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對策(1/2)
薛貴妃被皇后跟前的太監頂撞,在御花園里暈倒的風聲轉眼就傳遍了宮中。
兆慶帝趕到鐘粹宮的時候,外殿杵著一群妃嬪貴人,一個時辰之前待在御花園里的女人們一個不少,都被皇后留在這兒了。
要說這會兒最糟心的還要數瑞皇后,原本她是打算要在人前殺一殺薛貴妃的威風,好蓋過坤翎局換人的勢頭,誰想薛貴妃竟是有備而來,故意往她這槍口上撞。
這下可好,薛貴妃不知幾時揣了肚子,幾個太醫診過之后都苦著臉說是胎息不穩,萬一薛貴妃這胎真的掉了,她難辭其咎,有嘴都解釋不清。
這節骨眼上,她真不知是該希望薛貴妃肚里的龍種是保住得好,還是保不住的好。
看到兆慶帝風風火火的大步走來,瑞皇后一個激靈,帶著一屋子女人上前拜迎。
“陛下——”
話沒說完,就被兆慶帝伸手打斷了,干晾著她們,徑直進了內殿。
兆慶帝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薛貴妃,叫來太醫和宮女一問前因后果,臉色黑的簡直可以擦鞋去了。
等到瑞皇后看他冷著臉出來,就心知不好,搶在兆慶帝問罪之前,就先自責道:
“陛下息怒,那個冒失沖撞了貴妃的內侍,臣妾已叫人拖去打板子了,這事說來也怪臣妾,當時正和幾個妹妹在花園里聊的起興,沒留神貴妃來了,底下的人又不知貴妃身子嬌貴。愣頭愣腦地擋了她的道兒,這才把人氣狠了,唉。”
瑞皇后說著嘆了一聲氣,身后站的孫貴人便軟軟地接話道:“是呀陛下。咱們哪里知道貴妃娘娘有喜了呢。”
按說瑞皇后很清楚兆慶帝的脾氣,他一來喜新厭舊,二來最恨旁人隱藏,有她這么解釋,多少有點薛貴妃明知自己有孕,卻瞞住不說,故意跑到御花園生事的意思。
再有孫貴人幫腔,兆慶帝就算責怪,也不會當眾訓斥她什么。
誰知兆慶帝聽完兩人說話。怒氣不消反漲,一揮袖拂落了茶幾上的瓷杯,沖瑞皇后惱道:“她堂堂貴妃,在后宮品級僅次你之下,竟連逛個花園都不能隨意,還要受你身邊的刁奴為難,好不荒唐!來人啊,將皇后身邊一干惡奴,通通綁了,每人二十大板。一下不能少!”
瑞皇后萬萬想不到,薛貴妃不是自作主張要往御花園里跑的,而是兆慶帝先放了話,現在瑞皇后要說薛貴妃會出事是因為她擅自往御花園跑,豈不是在打兆慶帝的臉。
兆慶帝一股邪火沒有發完,扭頭見著孫貴人委委屈屈的模樣,不但不憐惜,反而覺得她與瑞皇后是一丘之貉,剛才一唱一和地妄圖唬弄他。
“你一個小小貴人。貴妃便是有孕在身。難道竟要提前派人去知會你一聲嗎?簡直是不知禮教,不知所謂。即日起你就給朕搬出希霞宮,那是德妃宮所,怎容你一個無德婦人玷踏!”
孫貴人整個人都懵了。搬出希霞宮,皇上這是要除了她的位份!?
瑞皇后也被兆慶帝這一通發作給嚇著了,不等她反應過來挽救,就讓人給“請”出鐘粹宮了。
而跪地告罪哭求的孫貴人,則是被兩個大力的宮女給硬拽下去的。
鐘粹宮喧嘩了一時,又很快歸于安靜,兆慶帝回到室內,就在薛貴妃榻前坐下,握著她垂在身側的柔夷,低頭看她失血的臉色,有一陣失神,這情形似曾相識。
三年前那一回,她也是這樣,不明不白地失了腹中孩兒,他明知錯不在她,卻連給她出一口氣都不能,只能在夜深人靜之時,悄悄來探視她。
身為皇帝,龍椅高座,他也有情非得已的時候。
當年十公主墜樓,意外橫死,是誰在背后動的手腳,嫁禍薛家,他查的一清二楚——他那七皇子劉灝膽大包天到算計皇妹,陰毒弒親。
他卻不能懲戒這畜生,反要替他遮掩罪行,讓薛家當了替罪羊,這不是因為他喜愛劉灝到不分黑白,而是因為他不能違背的祖訓。
除卻歷任司天監大提點,鮮有人知,每一代新帝登基之日,都會在太廟聆聽圣祖遺訓。
他記得清晰,十多年前,他人生最風光的一天,華蓋龍袍,群臣朝拜,他懷抱著勵精圖治的滿滿雄心,踏進太廟,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
兆慶帝的思緒不禁飄遠。
*
宮里這一場風波,沒有刻意禁言,當天晚上就走漏到了宮外。聽聞消息,最憂心的莫過于瑞皇后的親族,忠勇伯爵府。
瑞伯爵坐立難安,第一時間以伯爵夫人身體不適的名義,派人去少監府找來了他的長女,少監夫人,任瑞氏。
身為嫡長女,瑞紅霞比她年紀最小的妹妹瑞紫珠大了十多歲,足足年長了一倍,她不如幾個妹妹生得貌美如花,人到中年,看上去只是個體態端莊的婦人,五官眉眼,與宮中的瑞皇后,倒有幾分相似。
“父親何事急著尋我?”任瑞氏踱步進到齋廳,看見她老父愁眉緊鎖,便先猜到:“敢是宮里的娘娘出了什么事嗎?”
瑞伯爵便將今天下午宮里發生的事大概給她講了一遍。
任瑞氏這才知道事態嚴重,薛貴妃不聲不響懷了孕不說,借機將了她那皇后姑姑一軍,氣的皇帝居然杖責了皇后的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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