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杏園宴來了賽潘安(1/2)
五日時間轉眼過去,自從十一娘借著當眾責處謝瑩,將謝翡等人一并威懾,盡管有那么一部份人仍然蠢蠢欲動,可至少表面上再不敢挑事生非了,再兼因為太后毫無遮掩的顯示出對十一娘的滿意,靈藥當即決定將十一娘“排除”,沒再暗中鼓動,一時之間,幾日聽學下來倒還風平浪靜。
而因為女官已經教導過同安公主《女則》一類規范,課堂之上,李師當然不會再用此類啟蒙,教習講解《千字文》之余,另外便是辭律對韻,識字知音是一方面,另外也為詩賦仄韻打下基礎。
同安聽習得有些困難,多得十一娘在旁輔導,才能完全消化每課講習,為督促同安溫故知新,十一娘針對她的進度又布置下每日功課,同安倒也聽教,乖乖服從,這顯然更讓蠢蠢欲動者灰心喪氣,連公主都對柳十一娘這樣信服,她們還能如何?
實在關于那些頗為復雜的辭韻知識,眾人也覺難以掌握熟慣,但十一娘顯然比眾侍讀精熟,基本不需再聽講習,自己都能教導旁人了,“學識”差距懸殊,不服輸都不行。
及到新科曲江宴這日,侍讀們得知將隨同安公主出席,個個喜笑顏開,只有謝瑩自稱身體不適,甘愿留在值舍發呆,卻牽連了謝翡被太后囑令留在宮禁照顧,謝翡沮喪不已,忍不住抱怨連連,對謝瑩不少冷嘲熱諷,這些瑣事都被宮人無所遺漏稟去含象殿,太后越發對謝翡不滿。
瞧著是個伶俐人,只因一點小事就沉不住氣,擺明還是稚拙,也沒有身為姐姐的親和友睦,若一直如此,將來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堪重用。
當又聽說這幾日間謝翡頻頻往姑母謝淑妃處討好,得了不少恩賞,于是在侍讀面前極盡顯擺,太后越發心生嫌惡。
可這些瑣事沒有影響太后赴宴與臣子共歡的大好心情。
一年到尾,曲江宴雖然名目繁多,可有天子親自參加的進士杏園會無疑最顯隆重,雖然未至上巳,不到萬芳吐蕊的季節,可由天子親點兩個探花郎白馬出游采擷名花助興,仍然會受到為睹探花郎風采蜂擁而至的百姓追隨圍擁,各處名園寺觀中,這時已有早開芳菲,探花郎還不至于無花可探。
而以往慣例,探花郎并不一定與省試成績相關,往往是榜上提名當中儒雅瀟灑的才俊擔當,好比今年狀頭馮絕頂,年齡已是過了而立,早就娶妻生子,相貌雖不至于猥瑣,也與風流倜儻相去甚遠,于是便沒有探花資格,而是受令參與曲江流飲,他雖詩才平平,不過準備做得充足,家中所請代筆已經寫出不少應景佳作,倒不愁會在宴上丟臉。
曲江流飲除卻各位進士之外,參與者還有不少翰林待詔,天子也會主當評斷,故而就算杏園宴往往也會有女眷參與,還沒開放到加入男子們的吟詩作賦中來,多數是在以太后為主的酒宴處,相陪著觀賞歌舞奉承說笑,待到詩會這邊傳來謄本,貴婦們才有機會議論品評一番。
然而此類盛宴受邀者多為命婦,鮮有閨秀參加,就算有,也無非是郡主、縣主等宗室女兒,因而今年陪伴著同安公主參與杏園宴的諸位侍讀便顯得別外打眼了。
同安這回也是首回出席盛宴,對于這般萬眾矚目分外不適應,自打落座就垂著臉正襟危坐,局促不安一目了然,十一娘見同安身邊女官板著臉孔沒有一點寬慰的打算,她只好傾身安撫同安,引導著小姑娘欣賞歌舞,又說了幾句趣話,逗得同安總算微微露出笑容,拘謹一松,整個人都自在不少。
太后暗暗將這些看在眼里,不由微微頷首。
而她身邊的小韋氏忽然低聲說道:“矮郎準備了一出節目,是幾匹舞馬,論來也不算稀罕,可是矮郎親自馴服排演,就為博太后一樂。”
這話卻落在一旁晉安長公主耳里,不由挖苦道:“王叔好歹也是個郡王,如今嫡長子已快娶妻生子,嬸嬸你還口口聲聲稱他乳名兒,也不嫌臊。”
晉安長公主自幼便得德宗寵縱無邊,雖德宗已然駕崩,太后還不至于冷落欺壓她這么一個父母雙喪外祖也韜光養晦的寡婦,反而為顯慈和不減放縱,可長公主偏偏就看不慣小韋氏,兩人只要坐到一處,往往不乏唇槍舌箭。
太后既不愿小韋氏受辱,又不愿與晉安計較,免得被人議論偏心,這時也只好阻撓兩人爭執:“也不看場合,自家人斗嘴,豈不讓旁人笑話?都給我收斂點。”晉安倒對太后頗為信服,只因當年小崔氏對她嚴厲,因而她反倒與太后更加親近,這時也只是得意的沖小韋氏挑了挑眉頭。
“義川就愛好這些趣異,舞馬我也看過不少,且看他能馴出什么別外花樣。”太后自然領會妹子妹夫的好意。
小韋氏也不客套,只是沖晉安冷哼一聲,便自去交待樂師演奏丈夫定好的曲目。
而這邊廂,同安公主在十一娘的逗趣下,好容易才專注于場上歌舞而沒再在意旁人目光,正津津有味時,卻聽曲樂一停,舞者也知趣退場,未免詫異,幾乎是下意識間就傾身詢問十一娘:“怎么不演了?”
十一娘雖然沒有聽聞小韋氏那番說辭,卻將她的行動看在眼里,笑著回應道:“是因義川王妃囑咐才暫止,別不是王妃要親自撫琴逗趣罷?”
而這話音才落,就聽鼓瑟簫笛奏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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