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可因婢子在場之故，殿下直到夜深還未入睡，婢子忐忑難安，殿下卻欣喜不已，后來又讓婢子告退，婢子實(shí)在……”
    原來是被晉王殿下怪異的行為搞得疑惑難解。
    十一娘也覺這事聽來蹊蹺，她哪里能想到，賀燁仍然介懷警戒減退一事，于是昨晚迫不及待再試驗(yàn)了一回，留那婢子在屋子里候令，僅管默誦了足足半個時(shí)辰《大般涅槃經(jīng)》，卻毫無睡意，這才覺得安心，雖然依然不解為何十一娘在側(cè)他能夠安睡，但總算不是因?yàn)楦泄龠t鈍，否則賀燁都要懷疑自己是未老先衰了。
    這一個小插曲并沒引起十一娘在意，絲毫未察她對賀燁的影響已經(jīng)與常不同。
    將及巳正，韓氏如約而至，略略的寒喧客套后，當(dāng)十一娘問及甄夫人病情，這位便一聲長嘆，卻欲言又止。
    韓氏是甄夫人小兒媳，雖說要比十一娘長一輩，卻也才二十出頭，僅比十一娘年長幾歲，她又是活潑愛鬧的性情，上回與婆母來了一回晉王府，只覺與十一娘格外投契，但礙著婆母與長嫂在場，有些話當(dāng)然不便直說，今日雖然沒有太多顧忌，卻又是肩負(fù)使命而來，可那些背后損人的話，大不合名門家教，故而韓氏頗覺為難，一下子不知該從何說起。
    十一娘是多么通透的人？她若決心與人交好，那么無論對方是誰，都能達(dá)成傾心而談，這時(shí)眼看韓氏為難，便主動給她搭好臺階：“上回相見，觀叔祖母雖然氣色不佳，后來聽董醫(yī)正說，不過是因?yàn)轶w內(nèi)積弱，只要好生調(diào)養(yǎng)，并無大礙，哪知未過幾日，叔祖母竟然便又病倒，聽說是因急怒攻心，可叔祖母并非急躁性情，故而我聽后又驚又疑，這才請叔母過來詢問，可是叔祖母遇見煩難之事？”
    韓氏羞愧道：“要說來，都是外子不孝！”
    “這是怎么說，難道叔祖母是與十叔父置氣？”
    “這事說來話長，并且又牽涉到三叔母，論來三叔母為妾身長輩，妾身不該背后談?wù)撻L者是非，一來王妃垂詢，妾身不敢隱瞞，再者這事……甚至還關(guān)系到新政推行，阿家也交待妾身，務(wù)必對王妃解釋分明，以免王妃誤會?！?
    十一娘并不急著追問事由，只安撫韓氏：“此時(shí)并無外人在旁，叔母不用這般客套，便將我當(dāng)作自家晚輩吧，我閨字在湄，世母直稱即可?！?
    誰說王妃自恃身份不好相與？韓氏不由腹誹：必然是甄氏與三叔母狡言詆毀。
    便也不再局促，將這段時(shí)日發(fā)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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