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哽咽(1/2)
“那天日間,雖然我未出無妄齋,但我也清楚地知道,你們在堡內鬧得很兇。尤其是流深,一向寡言少語的她,據說當日一直在怒吼;所以我便選擇了在偃旗息鼓的夜深人靜之時,前往幻化居一探究竟。可當我剛剛接近幻化居緊鎖的大門時,門內卻突然傳出了流深熟悉的聲音,她對我說,‘你來了,二叔’;我聽到后,瞬間愣在了原地。我明明一言未發,流深她怎么會知道門外之人是我呢?”百里濡從頭開始向百里淵講述道。
“流深她當然知道門外之人是你了,如若換作是我在幻化居的門內,我也知道門外之人是你的。因為只有你三天兩頭地往幻化居跑,不是你,還能是誰呢?”百里淵不屑亦不滿地對百里濡說道。
話說回來,一向無暇顧及其女百里流深生活起居的百里淵,原來也知悉百里濡隔三差五地造訪幻化居之事呀!但愿百里淵對此事的關注,皆是源于對其女百里流深的關心,而不是擔心百里濡在成功收獲了百里流深的信任之后,坐上虛實堂總堂主之位。
對于百里淵無理取鬧、強詞奪理的說辭,只聽得百里濡言辭誠懇地反駁其兄百里淵道:“長兄,這你可得憑良心說話。我是隔三差五地就去幻化居不假,可是我從未在深夜去過呀!我深知男女有別,即便我是流深的二叔,也須掌握分寸,保持距離。如若不是那日情況特殊,我是斷然不會在深夜造訪幻化居的。”
“那你就別再賣關子了,老二,你就快說吧,流深她究竟是如何辨識出門外的你的?算了,我也不想聽你說了。流深,還是你親自來告訴為父吧。”耐不住性子的百里淵先后對百里濡與百里流深說道。
而百里流深聞之,卻別過頭去,一聲不吭。
百里濡見之,急忙貼心地為他的堂侄女解圍道:“長兄,還是由我來告訴你吧。當時不明所以的我,呆呆地站在幻化居的門外,而當我欲要向門內的流深問個究竟之時,她卻冷不防地對我說,‘二叔,在這個世上,我只記得你一個人的腳步聲’。流深她話音一落,我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回憶并講述中的百里濡,一時間不由得哽咽了;而一旁的百里流深聞之,竟也不由得濕了眼眶。
然而,此時此刻依舊絲毫無動于衷的百里淵,卻還在執著于那些無關緊要、無關細節、無關親情、無關感動的問題。
只聽得百里淵緊接著向百里濡發問道:“那第二次又是為了什么呢?你不是哭了三次嗎?”
“當晚二叔再度落淚,也只是因為我隨口的一句話。”百里流深冷不丁地開口,替百里濡回應百里淵道。
然而,百里流深好不容易的主動開口,卻只換來其父百里淵迫切且目的性極強地發問:“那這一次,你又說了一句什么話呀?”
百里流深聞之,沒好氣地瞪了其父百里淵一眼,然后理直氣壯地高聲回答道:“倘若我的生母尚在人世的話,那我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無助,因為當娘的總會知道自己的孩子想要什么;只可惜,她終歸未能等到天明——這便是我當時隨口對二叔所說之言。”
百里淵聞之,一時語塞。
只是不知,百里淵這短暫的語塞,是因為他真的發自內心地感到了愧疚,還是因為他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此時此刻,只聽得百里濡接過百里流深的話茬,趁熱打鐵地質問其兄百里淵道:“長兄,你知道嗎,正是流深的這句話,令我下定決心還她自由,放她出堡。雖然我不是她的母親,但我也清楚地知道她想要什么。直到此刻,我一想到流深她當時背靠院墻,絕望到欲哭無淚的樣子,我就覺得窩心哪!而你作為流深的生身父親,難道你就不知道心疼她嗎?”
而從內到外、由里及表均與百里濡天差地別的百里淵,卻還在為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荒謬堅守道:“流深她是我的女兒,我又豈會不知道心疼她呢?也正因為我心疼她,唯恐她受到傷害,所以才會選擇將她關在堡內的呀!”
“長兄,你口口聲聲地自稱是流深的父親,那你可知當夜我第三次為何而落淚嗎?”百里濡試問其兄百里淵道。
“你第三次為何落淚,同我自稱是流深的父親有什么關系呢?再者說,什么叫‘自稱是’呀?我本來就是流深的父親嘛!”百里淵理直氣壯地反駁百里濡道。
而百里淵此時此刻的理直氣壯,令在場之人無一不感冥頑不靈的同時,也于無形之中再度加深了與其女百里流深之間的隔閡。
就如同此時此刻的百里濡所言:“是嗎?長兄,我看這不過是你一人的想法罷了。”
“濡老二,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百里淵蹙額皺眉、滿臉不悅地向百里濡發問道。
“三年前的那夜,當我巧妙地避開了你在堡內設置的所有耳目,順利地將流深送到堡外時,流深她在臨行之前對我說,‘二叔,說出來你可別見笑,我突然覺得,你若是我的父親,那該有多好啊’。長兄,是時候醒醒了吧!”百里濡借三年前的事實規勸其兄百里淵道。
一向不善言談的百里流深竟然說,她的堂房二叔若是她的父親,那該有多好啊!也難怪百里濡會哭得昏天黑地了。
至此方知,原來三年前百里濡私放百里流深出金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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