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原形畢露(2/6)
,她聽到王御史問話,沒急著回答,而是抬頭瞅了瞅問話的人,見是個馬臉大鼻子的老男人,就沒說話,反而閉緊了嘴巴,看向坐在右側的薛睿。
余舒叮囑她——到了公堂上,那個長的最丑的問你什么。你都不要理他,只管盯著我大哥,看他怎么說,你就怎么答。
翠姨娘自然是認得薛睿的。
王御史不見她答話,冷哼一聲,就要發難,卻被薛睿打斷:“王大人不忙,原告就在這里,不如讓他自己辨認。”
說著就問尹周嶸:“這位余夫人,是否過去在你家做過下人?”
尹周嶸答是。不等薛睿發問。就主動說道:“她叫翠屏,曾是我母親院中丫鬟,因我成家立業,分到別府去住。母親不放心我獨自在外。就給我撥了幾個人手。翠屏就在其中。”
這一說,就將翠姨娘的來歷交待了個清楚,又掩蓋了尹老夫人給他送通房丫頭的本意。
薛睿點點頭。看向翠姨娘:“他說的對嗎?”
翠姨娘眼瞅著他,也點點頭,傻乎乎道:“對。”
王御史搶話:“那你也承認是你當年背主私逃,并且偷竊了主人家的財物嗎?”
翠姨娘閉嘴,看薛睿。薛睿也問她:“戶部侍郎尹周嶸告你與人私奔,并且偷盜了他家的錢財,你有沒有做過?”
“我沒有!”翠姨娘這回不必看他臉色,也知道要大聲否認了:“冤枉啊,青天大老爺在上,替民婦做主,他那是誣告陷害!”
余舒叮囑她——只要有人問你私奔與盜竊之事,一概要喊冤枉,不但要喊,還要大聲的喊,打死不能低頭。
翠姨娘少女思春的時候是對尹周嶸心存向往,但一別十數年,再相見,當年俊俏文弱的二少爺,變成了眼前這個中年發福的白胖子,她哪里還有絲毫綺念。
“啪!”王御史敲了驚堂木,指著翠姨娘喝斥道:“住口,我等問話,你只需答是與不是,再敢胡亂嚷嚷,本官就掌你的嘴。”
“王大人,”李侍郎涼涼地插嘴:“余夫人雖無誥命在身,卻是朝廷命官父母,尚未定案,是萬萬不能動刑的。”
說完他還略帶鄙薄地看了王御史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這點兒刑法都不懂,你也好意思出來混,老子真替你丟人。
王御史鬧了個大紅臉,轉過頭不理會李侍郎,卻沒有再貿然開口,薛睿趁機會開口質問尹周嶸:“你告余夫人背主私逃,盜竊你家財物,有何憑據?”
“有翠屏簽與我家的賣身契一張,”尹周嶸慢條斯理地舉證:“因她與人私奔,賣身契自然留了下來,那奸夫原是進京趕考的秀才,我憐惜他才學,便讓他住在府上,好茶好飯地款待,豈料此人心術不正,偷摸了我家的丫鬟,事情敗露之后,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生怕我難為他,就與翠屏狼狽為奸,偷摸到上房竊取了若干財物,湊齊了盤纏,就趁夜私奔了。”
這般說辭與他哄騙尹相爺的并無兩樣,乍聞之下,毫無破綻。
接著,李侍郎就先傳了尹周嶸口中的人證,鄧氏房里的老媽子,以及住在城南的一位老郎中,二人口供,證明翠姨娘在尹府期間,確有與人私通珠胎暗結之事。
李侍郎扭頭和薛睿商量:“薛大人以為如何?”
“不是還有一張賣身契嗎,呈上來。”
尹周嶸這便從懷里取出一紙舊文,翠姨娘瞪大了眼,余舒并未透漏給她有兩張賣身契的事,是以她被蒙在鼓里,一心以為那就是她的催命符,面露慘白。
尹周嶸掃了她一眼,心中冷笑:現在知道怕了,要怨就怨你生了個好女兒吧。
薛睿最先將賣身契拿到手上,余舒已經告訴他尹鄧氏李代桃僵的把戲,仔細辨別手上這一份,很快就發現了與他從余氏宗族手上得到的那一份有所不同。
他不露聲色,轉手遞給王御史,道:“王大人分辨一二,這是真是偽?”
王御史早見過這張賣身契,偏要裝模作樣地看了兩眼,又命人當場取了翠姨娘的手紋和字跡驗證,點頭道:“我看是真的。”
薛睿提醒他道:“這賣身契雖是同尹家簽的,卻是尹老夫人做主,上頭也有尹老夫人的名號與表記,合該去相府請尹老夫人過目。”
大安的奴隸制度相當嚴格,買賣奴仆。不是只有一張白紙黑字,賣身者簽字摁個手印就算了的,還要有正當的牙子作為中間人,賣身契上同樣留有買主的記號,再到當地衙門去做個筆錄,僅此一份留作憑證,不論這張賣身契在誰手上,只要不是放還給奴仆自己,就一直具有約束力,這也是為了避免人牙子奸猾。一奴多賣的情況。
尹周嶸聽了薛睿的話。暗暗皺眉,就怕他在這張賣身契上做文章,硬要說它是偽造的。
“薛大人多此一舉了吧,這上頭既有她人簽字畫押。難道還不能證明是她的賣身契。非要勞動相國夫人。”王御史不贊同道。
薛睿道:“王大人此言差矣。三司會審,本該公正嚴明,何況此案乃圣上親口督促。我等豈能因為怕麻煩,就懶省事呢,李大人您看呢?”
李侍郎點頭道:“正該嚴謹一些,還是送去尹相府上驗證一二吧。”
王御史看他們沆瀣一氣,處處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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