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5章 李由在出演(1/2)
劉若蘭終究也歇止了晚上繼續(xù)尋歡作樂的念頭,遣散了諸多官眷,她原本是想跟去上清觀,車駕已入永興坊,又喝令調(diào)頭,往永嘉坊去,這是要回家的路徑,夫人身邊的婢女先就忍不住狐疑,小聲問道:“夫人為何轉(zhuǎn)向?”
“賀郎今日因棋逢對手,看著興致有了幾分挽回,可我若立時便去打擾,又惹他不耐,這番苦心豈非白廢?只能寄望再緩上些時日,他心中積郁徹底疏通了,見我再不至于厭煩。”劉氏唉聲嘆氣,一臉委屈:“為著他,我與段、葉幾位郎君竟都疏遠了,一門心思都拴在他身上,他倒好,照樣冷若冰霜,我稍不留心說錯了話,便被他鄙惡小看,這哪里是我檀郎,分明就是我祖宗,小心翼翼服侍著,一點不敢大意。”
婢女便為主人打抱不平:“夫人待賀郎君,也太放縱了,如今這時勢可不比從前,連瑩陽真人都避難去了洛陽,若非夫人擔保,賀郎君哪里還有這多自在,早與京兆柳家一樣,被突厥兵勇軟禁起來,他占了夫人好處,卻一點不圖報答,照舊一副高高在上姿態(tài),婢子看在眼里,亦覺憤然。”
劉氏卻笑:“他越是這樣,便越是惹人愛惜,賀郎可與柴取那等貪生怕死之徒不同,他留在長安,已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我替他求情,他又何至于感激,當日要不是為了解救外郭那些平民,他哪里肯屈從,賀郎才是真正英雄豪杰,為得他垂青,讓我做什么都愿意。”
婢女頓時又轉(zhuǎn)改了口吻:“奴婢淺薄,怎比夫人慧眼能識英杰?卻心疼夫人這般小心翼翼討好,久久不得回報,更加憤慨則是,那袁氏何德何能,論容貌,論才干皆不能與夫人匹敵,卻有幸與賀郎君為結(jié)發(fā)夫妻……夫人,眼見著賀周即將衰亡,汗王攻奪洛陽指日可待,到時,夫人難道還能容忍袁氏回京。”
這一句話,正中劉氏的心病,她不由推開憑幾,坐正身體,眉心眼底均現(xiàn)戾氣:“賀郎獲瑩陽真人教養(yǎng)大恩,而婚配袁氏,正乃瑩陽真人許可,有瑩陽真人在一日,賀郎便不會停妻另娶,只可惜真人與袁氏均在洛陽,我鞭長莫及,縱然待汗王攻入洛陽,到時,只怕賀郎仍會不遺余力維護真人,我也莫可奈何。”
“夫人忘記了,阮家家主正在洛陽,阮二娘或許可為刀匕。”婢女提醒道。
劉氏眼中一亮:“我還真疏忽了!”
她那時嫁給柴取,圖的無非是自由自在不受夫家拘束,雖說眼下已為柴取生了個嫡長子,卻對柴取并無任何感情,只雖說這些年來,她一直沒有收斂勾搭賀湛的言行,若然長安不曾陷落,突厥不曾崛起,她無法在謝瑩的支持下為所欲為,也不會萌生將袁氏取而代之這有如異想天開的欲望,能與賀湛促成一段露水緣份,就算是滿足多年夙愿。
不過時勢既然給予了劉氏契機,她當然不再滿足于起初的構(gòu)想,她已經(jīng)盤算計劃,與柴取和離易如反掌,難點是怎么說服賀湛停妻另娶,袁氏這個絆腳石,是必須要鏟除的。
但劉氏雖說心生毒計,當然也不會急于這一時片刻之間,趕忙找阮二娘面授機宜,她回到自家,打問清楚柴取正在待客,那客人竟然是一度為上清觀貴賓的李由在,心中未免狐疑,喚了柴取身邊長隨過來詢問:“李由在雖與柴取師出同門,卻從來看不上柴取這個師弟,過去我聽不少人提起,也當他不食人間煙火自恃清高,這是刮了哪陣風,竟能讓他登門拜訪,奉承起柴取一流庸碌來?”
長隨其實是劉氏舊仆,雖聽夫人對郎主譏鄙嘲笑,也并不為柴取不平,陪笑道:“什么清高名士,當年為取仕進,還不是拜倒在瑩陽真人石榴裙下,只阿諛奉承雖未少為,奈何到底不得重用,仕進無望,才裝作不附權(quán)貴罷了,多少能得點名聲,愚弄那些士子文人,這不眼見汗王入京,郎主得汗王倚重,終是難耐蠢蠢欲動之心,今日前來拜會,空著手一點禮信不帶,還說什么,郎主才干不如宇文大尹,要想將來立足新朝,少不得更多臂助,目的便是毛遂自薦,郎主倒也聽信了這話,與他觥籌交錯起來。”
劉氏也不在意:“汗王正需廣納才學之士,李由在固然虛偽,經(jīng)進士及第又兼文筆了得卻非名不符實,他若真愿為突厥汗國效力,也是好事。”
長隨聽主母這樣說,便暗記于心,免不得在柴取耳邊聒躁,于是次日,柴取便迫不及待向阿史那奇桑舉薦了他的師兄李由在,奇桑問得李由在任職最高不過一介翰林待詔,考取進士也疑似攀附宗室女子,走的是內(nèi)闈這條極為香艷的捷徑,心下便先存了偏見,并不多么看重,就更不提親自詔見了,柴取未獲期望之中的贊詡,一腔熱忱恍若被冷水潑熄,大是失望,也沒那雄心為師兄爭取寄重,反倒是謝瑩聽聞后,向奇桑進言。
“周國科舉,諸貴、王公甚至宗室女眷舉薦雖說蔚然成風,有失公正,然而正因有此世風,才能之士也不能免俗,妾身聽聞德宗一朝,信重者乃裴、薛諸公,相比韋元平、毛維、元得志等太后黨,尚能取擢才能,又瑩陽雖為婦人,心性孤高不提,也算才學不俗,李由在能為她入幕之賓,并不簡單,不過賀澄臺既早投效晉王妃,那瑩陽更乃柳氏師長,又怎會對晉王夫婦二人野心毫無所知?李由在乃瑩陽知交,兩人說不定還有奸情,此時選擇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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