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劫難逃(1/3)
寒風(fēng)掠襲,雪絨四下紛飛,原本應(yīng)是晴朗的明天,多了未知的變數(shù)。月色漸漸淡去,云層翻涌,黑夜將盡。奕劍山莊內(nèi),云裳發(fā)絲凌亂,血絲逾眼,不知所措地看著眼前瘋癲癡狂的孟易川。黎顏站在云裳身側(cè),輕輕托扶著她,眼見她悲傷過度,只因一生性情剛毅,從不在別人面前落淚罷了。唯見孟易川雙目發(fā)直,癡癡地啃著自己的手指,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么,跑累了就停著,東瞧西瞅,似是一切新鮮,好奇心起,殊不知這是自己早已熟透了的家。之前震落的梅瓣,層層疊疊散落在雪地中,孟易川這么來回晃悠,到將那些殘花刻進了白雪中,紅暈蕩開,襯著晶白,甚為駭人。
黎顏見此場景,卻只想著低估了那黑衣人,他所設(shè)下的這一切陷阱,正是等著自己往下跳,可自己卻一一照辦了,原先本不該輕敵的,想到此不禁后悔萬分。黎顏不忍云裳這般,出言相慰道:“云伯母,您別太著急,等孟伯父回來,一定有辦法。再說,只要那人沒出山莊管轄范圍之外,我們就一定可以抓回他,索要解藥。”其實黎顏早在心里想好了,自己需得不再留情,但心里又自奇怪明明是受了內(nèi)傷,何得以內(nèi)功不失,逃離山莊呢?只是不知道孟伯父和臨川能否將其追回。
原來先前黎顏重傷穆煊熾,將其困于暗室,按理說他內(nèi)力受損,如沒有黎顏九陽神功內(nèi)力的相助,是無法自行運功療傷的。但由于穆煊熾武功特殊,內(nèi)功奇特,自生可運行純陽內(nèi)力療傷,再加上他之前奪得的云夢熊蛇丸,不到一個時辰,內(nèi)傷痊愈。穆煊熾覺得所耽時間差不多了,自己的任務(wù)也完成了,需盡快下山與林紫英會和,只待明日好戲上演。他發(fā)現(xiàn)黎顏走時并不將門窗鎖死,又想起之前他的手下留情,心中暗嘆黎顏俠仁之心,武功雖高,只是更像是個心思單純的世家公子,終究不宜倘江湖這趟渾水。思及此處又不禁想起紫英,該是將她送去安全的地方,于是起身撣衣,復(fù)起兜帽,輕身而出。正當(dāng)穆煊熾準(zhǔn)備施展“縱云梯”離莊而去之時,孟玄凌閃身而出,奪了穆煊熾的去路。其實孟玄凌自穆煊熾進莊之時,就已清醒,而之后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云裳離去,他都一清二楚,只因他自恃武學(xué)大宗,夜斗蟊賊之事有失體面,但聽其說到“逍遙劍法”,心中一震,只待黎顏云裳離去后再細(xì)加追問。孟玄凌少時層得高人所授,輕功劍術(shù)精絕天下,尤以輕功“鶴點青云”名震天下,為輕功之首。而穆煊熾畢竟年少,修為不深,就是有“縱云梯”“凌波微步”雙招在身,又如何抵得過前輩高人?穆煊熾也知如此,只一心脫身,不免急躁了些,當(dāng)下使出“融雪鑄冰”掌法,將四散飛雪融于掌力之中,左手置于右手之下,雙手迅速交疊,以極快的掌速推出雪水,夜間極寒,雪水一出掌心及落于孟玄凌身上,便會凝結(jié)為冰。但前提是兩者距離非近非遠(yuǎn),需恰到好處,才能發(fā)揮其效用。而穆煊熾內(nèi)心煩悶,遠(yuǎn)不及孟玄凌以逸待勞。這一掌推出,竟似毫無作用。孟玄凌見此,只在心中冷笑,你捉弄我兒子不說,還這般無禮莽撞,你說你會“逍遙劍法”,莫不是“她”教唆你的?果真如此的話,今日得需叫你葬生于此。
“小兄弟,夜間到訪寒舍,不知有何見教啊?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逍遙劍法’這種奇怪的招數(shù)呢?”孟玄凌鎮(zhèn)定自若,面帶微笑,半是好奇半是諷刺的問道。
穆煊熾只是盯著他,默然不語,心中盤算著出路。孟玄凌見他并不答話,心中微怒,可依舊面不改色,再次相詢,道:“不知逍遙派,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穆煊熾聽出他話語中咬牙切齒的恨意,卻更加不愿理他,只是想著要把那個云裳之前叫他“顏兒”的世家公子引過來,好利用他助自己脫身。
孟玄凌兩次詢問,穆煊熾閉口不語。孟玄凌的耐心消耗殆盡,抽出隨身佩劍出虛招刺向穆煊熾左脅,待穆煊熾出手格擋之時,劍鋒卻已刺向面門,這一招凌厲至極,穆煊熾無法硬拼,只是伸出右臂遮擋,再出左手?jǐn)叵蛎闲栌冶郏龍D卸下劍招力道。孟玄凌因并未得到穆煊熾的答案,只是出招逼他就范,所出功力便只降到四成,不欲傷他,但威力猶存。穆煊熾眼見卸力不成反被震傷,今日只怕命喪于此,眼見殘月當(dāng)照,雪花飛舞,心中悲涼,想起師父的恩情,想起紫英的柔情,又想起自己自作聰明,不禁愧怍難當(dāng)。可是預(yù)料的痛楚并未襲來,穆煊熾只覺得脖子上架著一個冰涼的事物,甚是難受。其實孟玄凌身為當(dāng)時高手,早已收發(fā)自如,再加上自己只用了四成功力,也不至于傷了自己。他將劍鋒貼近穆煊熾的脖頸,剛要揭起兜帽,便被一陣哭鬧聲打住。這個聲音自己再熟悉不過了,這是自己的幼子孟易川!也就是這一秒鐘的猶豫,給了穆煊熾逃脫的機會,他抽身而出,不及孟玄凌回神,腳踏八卦陣,以凌波微步的腳法躍出危險圈,旋即使出“縱云梯”,已然遠(yuǎn)去。孟玄凌憂子心切,顧不得再多,當(dāng)下循聲而去,卻撞見了匆匆而出的長子孟臨川,孟臨川知道父親擔(dān)憂弟弟,但因有急事需行,只得說道:“爹,您先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從黎顏那了解了情況,娘在照顧弟弟。現(xiàn)下我得去追之前的那個黑衣人,他有解藥,您放心交給我好了。”
“解藥?什么意思?”孟玄凌隱約知道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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