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意來遲遲(1/2)
楊漢驚訝過后,便是皺眉,這變臉也太快了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不說這兩人為何如此一番態度?但招聘上面說的算出來最高可是有百貫報酬的!
楊漢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將手中的紙遞向李賬房,說道:“閣下就不看看在下算出的結果?”
李賬房心生不屑,目光瞥了眼楊漢,淡淡的道:“不用了,恕在下有事告退,三郎,幫我送客。”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自始至終都沒有接楊漢手里的紙,楊漢就那么將手舉在半空,望著李賬房的背影消失。
客氣而疏遠的語氣,完全是應付的模樣,楊漢瞬間明白了,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說。他頹喪的望了眼手里的紙,最終將其扔在書桌上,從托盤中取過那物,放入懷中,出去了。
楊漢走在前面,伙計不遠不近的綴在后面,這完全不像送客,反倒像押送,楊漢忍著心中的屈辱,盡量不去看伙計譏誚的笑容,離開了盧氏貨棧。
等曹三郎回來稟報,盧靖問道:“送走了?”
曹三郎答是。盧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么。曹佑看了他兒子一眼,問道:“簿記收起來?”
曹三郎一愣,搖了搖頭。曹佑輕嘆口氣,說道:“去請李賬房將賬本收拾一下吧。”
曹三郎去通知李賬房的時候,后者正坐在賬房內唉聲嘆氣,想他年輕時也曾走過科舉的路,后舉業不成,流于俗務,雖不能說守正直而佩仁義,吾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潔,但也始終記得圣賢教誨,“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知道內不欺己,外不欺人,上不欺天,方能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可是想到那位楊白勞楊公子,不由痛心疾首,現在的讀書人怎會淪喪若此,連連嘆氣道:“人不可以無恥!人不可以無恥啊!簡直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曹三郎看到李賬房搖頭晃腦的樣子,不由暗笑其性子太過迂直了些,但卻不敢表露出來,要知道連東家跟他父親都對李賬房很敬重。
他走進去告知了掌柜的吩咐,李賬房失落的站起身向書房走去,伙計跟在后面。
書房內,李賬房逐次收起賬冊,意外的看到了那張紙,下意識的撿了起來,初看不由眉頭一皺,凝神想著什么,突然面色大變,急聲問曹三郎:“那位楊公子呢?”
曹三郎本來想起那位楊公子似乎撕了一些紙扔在花缸內,正好奇的俯下身子看呢,聞言隨口回答了一句“走了”,接著便驚訝的看到李賬房拿著一張紙匆匆走了出去。
盧靖本來看天色不早了,打算帶著女兒回府,由曹佑陪著已走到院中,卻突然看到李賬房匆匆的趕過來,一向穩重的他竟小跑起來,不由跟曹佑驚訝的相視一眼。
“李先生你這是?”因為李賬房是讀書人,盧東家一向以先生相稱,以示尊重。從這點就能看出大宋尊重讀書人的風俗習氣浸潤到各個方面。
盧靖介紹了一下女兒,后者曲身行禮,李賬房看到蒙著幕離的盧小娘子,微微一怔,急忙還禮,心中卻跟曹佑初看到她時一樣,升起同樣的念頭:看來傳言是真的,東家懷疑賬冊,有意培養小娘子接班,同時告誡自己不要多事,現在掌控貨棧的是東家的侄子,是人家的家事。
李賬房收回目光,遞給對方一張紙,道:“東家,還是您自己看吧。”
盧靖疑惑的接過來,看后一愣,不解的望向李賬房。
曹佑好奇的接過來,一看也是一愣,這不是?有些疑惑道:“李賬房,你這是?”
“大掌柜,這不是我寫的,是那位楊公子算出來的。”李賬房嘆氣道,心中愧疚不已,自己剛才對那位楊公子看法太過偏頗太武斷了,更為自己的失禮舉動后悔。
“什么?”曹佑面色大變。
“這個數字可對?”盧東家意識到什么,面色凝重了些,但還帶著一絲疑惑。
曹佑有點失神,他可比盧東家熟悉多了,聲音有點干澀道:“回東家,上半年賬目盤點......”后面就說不下去了。
盧靖看向李賬房,后者沉聲道:“一文不差。”
“這么說他算出來了?”盧靖面色一變,也有片刻的失神,盧小娘子看幾人表情奇怪,好奇的接過了那張紙,上面寫著一行數字,字體算不上好,只能算端正,心中不由對那位沒見過面的楊公子多了分輕視。但除此之外沒什么特別的,不由好奇的看向幾人。盧靖眉頭皺起,突然問道:“他用了多久?”
“回東家,不足一個時辰。”曹佑想起兒子的話,臉上苦澀更濃。
“半個月前盤點的是嗎?”盧靖問道。
李賬房跟曹佑俱都點了點頭。
“幾個人?”盧靖接著問道。
“由在下與三家分棧的賬房,共五人。”李賬房看曹掌柜面色隱隱發白,就替他回答道。他知道曹掌柜為何如此,自己當時剛知道的時候何嘗不震驚。
“用時多少?”盧靖雖然盡量保持平靜,但聲音還是帶了一絲顫抖,讓聽出來的盧小娘子,驚訝無比,在她心目中父親可一向都沉著無比啊!
“一天。”李賬房嘆道。
“他一個外人,不可能知道貨棧的盤點數字對嗎?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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