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會以為邵兄這時應(yīng)考反而是機不可失？”
    十一娘被柳侍讀這稱謂弄得周身不自在，瞪了一眼推波助瀾的賀湛，卻對始作俑者尹紳莞爾：“尹郎君還是稱我十一娘罷，連著姓稱我侍讀，我老有種已經(jīng)授職為官錯覺。”緊跟著又解釋：“邵郎君雖說屢考不中都是毛趨作梗，然而這回咱們并不是針對毛趨。”
    這話無疑讓尹紳越發(fā)糊涂，邵廣更是滿頭霧水。
    十一娘卻又將話題轉(zhuǎn)到另外三人身上：“四姐夫出身世族，又為蔣公學生，這些年來雖未下場，名氣卻已經(jīng)奠定，諸位當中，無疑四姐夫最有把握進士及第。”
    這話自然無人反對。
    “又說十四哥，雖不擅詩賦，可因強記，今年取明經(jīng)科也是手到擒來。”
    賀湛一點不謙虛：“嗯，只要不讓考進士，我倒有十分把握。”
    十一娘又說陸離：“六哥才華與家世雖都不缺，但薛相才遭貶遷，若依常理，今年參考實在不利，然而六哥早前因棋弈結(jié)交長安令宇文盛，幾回交往，對宇文盛德品甚是認可。”
    見陸離頷首，邵廣不由眼中一亮：“十一娘之意是，我也可報考長安縣試？”
    “非也，即便邵郎君通過長安縣試，別忘了還有京兆府解試一關(guān)，即便仍由宇文盛為主考，可倘若毛趨壓迫下來，邵郎君最終也無望解送。”
    其實大周科舉只分兩級，一為州府解試，二為禮部省試，并不存在縣試一說，然而因為每年各地考生洪流般涌往京畿，造成京兆府解試不堪繁重，故而才又分設(shè)縣試，合格者才能得到參加解試的資格，邵廣之前幾回，甚至連縣試都未通過，于是才造成心灰意冷，以為自己才華欠缺，毫不懷疑背后有人打擊報復(fù)。
    可即便這回遇著宇文盛主持長安縣試，不懼強權(quán)讓邵廣過關(guān)，接下來京兆府解試毛趨也勢必會力壓，最終也只能是被黜落。
    十一娘面對著邵廣不解的眼神，卻胸有成竹一笑：“太后才剛掌權(quán)，視之最重為人心所向，但假若牽涉到毛趨這個親黨，事情鬧得太大，風險就不可測，我想法則是……萬年令曹剛！”
    這話音才落，尹紳已經(jīng)率先明白過來，看向十一娘的眼神越發(fā)欽服。
    但邵廣依然滿頭霧水。
    “曹剛為馮伯璋所薦，卻饒幸未被這一連串風波牽連，然而萬年令一職何其重要？太后也好，韋、毛二相也罷，都不可能容忍曹剛占據(jù)，因而……”十一娘微微一笑：“十四郎、四姐夫、薛六哥，你們?nèi)藞罂奸L安縣試，邵、尹兩位郎君卻應(yīng)報考萬年縣試，如無意外，報考長安三位皆會過關(guān)，萬年兩位卻必然黜落，到時，就有機會大鬧一場，曹剛這個萬年令舞蔽瀆職之罪不能逃脫，可又是在京兆解試之前鬧生事故，不至于牽連毛趨……邵郎君不必憤憤不平，倘若能逼得毛趨親自點你等第豈不快哉？到時氣憤吐血者便是毛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不怕對你承諾，總有一日，會讓毛趨這小人落為罷黜去職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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