泡沫嗎?不——我相信那是真的——方郎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夢姑越說眼中的光芒越勝,一張俏臉也變得有生氣了起來,她看著饅頭溫聲問道:“饅頭,你是和方郎一起長大的,你最了解方郎了。你告訴我,方郎他沒有對胭脂動心是不是——他最喜歡的還是我對不對?”
饅頭這時才抬起頭,看著夢姑眼中閃爍的光芒,嘴唇嚅動了半晌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只是嘆了口氣。
饅頭偏頭不在忍心看她,關切的說著:“少奶奶!回去吧——您病剛好,外面暑氣重,別傷了身子。”
“你告訴我啊!你告訴我是不是啊!”夢姑見他不答話有些慌了,她想將饅頭拉起來好好問問他,但是一不小心自己也栽坐在地上,雙目含淚但是又帶著一腔希冀,“那日方郎曾說,等回來,他有事同我說。他可有說是什么?”
饅頭看著面前人眼中的希冀 ,再次嘆了口氣,喊來一個冷眼旁觀的丫鬟將她扶起來,安慰似的說道:“少奶奶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少爺就過來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夢姑孩子似的點了幾下腦袋看著饅頭的目光中都多了絲俏皮。
她同饅頭半開玩笑的說道:“若是方郎要來這里你一定要提前告訴我哦!一定要把胭脂那朵小嫩花給比過去,讓她見見這世間最美的花長什么樣子!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饅頭的錯覺,他好像在面前那個少女的笑聲中聽到了一絲苦澀與無措,一時間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饅頭將心里的想法摁下,苦笑了一下自語道:“少爺說讓我守著我就守著,我一定——要——哎!有的時候總希望我不欠少爺那——”一飯之恩——后面的四個字被饅頭咽下,看著夢姑的背影他的眼神變得冷漠而又堅決。
誰知歲月多喜玩笑,歸期多好欺人。
夢姑的病很快就好了。
自夢姑病好以后,饅頭每天都能看見夢姑站在房門處半扶著房門,遙遙的望著饅頭站著的地方!
如果站不住了,饅頭就喚來一旁的婢女,然后一旁的婢女便冷著一張臉走上前去扶著夢姑進屋,只是沒過多久就會再次跑出來繼續看著門外。
“饅頭!”夢姑好像更清瘦了些,招手喚來饅頭擠出一個哭似的笑,小心翼翼的說著:“方郎怎么還不來啊!是不是夢兒那日做錯什么事情了,所以他才不來看夢兒?”
“沒有啊!少奶奶,少爺該來的時候就來了,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了!”饅頭看著夢姑微微撇眉,想去扶她一下但是又礙于身份有別,他只得收回手,一臉憐惜的說;“少奶奶,您還是要好好吃飯才行!”
“我——不——方郎——什么——”夢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饅頭喚來的丫鬟送進屋里了,饅頭看著那個丫頭有些粗魯的行徑嘆了口氣:“這些丫頭見著少爺不來這里,真是越發沒有禮數了!”
距離方樂英上回來已經過去很久了,方府的下人多半是勢利的主,知道夢姑失寵,對夢姑的日常打理也愈發不上心了些。
漸漸的夢姑身邊的丫鬟走的走,溜得溜,留下的不是些懦弱的,就是些圖清閑照顧人一點都不上心的。又因為夢姑得勢極快,失勢也極快,以至于夢姑現在身邊連說個體己話的人都沒。
相較于屋里那些冷臉的丫鬟,夢姑與饅頭的說的話到是相對多些。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流逝,夢姑還是會出門等方樂英,且時不時地問問饅頭他什么時候來,
院子里樹木上的落葉都不知道謝了幾層,一切都變了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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