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一夜名動(1/2)
薛睿在余舒唇上偷了個香,趁著她眼暈,攬腰將人提溜了起來,一旋身坐在椅子上,擁她入懷,埋首在她發鬢之間,用力嗅了一口香氣,低聲笑道:
“我收了你的好處,姑且多等幾日吧。”
余舒坐在他平穩的膝上,沒有將他推開,只是抿了抿嘴唇,一手繞到他背后,不輕不重地在他腰上擰了一下。
薛睿不在乎這一點兒疼,抱著體重輕纖的她,但覺心中無比踏實,捉住她一縷發尾撥弄,另有一番溫聲細語。
“今晚她們在宴上污你,你惱壞了吧?所幸被你一一反駁了回去,沒叫人拿住把柄,日后恐惹蜚語。息雯一向心高氣傲,旁人只能逢迎,你幾次不給她好臉,她自然容不下你,不過她在芙蓉宴上鬧這一處,料想兩位姑母都看出來她伎倆,定會好好管束她,她要有一陣子老實,你也消消氣吧。”
“她要不來招惹我,我才懶得動彈,對了,你說她要遠嫁東北,等到幾時?”余舒懶懶靠在他肩窩,輕闔上雙眼。
“最遲下個月,宮中會有旨意,她再準備一場嫁妝,拖個三兩月就得上路了。”
“傳聞東菁王善戰,統軍二十萬鎮守北疆,是個驍勇之人,此人脾氣八成不好,息雯這樣刁蠻的女人,到了他那兒有的苦頭,我這么想想,氣兒便順了。”
“唔”
余舒坐在薛睿懷里,并未看到她提及東菁王時,他臉上流露的幾許異樣。
兩人依偎了一陣,直到門外傳來侍婢的詢問聲,才分開來。
夜宵罷,薛睿將哈欠連連的余舒送至二樓房門口,看著她進屋去,才轉身下樓。
回到房內,薛睿并未休息,而是讓貴七在書房掌燈,一紙書信,多半暗語,密封在牙筒之中,涂上銀朱火漆,叫貴七悄悄送往了城北南林木材行。
夜深人靜,薛睿坐在床頭,手中摩挲著一枚不起眼的青銅鈕印,搖曳的光影籠罩下的面龐,深沉的陌生。
翌日,余舒睡到三竿才醒。
她這邊酣眠不覺,殊不知這安陵城因她當眾展露那一手精湛的斷死奇術,一夜便掀起滿城風雨。
昨日芙蓉君子宴上七十余男女賓客,有一半人是親眼所見余舒斷言生死,當中不乏易學世家子弟,當晚回去,就向長輩們稟報了此事,引來一陣軒然大*。
知福禍,斷生死——六字通天,卜盡人之否泰,即便易子大能,未嘗盡這般手段,大安立朝三百年,這等神仙中人,史上僅有一人記載,便是那開國寧真皇后,司天監的造立者。
而如今,冒出余舒這么個無門無戶的女算子,竟可斷死!
福、禍、生、死,乃人之命數,福兮,人之所趨,禍兮,人之所避,生兮,人之所期,死兮,人之所懼。
凡人最怕莫過于一個“死”字,因為畏死,所以渴知,然而今朝滿京易師,十二府世家,就連司天監上下,也無一人能“斷生死”。
可見,余舒這斷死奇術一出,有多誘人。
更關鍵的是,這樣一個人物,竟是個白身出第的女子。
當天晚上,各門各府便打起了主意,幾家籌謀,不約而同都決定了先向這一位能斷生死的女算子示好。
于是,就在余舒起床洗臉漱齒這當口,她住在城南的家門口,來往已有十幾位訪客出入,見禮堵住了大門口,拜帖一如雪花般紛來。
不知多少人想見余舒一面
趙慧打發人到忘機樓來找余舒,她正抱著那一整套水晶頭面要出門去找裴敬,商量幾時脫手。
來人是余舒的貼身丫鬟蕓豆,聽她說了家里情形,余舒暗噓,這反響來的比她想象中還要快。
“你這就回去,告訴我娘,讓她開著大門,不必見客,該干什么干什么,誰來了都請到前廳去喝茶,送禮的全都收下,拿好了名帖,等我回去再看。若有人問起我來,只說我訪友去了,其他一概不知,記下了嗎?”
余舒交待了蕓豆一通,就讓人回去了。
她原地踟躕了一會兒,抱著那一盒水晶回了房,讓小蝶把貴八喊了上來,寫了封短箋,使他去泰亨商業協會請裴敬過來敘話。
不過半個時辰,裴敬便趕了過來,余舒在二樓茶廳里等他。
裴敬腳步夾風地進了門,盯住余舒便是一陣猛看,張口就問道:
“昨晚上的事我都打聽到了,外頭正風傳你能斷生死,只要一副八字,便能斷人死期,究竟是真是假?”
不怪裴敬疑慮,余舒是他看著出息的,自家孩子,原以為看的清楚,沒想昨兒還是鴻鵠展翅,今兒便鵬程萬里了!
余舒給他倒了杯茶,請他坐下歇一歇,然后不慌不忙地告訴他:
“真倒是真,但也不免旁人夸大,我這斷死奇術,三十日方可施展一回,且卜算出來,便是泄露了天機,對我自身福緣損傷極大。”
裴敬早有準備,聽她確認,還是吃了一驚,這心里頓時就像是貓爪子撓癢一般,忍不住的心悸,欲言又止。
余舒看他神情,猜到幾分,遂笑道:“舅舅面相豁達,乃是長壽之人,少說還有三十年富貴可享,便是知道死期幾何,那也是許久以后的事了,與其多一樁擔心愁苦,倒不如不知不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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