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少年薛睿(上)(1/2)
在余舒的安撫聲中,薛??偹憷潇o下來,手臂力道放松一些,可仍是環抱著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雙目緊閉,平復著心情。第一,
再說樓下那一桌人,久久不見薛?;貋?,就讓馮兆苗出去找人,而息雯因為下樓時候遇見了余舒,心想著這會兒她和薛睿應該在一起,心頭不悅,就插嘴道:
“我看見睿哥上了三樓,你去找找?!?
馮兆苗放下酒杯就出去了,剛巧這會兒走廊上沒人,他暢通無阻到了樓上,走到第二間房門口時,朝里一望,就看到薛睿和余舒正摟抱在一起,當場就呆住了,傻站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余舒很快就發現了門外面的馮兆苗,也不忙推開薛睿,而是若無其事地問他道:
“樓下散攤子了嗎?”
馮兆苗愣愣道:“沒、沒呢,他們讓我來找睿哥回去喝酒。”
余舒低頭看看薛睿,對他道:“你回去就說,薛大哥有事情先走了,讓他們不用等了?!?
“哦、哦,”馮兆苗聽話地轉過身,剛抬起腳就發覺哪里不對,猛地扭過頭,差點閃了脖子。
“睿哥他這是怎么了?”
余舒拍拍薛睿的后背,說:“沒事,酒喝多了?!?
“唔?!瘪T兆苗眼神四處亂瞟,忍不住落在他倆身上,腦中靈光一現,就回憶起一幕畫面:過年元宵佳節,這酒樓剛剛開張的那一日晚上,就在這黑乎乎的樓道里,睿哥拉著蓮房的手下樓。
馮兆苗一拍腦門,恍然大悟,他就說哪里奇怪,原來是他們兩個好上了!
“兆苗,你下去后,記得幫我喊一個伙計上來?!?
“啊。嗯!”馮兆苗撓撓頭,又使勁兒瞅了他們兩眼,才暈頭暈腦地走了。
余舒倒是沒有特意叮囑他不要亂說話,馮兆苗這個人,她還是信的,表面上是馬虎,其實做事很周道,又向來以薛睿馬首是瞻。相信他不會給薛睿惹些閑言碎語。
不一會兒,貴七找了上樓,余舒使喚他去沏一壺濃濃的茶水,用冰泉泡著,再打一盆清水上來,親手給薛睿擦手擦臉。又將他盤緊的頭發打散,松松地束起來。
而薛睿從頭到尾未發一言,任由她擺置,一直到她收拾好,端著一杯泡溫的茶水,遞到他手邊。
“大哥,喝口茶,壓壓驚?!?
薛睿深吸一口氣,仿佛從夢中醒來。身體仍有些僵硬,但還是聽話地接過了杯子,捧在手上,慢慢地喝了一口。
余舒囑咐貴七到樓梯口守著,關上門,回到薛睿身邊坐下,按住他另一只手背,看著他恢復血色的臉,道:
“好些了嗎?”
“嗯。”薛睿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側頭深深看著她。歉聲說:“嚇到你了?!?
余舒輕撇嘴角:“是啊,嚇到我了。以為你酒喝多了中風了呢?!?
聽出她故意調侃,薛睿不禁失笑,“中風哪里是這樣子的?!?
余舒瞅他一眼,“那你告訴我,你這是怎么了?”
“”
“不想說?”余舒湊近他一些,瞇起眼睛道,“我在樓上遇見息雯郡主,難不成你背著我和她偷偷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薛睿用力握緊她的手,不忍輕責:“又胡說,我和她不過說幾句話?!?
“說幾句話就把你氣成那個樣子?那我非得找郡主請教請教了,她打哪兒學來的本事,能把人活活氣死!”
余舒不是想逼問他,而是她真的被薛睿剛才那副模樣嚇到了,明知道是息雯惹出來的,哪能不惱,真要是薛睿被氣出個好歹來,她饒不了那臭丫頭。
薛睿眼看著她秀麗的臉蛋,因為生氣而顯得驕橫,就好像是他少年游歷時在冰天雪地的北國見過的一種禽鳥,生著柔順豐厚的羽毛,看起來弱小而無害,但若有誰敢踩到它的地盤,它便會暴露出最鋒利的爪喙,毫不猶豫地給予敵人迎頭痛擊,兇悍而又迷人。
心頭一動,他竟有一種沖動,想要將堆積在心頭整整三年的苦楚向她傾訴。
“阿舒,你不是想聽我以前的事嗎,我和你講一講好不好?”
余舒當然點頭說好,知道薛睿要講的事,肯定和他之前失態有關。
薛睿一手捧著茶杯,一手握著她,靠著椅背,在心里猶豫了一瞬,到底是壓抑不住,娓娓道來:
“我十四歲那年頭科,便考取了舉子,三年后蒙恩試,風風光光進了兩榜,似我這般年紀的進士老爺,安陵城尋不出一把手,比我名次在前的,不是年過花甲,便是兒女成行。那時年少風光無限,金榜題名,志高氣傲,從不將誰放在眼里,即便是貴為皇子,也要與我稱兄道弟,敬讓我三分?!?
余舒認認真真地聽著薛?;貞涍@段過去,想象得出少年薛睿是何等的驕傲,身世、才學、品貌,無一不是上上人選,足以睥睨這滿京城的同輩中人。
“我和你說過,我母親在我小時候失明,不得操持家務,而祖母也過世的早,所以一直到了虛歲十七,都沒有訂下一樁像樣的婚事,”薛睿自嘲道:“大抵都是我看不上人家小姐,覺得自己值當這天底下最出色的女子才能般配?!?
浮華年少,京都煙云,出入塵香館,下榻芳草苑,再是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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