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番外 (十五)(2/2)
出了其中的不妥,卻沒有當眾指出來。
散朝后,崇貞帝點名留下余舒,便往泰安殿去了。余舒頂著一片異樣的眼神,默默地跟了上去。等他們一前一后到了書房,崇貞帝的臉色便掛不住了,將馮嘯送回京城的戰(zhàn)報狠狠地往御案上一摔,又拿起一封奏折丟到余舒面前。
“你看看再說。”
余舒波瀾不驚地拾起奏折,翻開看了看內(nèi)容,當她看到“昌平王劉世寧引誘蒙古大軍借道上谷”這一段,微微愣了一下神。
崇貞帝氣道:“姜懷贏身邊幾時多了這一號人物,朕聞所未聞,便是這么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昌平王,將朕的十萬討逆大軍玩弄于股掌!”
余舒卻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這位昌平王的真正身份。
“朕早該聽你的主意以逸待勞,等著韃子先和燕賊打起來,”崇貞帝不后悔道:“如今反被他們利用,除了一患。”
他也不是白讀的兵書,事已至此,哪里想不到蒙古人是被朝廷和燕軍“聯(lián)手”打怕了,短時間內(nèi)是不會卷土重來,先前余舒提議的“以逸待勞”便算是作廢了。這也是他為什么單獨叫了余舒到御書房來,對著別人難以啟齒。
崇貞帝自省,余舒沒就傻到跟著他一起后悔,埋怨皇帝的不是,而是勸道:“圣上稍安勿躁,容臣想想對策。”
崇貞帝平復了怒氣,坐下喝茶,同時賜了她座兒。
余舒坐想了一刻,便有話說:“兵不厭詐,漁陽一役怪不得馮將軍,圣上莫急訓斥他,反倒要褒獎一番,先穩(wěn)定軍心。再來蒙古人退敗,未見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樣一來,燕軍是法同韃子結盟,共同對抗朝廷。漁陽城易守難攻,馮嘯大軍駐扎在定州,眼下不過是在浪費糧草,臣昨日卜來,十日后北方將有一場大雪,恐有雪災,不利我軍征戰(zhàn),不若將十萬大軍撤離一半,以免損耗。待到來年天暖,再作打算。”
崇貞帝想了想,雖覺得她句句在理,卻不甘心對燕賊示弱,一時又陷入為難。
余舒見狀,不由地暗嘆于心,皇帝也算文武雙全,只可惜生了一副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冷血有余,卻能伸不能屈。于是她只好繼續(xù)勸道:
“燕軍擅長在冰天雪地里作戰(zhàn),我軍卻畏懼嚴寒,一旦積雪不化,便成被動,燕軍亦可能主動出擊。”既不能攻城,又打不起來,留在那兒干耗么。
“哎,也罷,就依你之見。”
“圣上明斷。”
......
出宮后,余舒便坐在馬車上發(fā)呆,腦子浮現(xiàn)的盡是“昌平王劉世寧”六個字,這是離別之后,她頭一次聽聞薛睿的消息,要說她沒有一點激動,那是騙人的。
算一算日子,他們分別也有一年了,她就算沒有日夜思念,但始終是惦記著他這個人,記著他當日的承諾。
可那時她尚且是一枚任人捏圓搓扁的棋子,生死不由己,此一時,彼一時,如今她卻已經(jīng)站到了司天監(jiān)的最頂端,渺視眾人。
不知他也否聽聞了她的消息,又作何感想呢?
余舒搖頭笑笑,覺得自己想得遠了。
馬車停在司天監(jiān)門外,余舒換乘了一頂軟轎,被人抬著往太曦樓去了。她現(xiàn)在在司天監(jiān)待的時間,多過于在家的時間,倒不是宗正司的公務忙不過來,而是每天都有人求見,大事小事都等著她來做決定。
到了太曦樓,還沒上橋,便有黑衣衛(wèi)向她匯報了一件事:“地牢里那名女犯還是鬧著要見您,今早她咬舌自盡了。”
這是說的紀星璇。余舒皺皺眉頭,問他:“人死了嗎?”
“及時救下了。”
余舒想到被她抱養(yǎng)的小余過,轉過身道:“去看看。”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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