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舊人上門(1/2)
雖然是十一娘帶動的離題萬里,賀燁終究還沒忘了這場夜談之目的,只他冷不丁把話題往陸離身上引,卻讓十一娘疑惑不解,歪著頭仰面看向晉王,這姿態的確顯示了格外關注。
“薛昭生母。”賀燁卻是點到即止。
好吧,十一娘以為這話題她也沒辦法往下接,她總不可能告訴晉王,陸離那所謂寵妾本就是子虛烏有,薛昭實際姓裴,是京兆裴唯一血脈,裴相生前托付給了薛公,為了讓昭兒得到一個不那么低賤的名份,因此才成為陸離庶子。
于是她借著飲酒之后,理所當然的垂眸。
可是這在賀燁看來,便是有意回避與黯然神傷了。
晉王殿下不由得有些焦急,依他一貫脾性,恨不能“當頭棒喝”下去,但考慮到柳十一僅管聰慧,到底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女子看重情愛,這在賀燁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不是連瑩陽真人都不能免俗?但晉王殿下從未做過“人生導師”的角色,也不知道應當怎么開解一個少女,讓她迷途知返,他只想著不能傷及十一娘的自尊,于是話就說得越發彎來繞去。
“我還記得王妃跟我說過瑩陽阿姑與林霄上一段舊事。”
十一娘:怎么又扯上了阿姑?殿下喝了酒,果然長舌。
“我雖知道阿姑并非一廂情愿,仍然認為大不值得。”賀燁哪知十一娘的心里話,一門心思往目的兜繞:“林霄上雖然對阿姑亦有愛慕之情,然而那時還是選擇了聽從父母之命,說明在他心中,還是德禮為上,他不愿意受到世人誹議,故而舍卻本心,寧愿迎娶情非所愿之人,雖不能說林霄上這么選擇便是卑鄙,但我以為,的確不值得阿姑如此惜重。”
見十一娘不置可否,賀燁咬了咬牙:“我若是女子,不會迷戀男子之才品,而會選擇將自己置于最重之人,可在林霄上心中,明顯將阿姑放在次要地位。”
其實十一娘很是認同晉王這番理論,她也認為林霄上雖然是個君子,可并非阿姑良人,但十一娘更加清楚的是,阿姑其實也不是因為迷戀林霄上才甘愿獨生,而是除了那人之外,阿姑沒有遇見能讓她動心的人。
所以十一娘發表結論:“也許世人皆以為阿姑執迷不悟,可我倒認為,堅持本心不屈世俗未必便是不幸。”
賀燁撫額,丫頭怎么如此頑固不化呢?就算有婚姻能夠自主的前提,男女之間也得講究個兩廂情愿吧?薛絢之倘若對你有情,怎么會眼睜睜看你別嫁?反正如果自己有心上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拱手讓人的!
“殿下可是飲得過量?今日還是到此為止吧,明日四位姬媵入府,雖不需我操忙,卻也不能置之不理。”見晉王撐著額頭一臉苦惱,十一娘又不知這位的心思,想當然的以為殿下不勝酒力。
干脆便把江迂叫了入內,讓他服侍晉王安歇,自己卻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頭也沒回往暖閣走去,晉王府這正房,廳堂深闊,只有一鼎炭火,坐久了還是覺得寒涼。
江迂心驚膽顫地看著被王妃“拋棄”的殿下,哪里敢動手去扶,好半歇才遲疑著詢問:“殿下這是……當真醉了?”
若是醉了還好說,怎么看起來倒像是被王妃嫌棄了似的?
十一娘沒有理會晉王這晚如何輾轉反側,她已經交待了諸婢女,千萬不要接近晉王臥榻,那個被飛刀砸中的倒霉人,這時且還鼻青臉腫呢,十一娘對這件事多少有些愧疚,因那婢女并非自作主張,而是聽令行事,發號施令的人,剛巧是她。
也是她疏忽,沒想到賀燁的防備心竟然嚴重到這樣地步,還好那刀鞘未除,否則就是一條人命。
所以十一娘并不知晉王這晚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竟也失眠,她因為喝了些酒,倒得一夜好睡,次日清早醒來只覺神清氣爽,因著不用出門,當然會忙碌著準備收拾行裝之事,這一去太原,還不知哪年哪月才回京,可不能輕裝簡行了事,晉王殿下明里暗那些產業這時她雖然還未接手,王府里這攤物用當然還是免不得整理,哪些需要打包帶走,哪些封庫儲藏,總需要王妃拿個主意,于是十一娘少不得去各處轉轉,點看一番賬物,順便熟悉一下各路管事。
江迂這個總管自然也要鞍前馬后的效勞,直到過了午時,才被新近上任的長史阮嶺“討”了過去——今日四位姬媵一同入門,阮嶺少不得江迂協助。
十一娘卻沒理會原該由她操持的納妾瑣務,到各處轉了一圈之后,便回了居處,未入院門,遠遠卻見少婦滿面笑顏地迎來,看了好幾眼,十一娘才認出是太后舊時心腹靈藥,這倒不是十一娘記性不好,實因靈藥因未爭得賀燁寵愛,太后視她為廢棋,已經許久未曾詔見了,十一娘與她原是隔著些年頭沒見,再兼靈藥這些年體態豐腴不少,連著臉型都圓了幾分,又施著濃妝,穿戴艷麗,早不似當年宮中時,清麗秀嫵的著裝,乍一看還道是哪家貴婦,十一娘起初還覺詫異呢,姬媵們這時還未被車與接入王府,怎么便有了一位“打上門來”?
靈藥雖是春風滿面迎上前來,卻極其霸道地將阿祿都擠了開去,就要殷勤地去扶十一娘的手臂,另一邊的碧奴眼見王妃秀眉輕輕一蹙,沒有停下步伐的意思,她雖不知道這位少婦身份,大約也能猜到是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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