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城禁(2/2)
殘喘的沒落世家。
上門尋仇,不是找死么。
翠姨娘壯了膽,便同意一個人回鄉(xiāng),又問余舒幾時啟程。
“你現(xiàn)在要走就得在路上過年了,天寒地凍的別再困在路上。就等兩個月,明年開春吧。”
“好,都聽你的。”翠姨娘就是個沒有主心骨的,以前她怨恨余秀才遷怒余舒,總是和她對著干,現(xiàn)在有了悔過之心,自覺萬般辜負(fù)了余秀才的情義,對余舒就變得言聽計從,沒有一點意見。
這一番計較,就到了晚上。余舒沒能去找薛睿問話。等到余小修回來,就把他叫到北大廂,當(dāng)面對他說:
“娘有了誥命,再沒人能笑話咱們姐弟二人出身。可也杜絕不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小人。我且問你。你是要繼續(xù)待在書院里念書,還是回家專心致志跟著干爹學(xué)醫(yī),我給你請個先生。教導(dǎo)你詩書禮儀。”
余小修尚未從娘親成了誥命夫人的驚喜中緩過神,就被他姐姐戳醒了。
“我、我還沒想好。”前兩天白冉是有跟他探討過是否要繼續(xù)留在百川書院念書的問題,可是他拿不定主意。既想離開了自在,又怕就這樣走了會失去胡天兒這個好朋友。
余舒板著臉訓(xùn)他:“怎么學(xué)的婆婆媽媽,你喜歡就留下來,不喜歡就走,有什么好為難。”
余小修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我要是走了,胡天兒該不高興了,他為了我和人打架,我要是丟下他不管,那就太沒義氣了。”
余舒不能理解這種男孩子之間幼稚的哥們義氣,倒是被他一副“你不要逼我”的表情逗樂了,抬手彈了他一記腦嘣兒,笑話道:
“你懂什么義氣,小孩子家家。聽我的,這學(xué)不必上了,明天見到胡天兒你跟他好好說說,他要是生氣,你就一個勁兒拉著他賠不是,他不會不理你的。”
她看得出來,余小修是真的不喜歡待在百川書院,正好翠姨娘封了誥命,他可以挺胸抬頭地走人。
余小修半信半疑地走了,打算明天試試看,要是胡天兒不怪他,他就不去上學(xué)了,這樣每天就可以空出更多時間待在醫(yī)館。
.......
夜里,趙慧和賀芳芝躺在床上,夫妻間說些私房話。
“前些天我同小余說,我能遇見她這個貴人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照這么一算,小修他娘上輩子應(yīng)該是個大善人了。”趙慧唏噓。
賀芳芝摟著她的肩膀道:“不用眼氣,將來我們兒子長大了,指不定成才成器,也給你掙個誥命呢。”
趙慧輕捶他道:“我哪里是眼氣了,只不過羨慕罷了。小川才多大點兒,等他長大成人,你和我都變成老頭子老婆婆嘍。我別的不指望,但愿你我活著時候能夠抱上孫子。”
趙慧三十出頭,賀芳芝都是四十歲的人了,再過二十年,可不就老了么。
“哈哈,這你盡管放心,有我調(diào)養(yǎng),保管你活到八十歲,莫說是孫子,重孫子也見得。”
趙慧忍不住笑了,幸福地靠著他,心里想:她是真的不眼氣小修他娘,有一雙好兒女固然叫人羨慕,可是再多的富貴榮華,都不如枕邊有個貼心窩子的人。
一夜好眠。
......
翌日,余舒一早先將余小修送到百川書院,讓他去學(xué)堂上課,她則去見了宋院士,將情況說明,只字不提余小修在書院里受人排擠的事,就說余小修因要學(xué)醫(yī),就不方便每天到這兒念書,等明年起就不來了。
宋院士十分可惜,百川書院偏重易學(xué),開辦數(shù)十載,教出的易師不知凡幾,但真正進過司天監(jiān)的只有零星幾人,他本來指望余小修能得余舒真?zhèn)鳎龠^幾年去考大衍,替書院爭光,不想那孩子竟然舍近求遠(yuǎn),竟要去學(xué)醫(yī)。
他奉勸了余舒幾句,見她主意已定,不好強人所難,只能忍痛割愛。
余舒告辭之后,就回坤翎局處理公務(wù),下個月的坤冊還沒有著落,她忙了一天,傍晚回到府上,官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就聽白冉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下午的時候,城外災(zāi)民突發(fā)暴動,涌進城門,被守城的士兵驅(qū)逐離開,城外搭建的粥棚不得已叫停。
余舒眼皮跳動,心里有種不妙的預(yù)感:“怎么會突然鬧起來,沒有人死傷吧?”
白冉沉聲道:“沒有死人,但是不少災(zāi)民混亂中被守衛(wèi)打傷,有幾個人還被抓了起來,城門也關(guān)了,禁止出入,要不是我和小葵他們跑得快,這會兒就被關(guān)在城外面了,只是好些東西沒能帶上。”
余舒惴惴不安,唯恐薛睿一計不成,姜氏母女沒能逃脫,他反受牽連。
“我知道了,你下去歇著吧,不過是些鍋碗瓢盆,沒就沒了,人無恙就好。”打發(fā)走白冉,余舒坐立不安,趁夜換了衣裳,飯也沒吃,就悄悄出門,往忘機樓去了。
怎料她到了忘機樓,這里卻是門戶緊閉,燈火灰暗,敲了半天門不見人應(yīng),竟是人去樓空了,她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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