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先吃點苦頭(2/2)
則是有一千零二十四種變化,取用一千零二十四枚銅錢正是因為如此。六爻擲卜,得一背稱為少陽,三背則為老陽,四象當中少陽老陽正應春夏,你我身為女體,實屬陰格,故而取用時以少陽起,以老陽終,方能補齊陰陽,這編書選取之道,你聽懂了嗎?”
余舒講的有條有理,絲毫不亂,紀星璇此時也分不清真假了,是說:
“似懂而非懂,你能否再深講一些?”
余舒一甩手,丟話:“青錚道長當初就是這么和我講的,你聽不懂,我還聽不懂呢。”
紀星璇料她資質有限,或許是有可能,便又信了些,不再追問,而是道:
“那我這便回去找卜錢,明日再來請教你。”
余舒搖搖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先等你找齊了再說吧。”
沒個三五天的工夫,不磨掉一層手皮,不信她能選得出。
紀星璇是一門心思想將六爻盡快學到手,得了指點,就不在余舒這里多耗時間,帶著丫鬟走了。
余舒目送她們離開,手伸到桌布下,摸了摸膝上睡覺的金寶,“嘁”了一聲,自言自語:
“哪會那么容易就讓你學到手呢,先讓你吃點苦頭。”
一夜無話,睡在別人家中,到底不好眠,金寶天不明就開始唧唧叫個不停,余舒早晨睡眼惺忪地起來,頭一件事是彈了它兩個腦崩兒,才老實了。
那被指派給她的丫鬟桑兒因害怕金寶,不敢往余舒身邊湊,打了洗臉水端到屋里,便又跑了。
余舒吃了早點,收拾了幾樣要緊的東西,裝在筆箱里,懷揣了那一疊銀票,便拎著要走,桑兒守在院子門口,見她出來,先躲了兩步,問:
“姑娘上哪兒?”
余舒道:“出門走走。”
桑兒急忙道:“昨日小姐說了要來呢,你不在房里等著嗎?”
余舒冷笑:“要等也是她等我,何來我等她。”
說罷便走人,桑兒不敢攔,慌忙跑去通知管家,管家因之前被紀懷山交待過,不拘余舒出入,細問了她沒有帶走行囊,便讓桑兒放心回去了。
余舒從右判府大門出來,舉目四望,尋了方向,徒步朝忘機樓所在的馬街。
今兒是初六,要“送窮”,祭窮鬼,余舒路上遇到兩撥送窮的戲班子,穿著花衣大炮,油頭粉面,舉著旗子牌子,吹吹打打地過街,引來不少路人觀望,她是頭一回見這稀罕,就掉頭跟著人家走了一段路看熱鬮,回過頭,差點迷了方向。
馬街扎在城北最繁華的一帶,街上來往過客,多半是衣鮮靚麗,趾高氣昂,有人玩笑說這街上一塊招牌掉下來砸死五個人,有四個都是官宦人家。
余舒從后門進了忘機樓,做粗工的阿祥正在掃地,見她面忙收了掃帚行禮問候:“姑娘早。”
余舒點點頭,環(huán)掃了空蕩蕩的后院,隨口問道:“其他人呢?”
阿祥站直了身體,聲音響亮道:“掌柜的和六哥兒他們在前面吃早點,龔琴師夫婦出去看偶子戲了,小蝶小晴在房里,秀青姐在廚房熬湯,貴七貴八在酒窖里,兩位賬房先生沒來。”
余舒回頭看他一眼,有些樂,想想他還漏說了一個,就故意問他:“那和你一起干活的阿平呢?”
阿祥撓撓頭,看看余舒,低頭小聲說了一句,余舒沒聽見,又問了一遍,就看他紅著脖子道:
“茅、茅房呢”
余舒“噗”的一聲笑了,擺擺手讓他去干活,上了二樓,摘下腰上掛的一大串鑰匙,找到她專用的那間雅室打開,進去關上門,添炭點著爐子,掏出書箱里那一塊龜板,坐在爐子邊上烤。
她在紀家住那院子,不利人,她昨晚就沒卜,忘機樓的風水很好,正適合用卜,她要燒了這塊龜板,算一算景塵現(xiàn)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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