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武威伯示誠(1/2)
清晨,太后于篷萊殿詔見諸相之后,眼見竇輔安近前,并未言明稟事,太后便知確有要秘,于是將閑雜一并打發(fā),包括了十一娘與徐修能,這才問竇輔安:“如何,昨日之事可已探明?”
“奴婢詢問了晉王府暗探,都說武威伯求見時,晉王本不耐煩接見,不過因江迂勸服,才見了武威伯,可當時只有江迂侍奉左右,其余并不知交談詳細,奴婢私見了江迂,才知秦步云求見晉王,竟是為了汝陽王有意籠絡之事,看來……秦步云求見崔政不得,也是無計可施,才尋晉王,意欲讓晉王轉告太后,汝陽王欲為其弟趙國公求娶秦氏閨秀,可秦公自覺不妥,雖用孫女服喪為借口拖延,但憂懼汝陽王日后不依不饒。”
韋太后其實對秦步云并無多少了解,之所以對他大是忌憚,皆因其與崔家交近之故,聽了這話后,未免疑惑:“這么說來,秦步云是有意向我示忠,可為何偏偏找上晉王?”
“依奴婢暗察得知,秦步云祖孫三代久離朝中,這些年來并未聯(lián)絡朝臣,性情又確實有些魯鈍,并非活絡投機者,這便是汝陽王籠絡意圖過于明顯,他首先想到還是向崔政征詢之因由,或許是因著晉王乃義烈皇后所出,秦步云才以為晉王相對易于接近之故。”
又未過多久,晉王便繼上回討要馴象之后,再一次主動入宮問安,當然這回沒有再找借口,而是開門見山:“阿母,昨日武威伯來見我,說是賀汾看上了他家孫女,但武威伯并不樂意高攀,又不敢直接拒絕,好一番糾纏,硬是讓我來求阿母作主。”
太后微笑:“燁兒今日怎么了,竟也會為人求情?”
昨日傍晚昏倒在武威伯府門前那個乞兒,最終還是被路人所救,賀燁當然明白了武威伯效忠的意愿,這時當然依計而言:“我哪里愛管這些閑事,不過是江迂那老貨一番聒躁,說什么汝陽王籠絡武將不安好心,只怕不利阿母,武威伯既然為此求上門來,顯明不愿與賀淇同流合污,這事還需得知會阿母一聲,我細細一想,倒覺有些道理,才答應跑腿傳話。”
武威伯雖然已經調職兵部,卻并無通籍禁中的特權,若非朝會,并不能面見太后,像這一類事情只要還長著腦袋,也都曉得不能在朝會上提起,必須得尋一個中間人傳話,才可能被太后詔見。
雖然一切似乎合情合理,太后卻并不會輕信,又問賀燁:“汝陽王欲為趙國公求娶秦氏女,這也是一樁好事,武威伯可說他為何不愿?”
“他只說不敢高攀,我也懶得追問,大約是賀汾生得油頭粉面,武威伯看不上眼罷。”賀燁干脆自我發(fā)揮,一套套說了許多戰(zhàn)場上的事,大是興奮:“武威伯雖說有些刻板,好在經歷不俗,聽他說那些拼殺疆場之激烈,真真有趣,前不久那場勝仗,就是武威伯領軍突襲,千騎之中急擄敵首,才奠定勝局,大是痛快!”
“燁兒既然喜聞戰(zhàn)場之事,日后倒可與武威伯府子弟親近來往。”
太后雖然先有這么一句交待,但是當然還是要詔見武威伯,于是又耳聞了這么一番說法。
“太后既詢,臣不敢隱瞞,若說汝陽王欲與下臣聯(lián)姻,下臣原感受寵若驚,然而汝陽王一番言辭,對太后……大失尊敬,臣惶恐不安,可汝陽王畢竟為宗室,臣無憑無據,實在不敢舉報,這才想到向太后面呈。”
如此一來,太后雖然還未完全打消對秦家的忌防,然而看法卻難免有所轉變,只不過尚且狐疑一點,秦步云尋晉王為說客,難道真是因為沒有其余途徑的緣故?
可不過多久,這個答案卻被韋元平給予了萬無一失的注解。
其實當初晉王與陸離商量能否打消韋太后的疑慮使秦步云得到重用時,就已經料定汝陽王會事先籠絡,并極有可能會采取聯(lián)姻一途,那么依據韋太后的心態(tài),就算不會立即信任秦步云,為了防范賀淇得逞,當然也會動意籠絡,聯(lián)姻是最簡單直接的途徑,而秦步云是武將,萬一要是能夠恩服,將來作用巨大,太后當然不會讓謝、毛等人得利,只有韋元平,才是真正合適聯(lián)姻的選擇。
那么會發(fā)生什么呢?
“我記得前不久才聽嫂嫂提過,仿佛有兩個孫兒正在議親,武威伯嫡長孫女雖如今正為兄服喪,一年期只需九月除服,倒也不至于耽擱。”太后原是覺得十拿九穩(wěn)的事,沒想到韋大相國卻是滿面為難。
“太后有所不知,秦氏女兒不久前才鬧出一樁風波,被張家毀約,毛氏女兒為表兄打抱不平,一見秦氏女便出言譏誚,鬧得人盡皆知,那秦氏女又不甘受辱,為嫁入高門,逢宴必至,賣弄才華,可是越被世族不齒,此女屢屢受人嫌棄,若咱們求娶,豈不惹人笑話?”
太后原本不知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聽說之后頗為不滿:“武威伯府過去雖不怎樣,可日后若然得用,皇恩隆寵,勝過多少世族?那毛維也真是成事不足,若非我提攜,僅只中流世族,有什么資格擺高門大姓架子?可笑毛氏閨閣,眼睛長在頭頂,一昧瞧不起人,這都是毛維這家主失于管教。”
韋元平聽見政敵被斥,原也覺得興災樂禍,可又品度出來太后有敲打不滿的情緒,哪有心思落井下石,唯唯附和兩聲之后,就再解釋:“不敢瞞太后,武威伯府之前就透露過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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