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章 皇后再成“軟杮子”(1/2)
當突厥因一代雄主阿史那奇桑的戰死告別后起時代的同時,東瀛與新羅之間也發生了一場激戰,東瀛的戰艦一血白江口之戰的敗辱,打了一場以少勝多的翻身仗,焚毀新羅戰艦百余艘,登陸白江村,終于再度打通沿岸這條較為安全的線路。
大周武宗帝時,曾與新羅聯盟先后攻滅百濟與高句麗,重挫東瀛于白江口,自此便與新羅奠定友好邦交,百余年未起戰火,只東瀛因向大周示弱,主動修好,后來的明宗、高宗漸漸放松警惕,對于來自東瀛前赴后繼的遣周使十分禮遇,甚至寬容東瀛學士熟讀華夏典籍,學習造船技術,對東瀛與新羅一視同仁,到了韋海池執政,越發滿意東瀛人的阿諛奉承,反而對新羅的態度轉為冷淡,好幾次因兩國使臣爭執,責斥訓誡新羅。
而東瀛的間細,除了一度活躍于大周,更沒有疏忽新羅,他們挑撥新羅貴族對大周的不滿,意圖激發兩國之間的沖突。
賀燁即位后,因一心征滅突厥,對吐蕃、新羅、北遼等等鄰國都抱持著和平共處的態度,也曾遣使修補與新羅間的邦交,新羅王金升恭深知其國力遠遠不能抗衡大周,故而并不理會某些貴族的野心,復呈國書,仍然對大周示以敬重。
然而金升恭一年前崩逝,新羅王室爆發宮廷政變,最終王位被金升恭的侄子金榆襄奪得,金升恭之子兵敗潛逃,仍不死復位之志,拉開新羅內亂的序幕。
東瀛便是借此時機,對白江口發起攻擊,大敗新羅水軍。
金榆襄這才想到向大周求助,這回出使長安者,乃他的長子,已經成為新羅王儲的金書敏。
十一娘猜到新羅有何目的,并不急著接見,而是交由尹紳應酬。
倒是對于東瀛使臣粟田健勇,確定了宴見時日。
要說這粟田健勇,便是如今還被扣押死獄那位粟田馬養的伯父,可謂東瀛王室的權臣顯貴,而這回率軍重創新羅的領將,正是粟田健勇的長子。
宴見前日,副使青木字雅,對粟田健勇表達了他不得不說的擔憂:“卑臣有聞,周國皇帝賀燁一貫更加友待新羅,且隱忍二十載,方奪帝位,即位數年之間,北交遼國西滅突厥,足證智勇雙全剛毅果決,源之長因犯周律,煽動突厥屠殺周民,若……”
他話未說完,已見粟田健勇瞪圓金剛目,怒喝道:“源之種種行動,皆乃天皇令囑,說什么周律周帝,源之乃我日本貴族,周國憑什么監禁處刑!”
源之為粟田馬養的號,因其在東瀛,擔長官之職,故被青木字雅尊稱為源之長,然粟田健勇為馬養的長輩,當然不用尊稱,不過看粟田主使的口吻,便知他對這個侄子十分看重。
青木受一怒喝,重重垂了一下頭顱,態度雖說謙恭,但仍然沒有忘記職責:“卑臣提醒主使,與周國繼續維護友好,亦為天皇囑令。”
“本使怎會疏忽君令?!”粟田急怒,竟一手摁著腰上佩刀,金剛目更加圓瞪:“本使自有分寸,爾不需多言!”
青木無奈,只能告退,但粟田身邊的幕僚,尚且顧忌青木乃寵妃的外侄,跟出去解釋:“青木君暫且留步,聽卑臣代主使釋疑,倘若現今,仍乃周帝執政,主使未必會如此強硬,不過,現下卻乃周國皇后執政,女流之輩,怎懂軍國大政?且聽聞周國皇后并未宴見新羅王儲,先予主使禮遇,可見并無意愿援助新羅,與我日本帝國為敵。”
原來這粟田健勇,打聽得大周種種改革,尤其策劃著廣開港口,大力發展海上貿易,心知大周的重心,已經從軍事轉為財政,又一分析——突厥雖被征滅,然而連年征戰,且周國內政還不無動亂,這個時候,也的確需要修養生息,周國官員與民眾,也必定不會贊成再舉兵戰,干預別國之爭。
再兼粟田篤定女流之輩不懂軍政,周國皇后聽聞日本大勝新羅,必定擔憂一旦開戰,周國會有不敵,這個時候,當然要爭取更多的利益,懾服周國退讓。
天皇雖說囑令與周國維持和平,但若能讓周國示以臣服,豈不比阿諛奉承討來的和平更加威風!
而且粟田健勇之所以爭取這次出使機會,就是為了援救侄子,不讓粟田馬養死于周國的鍘刀,導致粟田家族顏面掃地。
東瀛這位主使,便是抱持著如此強橫的態度,赴會皇后特意為他舉行的宴見。
粟田健勇禮見之后,竟公然打量皇后,只見那鳳冠霞帔的女子,雖說端莊秀麗,似乎不如傳言中曾經執政多年的韋太后,那樣威風八面,美則美矣,但儼然弱質纖巧,手無縛雞之力。他心下不由又再把周國皇后低看了幾分,高聲談笑,跋扈張揚,很有些喧賓奪主的意味。
十一娘莞爾輕笑,并未如何關注這個氣焰囂張的東瀛使臣。
那是因為關不關注都不要緊,橫豎都將先禮后兵。
也確然如粟田健勇所料,十一娘并沒有干預別國戰亂的想法。
莫說與突厥的一場戰爭,使原本就捉襟見肘的財政有如雪上加霜,若再興兵,必定造成不堪重負,且十一娘更加重視的是大周將士的生命,如若國土被犯,必須征伐揚威,但新羅與東瀛之間的矛盾,上上之策,乃居中調解,不廢一兵一卒。
更何況新羅國君金榆襄,乃篡位,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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