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咎由自取(1/2)
韋太夫人的“缺席”當然是有意,盧夫人也不至于天真的以為事情如此巧合,尤其是當她被蕭氏笑面迎人地請進廳堂落座后,寒喧話說了一番,然而蕭氏卻一點沒有將柳十一娘這個小丫頭打發的意向,盧夫人心中不由連連冷笑起來。
真沒想到韋氏居然膽小如鼠,自己避而不見不說,還企圖借著一個庶出孫女在場擋箭,以為有閨秀在場,她就不好提及納妾之事,如此拙劣的手段真正可笑。
盧夫人壓根就沒想到韋太夫人避而不見實非樂意,卻是因為婷而一再堅持,聲稱倘若因己之故進一步造成柳家與人交惡,她是再也沒有顏面領受長輩照庇,太夫人勸說無果,無奈之下才答應婷而所求,而至于十一娘,她佇在這里礙眼卻并不是為了讓盧夫人張不開口,榮國公府若真守禮,哪里做得出那一系列張狂無恥的行為,十一娘之所以在場,就是為了目睹婷而打算怎么駁斥這兩個用心險惡的婦人。
蕭氏原本對盧家及孟氏沒有絲毫好感,也明白十一娘不會沖動妄為,因此并沒反對十一娘在旁看熱鬧,只堅定不移地令人將另兩個鬧著要在場幫腔的小九看防仔細。
但蕭氏自然也不會主動挑起話頭,堅持有一搭沒一搭卻禮道周全的閑聊,就等著盧夫人心浮氣躁。
果然,閑話了兩刻之后,盧夫人見無論如何暗示蕭氏都置之不理,沒有摒退十一娘的意思,終于忍不住心頭那把郁火,阻止了婢女意欲上前再添熱飲的舉動,板著臉掃了一眼帶笑靜坐的十一娘,活像在看一件擺設般,張嘴就說道:“今日我登門拜訪,是為孫子八郎納妾之事,不曾想太夫人卻不在府中,也不知改日再訪還會不會有此類巧合?!?
蕭氏就像沒聽明白話里的嘲諷之意,只略微顯出驚詫來:“昨日孟娘子來訪,是提起過此事,阿家與妾身只覺荒謬,故而并未上心,不想夫人今日真是為此事專行?!眳s不待盧夫人質問因何荒謬,蕭氏又笑著說道:“一應家務,阿家這時鮮少煩心,都為妾身打理,夫人既然是專為六娘而來,妾身這便請六娘來見,夫人意下如何?”
盧夫人見蕭氏并無推諱之意,倒也沒再堅持非要與韋太夫人打擂臺,更不將婷而一個閨秀放在眼里——倘若柳氏六娘拒絕,她可有的是說法駁斥,還怕逼服不了一個黃毛丫頭?!
“母親,女兒這就去請六姐姐。”十一娘這回倒是乖巧,自動自覺“請避”,然而當柳婷而入內禮見時,她卻又默不作聲地相跟在后,并重新跽坐下來,蕭氏既然都視若不見,盧夫人更加不會介意多一個黃毛丫頭礙眼,只冷冷打量著婷而,十分不滿對方的不卑不亢,于是張口就是一句不陰不陽的話.。
“早聽過傳言,說柳氏六娘才貌不凡,果然有幾分大家閨秀氣度,也算難得了?!?
言下之意:架子就算端得十足,也掩蓋不了落魄出身的事實,自己拈量下斤兩,可別不知好歹。
瞧見盧夫人如此態度,孟氏只覺揚眉吐氣,冷笑說道:“可幸今日有榮國夫人同行,妾身這才能見著六娘一眼,昨日妾身本是興沖沖來報喜訊,卻挨了好一番數落?!闭f完趨身上前,拉了婷而的手:“六娘,榮國公府八郎君看中六娘才貌,重禮求納,這也是你福份?!?
“盧八郎竟真欲強納良家子?”婷而毫不客氣地甩開了孟氏的手,冷冷回應。
不說孟氏,便連十一娘都沒想到婷而竟然會如此直接,都忍不住呆愕了一下,便聽盧夫人一聲厲喝:“大膽,竟敢當面誹毀!婚姻之事歷來遵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早喪,自該由世父世母代為作主,我盧家是誠意求納,如何能稱強納,不知體統!”
十一娘幾乎要忍不住幫腔,婷而卻又再搶先,她持禮向盧夫人微微一拜,垂眸回應道:“某言辭若有冒犯處,夫人請諒,可某之所言并非無據,還望盧夫人息怒一聽,某與喻郎本有婚姻之約,然喻郎卻因盧八郎喪命,某勢必不愿委身仇家,此事世父世母如何不知?夫人稱婚姻之事當遵從父母之命,某父母既喪,上無祖輩兄長,論來確實應當由世父世母作主?!?
婷而抬眸看向早因憤怒漲紅了臉的孟氏,輕輕一笑:“然而,某父母亡故后,做為親長之世父非但貪霸我姐弟二人家財,不肯照庇遺孤,更甚至于曾經企圖謀奪某之姻緣,眼下更是逼迫某委身仇家,先犯不慈,并無資格再左右某之婚姻。”
這一番話徹底拆穿了柳東野夫婦的禍心,婷而忽然又直盯盧夫人,提高語氣:“喻郎亡故后,世母請人替某卜算,斷定某為克煞親長命格,因怕被某克煞,一度欲將某送入尼庵,若非京兆族宗庇撫,某說不定已經落發為尼,如今世父世母因貪圖榮國公府錢財而隱瞞不報,實為禍心!”
“你胡說,一派胡言!”孟氏氣急,這時也顧不得與婷而理論了,忙著向盧夫人解釋:“六娘若真是煞克之命,京兆族宗哪會容她?分明是她不愿屈居妾位,夫人,剛才她也說了,視榮國公府為仇家,夫人可不能聽信一面之辭。”
婷而仍然緊盯著盧夫人,斬釘截鐵說道:“某之命格為克煞親長,京兆族宗與某只是遠親,又因嫡宗長輩慈善正直,有神靈庇護,故不懼某命中帶煞,然則,那為非作歹陰險狡詐之門第,本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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