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少年薛睿(上)(2/2)
昭昭的花魁艷首,也沒能動搖他心中執念。
“而那一年芙蓉君子宴,皇后娘娘親自主持,就在定波館中,嬌養在深宮里的十公主頭一次露面,便讓我驚為天人。她琴棋書畫無一樣不全,聞一音而能弦曲,執一子而能定滿盤,聰慧過人,生的更是花容月貌,天香國色,與她一比較,我之前所見那些,都是庸脂俗粉了。”
余舒聽到這里。十公主突然冒了出來,毫無準備的她愣了一愣,隨即便看向薛睿的臉,心里那一點酸水還沒冒出來,就被疑惑取代——
只因薛睿臉上絕不是癡慕和追憶,而是她說不出的復雜。
“能讓你驚為天人,那十公主必然是個絕色的美人兒了,”余舒臉上有些納悶。忍不住問道:“那會兒十公主年歲幾何?”
十公主排在劉曇后面,劉曇才十六七歲,那三年前十公主豈不是才十三歲,這么大點兒,有什么看頭?
薛睿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便告訴她:“十公主出生之際。今上貴為太子,當時大提點親自占算,說她紅顏天妒,要隱姓三年,所以到了三歲,才載入玉牒,她雖排行在敬王之后,卻比敬王年長,那一年正是二八芳齡。”
余舒看出來薛睿沒有留戀那個死去的公主美人兒。也就顧不得去吃閑醋,搖搖他的手,追問道:
“然后呢?”
“芙蓉君子宴后,我想方設法,打聽到不少十公主的事情,聽的越多,就越發心生愛慕,于是就將心思告訴祖父,想請他做主。在皇上面前為我求一求恩典。”
此處。他留意余舒,見她臉上并無不悅。才繼續道:“可是祖父訓斥了我一通,并未同意。”
他是薛家長子嫡孫,將來要繼承家業,維護門楣,若是做了駙馬,那相當于改了半個皇姓,將來連官都做不了,還要屈膝在一個女人之下。
薛凌南如何舍得他這個寄予厚望的孫子,非但沒有同意,還用家法狠狠教訓了薛睿一頓,試圖打消他的念頭。
“我那時年輕氣盛,并無心仕途,讀書讀了十幾年,早就心生了厭煩,所以祖父那一頓敲打,非但沒有警告得了我,反而叫我愈發堅定,不做那庸庸碌碌的朝官。可笑我從沒想過,若不是靠著祖父人臣之位,誰又會將我放在眼里,我若一窮二白,又算是什么東西。”
薛睿又是自嘲一笑,毫不客氣地諷刺自己,余舒聽著不是滋味,看得出來他在懊悔當年的叛逆,可是他那樣長大,母親不在身邊教誨,只有一個嚴厲的長輩日日督促,哪里會不壓抑呢,好不容易有一個掙脫桎梏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棄。
“那年十月中,圣上微服城南,點我隨同,我便抓住這個時機。”
天子微服,便是要視察民情,薛睿故意引路到了鬧事,也是他運氣好,正遇上一家人當街哭喪,堵住路口,是出了懸疑命案,他當場解了那樁案子,又適時慫動見縫插針的八皇子暴露了身份,皇上派人捉拿了惡霸兇犯,引來滿街跪拜,高呼天子圣明,皇恩浩蕩。
“圣上回宮后,龍顏大悅,開口許諾,我便順勢流露出仰慕十公主的心思,于是如我所愿,圣上應許我等到年節后,就下旨為十公主指婚,當時在場人不少,此事就走漏了出去,我祖父第一個聽到消息,然而金口玉言,他對我已是無可奈何。”
余舒看他臉上愧疚,似是陷入某種回憶,好半天沒有聲音,便又忍不住出聲道:
“我實話說吧,在去華珍園前,我就聽人說到過你與十公主的故事,可是到底鬧不明白,那樣榮生貴養的金枝玉葉,是怎么沒了的。”
薛睿回過神,臉色漸漸冷硬起來,握著余舒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聲音低沉道:
“冬末時,正月里的一天,我姑母貴妃娘娘壽誕,三妹同著幾位郡主小姐進宮賀壽,因外臣不得擅入,府中另擺了一桌家宴,剛剛開席,就聽宮中傳來消息,那前來詔喚的小太監說——十公主被瑾尋從西宮觀海樓上推下,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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