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說婚(1/2)
余舒回到忘機(jī)樓,夜已深沉,手抱著裝納金玉芙蓉的檀木錦盒,本來的好心情在路上被景塵攪散,加之一晚波折,方覺疲憊。
然她進(jìn)到后院,看到樓下走廊上佇立等候的人影,嘴角還是不禁勾動,腳下快了幾步。
“大哥在等我?”
薛睿笑著點點頭,盯著她走到眼前來,才伸出手,將她偏在耳側(cè)搖搖欲墜的水晶珠花摘下了,捏在手中摩挲了兩下,遞還給她。
“這一身不沉嗎,快回房去換下來吧,我等你吃宵夜,有話要同你說。”
余舒揉了揉僵硬的后頸,心說要不是為了白花花的銀子,她才不受這份罪,但是嘴上卻得意臭美道:
“這樣子不美么,我出門之前照鏡子,自己都被驚到了,嘖,果然是人靠衣裝,佛要金裝,我真打扮起來,也算是個美人呢?!?
說罷,挑眉沖他一笑,殊不知,這般媚眼流轉(zhuǎn),足以亂人心跳。
薛睿眼底幾分深濃,抬手輕掐了她的臉蛋,低笑道:“美人我不稀罕,臉皮這樣厚的美人,倒是少見。”
“嘁,”余舒打掉他調(diào)戲的手指,看他面泛桃花的俊俏臉蛋,就想起他幾樁公案,冷冷一笑,手指在他胸口戳道:
“待會兒再和你算賬?!?
她轉(zhuǎn)身去樓上更衣,留下薛睿一頭霧水,暗忖是哪兒惹了她
等到余舒梳洗干凈,換了一身清爽的綿綢長裙下來,薛睿還是想不出他今晚哪里做岔了事情,用得著她同他“算賬”的。
素面朝天的余舒不見了宴上惹人注目的冷艷模樣,但是氣勢還在,她將手里的錦盒往桌上一放,就在薛睿對面坐下,才盯著他看了一小會兒,薛睿便覺得右眼皮跳動起來,稍微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果然,就見余舒一手輕叩桌面,面無表情地問道:
“息雯郡主就罷了,那伯爵府的瑞小姐又是怎么一回事?大哥莫不是忘了什么事情,需要和我交待的?!?
瑞紫珠說漏了薛家和伯爵府的婚事,余舒初聞之下,是很生氣,可也沒有氣昏了頭,冷靜想想,首先是要向薛睿問個明白,看他是不是知道這一回事。
若是他也被蒙在鼓里,那還有情可原,若是他知情不報,故意隱瞞她——
余舒垂在膝上的拳頭握緊。
薛睿一聽她質(zhì)問,便有一陣頭疼,當(dāng)下猜到她是聽說了薛瑞兩家議婚之事,眼見她一副風(fēng)雨欲來的冷靜模樣,心知她眼不藏沙的性子,他今晚要是說不出個之所以然,這小白眼狼說不好會翻臉不認(rèn)人。
薛睿一面心中腹稿,一面起身,坐到了余舒身邊,不管她樂不樂意,抓住了她的手先。
“阿舒,這事是大哥不好,我實話與你說了,你不許同我隔氣?!?
余舒心里一咯噔,聽他開腔,明顯是知情的,驀地沉下臉,道:
“這么說,你確是和那瑞小姐有了婚約?”
“沒有的事,”薛睿想也不想便否認(rèn)了,看她臉色不好,唯恐她想岔了,連忙解釋道:
“我祖父是有意同伯爵府結(jié)親,屬意瑞家的那位小姐,但這門婚事尚未議定,只是兩方長輩們通了聲氣,并未正經(jīng)下帖議婚。”
余舒氣笑,一把甩開他的手,道:“你們家里幫你相看好了婚事,你卻在我這里瞞著,如不是今晚我聽她人說漏了嘴,你是不是打算等這好事成了,再來同我說?介時你再來哄我,好讓你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是不是!”
“胡說,”薛睿哭笑不得地聽她的臆測,將她的手又抓了回來,牢牢攥著,免得她一不高興跑了:
“你先聽我講完,再來惱我不遲——首要一點,同伯爵府結(jié)親,并非我意愿。我與十公主當(dāng)年之事,你也知情,外人都當(dāng)她是因我薛家人歿了,我祖父未免觸動圣上傷心,這幾年都不曾于我談?wù)摶槭?,十公主又是皇后嫡女,便有人欲與我薛家攀親帶故,還要掂量掂量,伯爵府乃是皇后母家,我祖父有意結(jié)親,一方面也是存了同瑞家修好的心思,只是這婚事成與不成,卻不是兩家人說的算,還要圣上旨意才行?!?
“是故,我便想著這門婚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就盤算著如何讓祖父打消念頭,而那時候,你還一心將我視作大哥,我怎好與你提起這些,所以就瞞了下來?!?
余舒聽完他話,氣性也消了一半,理了理頭緒,繃著臉道:
“你之前不告訴我就算了,后來怎么不同我商量,我就那么不講理么?”
本來她就不信薛睿會是個三心二意之人,更何況她今晚親眼瞧見他往那水深難料的定波湖里跳,為了她一句話甘愿冒險,這男人對她的心意,毋庸置疑。
怪只怪她是從瑞紫珠嘴里聽說的這回事,想起來那嬌滴滴的瑞小姐羞答答的模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口酸水哽在喉嚨里。
薛??此龖B(tài)度軟下,暗松一口氣,道:“怪只怪人算不如天算,你可知,我原先打的什么主意?”
余舒搖搖頭,一時間想不出他有什么好辦法推掉這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
“我一早就盯準(zhǔn)了今年的芙蓉君子宴。”薛睿低聲道。
余舒愣了下,稍一作想,便懂了他的意思,頓時心情復(fù)雜起來。
“我原想著,爭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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