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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89章 鬧鬼(1/2)
這只是紫宸殿多所配殿之一,并非賀衍起居常在,貴妃進來時,實在也沒預料會是這樣一番情/欲未散情境——她剛才在殿外遇見秦桑,那宮人看上去雖然鬢發微散,但衣衫還算規整,貴妃哪里想到入內之后,竟見天子赤裸上身。
其實要說,貴妃也沒什么好尷尬的。
然而她卻飛快轉身,面頰一紅,提醒一聲:“圣人自重。”
更加奇異則是,天子賀衍竟也手忙腳亂,好容易穿好中衣,胡亂系上外裳,慌不迭一揖:“不想阿姐突然來此,衍,失禮。”
“來人。”貴妃旁若無人般直接囑令:“收拾干凈此處。”
她話音才落,自己便抬足往外,避去屏風一隔。
直到里邊狼藉一凈,天子又再衣冠齊整,酒氣散盡,一爐新香沖散曖昧氣息,柳貴妃這才返回,她也沒有拘于禮儀,只在天子對案跽座,打量賀衍即極不自然神色,似乎微有諷刺一笑:“看來,我要恭賀圣人了。”
“阿姐……”賀衍似乎更加羞愧,只喚出兩字來,竟赤紅著臉頰悶坐良久,仍不平靜,一邊高喊著上酒,待灑水呈上,卻只在一盞后,就忍不住想要摔杯!然而,賀衍卻最終還忍住了惱忿,蒼白突兀的指節握緊杯盞好一陣子,又猛然松開,慘然一笑:“阿姐,我求你,再奏一曲,再奏一曲陌上初如何?多少人都不能領會曲中妙深,唯有阿姐,才有渥丹三分曲意。”
賀衍說到這里,甚至膝行過來,將面孔埋在貴妃膝頭:“阿姐,我再不能,我再不能……縱然那宮人與渥丹如此貌似,我也不能……這一定是渥丹魂靈未去,不容我與其余女子皮肉之愉,阿姐,你說,渥丹如若放不下我,為何不與我魂夢相會?我只夢見裴相,他……”賀衍突地坐起:“阿姐,裴相為何會謀逆?明明是他逆叛,他為何責備我?我沒錯,阿姐,我沒錯……我即使知道裴鄭謀逆,也一點沒有生氣呀……可是阿姐,我是皇帝,我為何是皇帝?如果我當時不下詔令,就不能,平潘逆之亂!阿姐……我逼不得已,我是真逼不得已,可就算如此,我也沒想過,從沒想過遷怒渥丹……是葉氏,是葉氏!是她那賤人!阿姐,為何渥丹會與我決別?臨死之前,她說……決別?再不相見!她恨我,她是不是恨我,恨我也應當再見我再罵我!阿姐……她為何,無論我做什么,魂魄不曾入夢來?”
柳貴妃垂眸看著九五之尊,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但尖銳的戾氣剎時充滿肺腑,然而終究還是握一握拳——
因為從這話語中,她已經聽得明白,天子自愧,到了不敢面對真相地步!
三年以來,這位至尊至貴之人,一直深陷懦弱當中,以致于她,毫無進展……
這樣的感覺何等窩囊?
她是再也隱忍不住了。
然而,很多事情,還是要講究方式。
柳貴妃深深吸一口氣:“圣人,倘若換我,也會記恨,倘若我是皇后,也恨不能與你輪回不見。”
賀衍一怔,卻并沒有抬頭。
貴妃干脆不再遮掩輕篾笑容:“圣人很清楚,皇后不是死于葉昭媛之手。”
她說到這里,干脆起身,眼見天子整個身子匍匐地上:“圣人,九泉之下魂靈不見,已經是皇后留情了。”
貴妃頭也不回,可在離開之前,終歸有些猶豫,問話時臉上又添羞紅:“圣人,剛才我聽你之言,似乎……已對秦桑動情,然而力有不濟?”
這話其實已經頗為婉轉了,貴妃甚至還想更加婉轉一些,然而在她的詞匯量當中,也實在找不到“不舉”的同義詞。
可這事情比較重要,關系到將來,貴妃不得不點明。
可她說這話時,卻使終沒有正視天子。
也直到這時,賀衍才呆呆抬臉:“是……我也不愿浪費阿母心意……”
“蠢貨!”貴妃在心里罵了一句她所有詞匯量中最為粗鄙二字,再度深吸一口氣:“圣人是要瞞著,還是求請太醫診療?”
這回賀衍倒是干脆:“太醫頂什么用?我自己明白緣由,與其讓阿母更加煩心,不如……就讓她誤以為秦桑有用罷。”
柳貴妃終于忍不住回轉身來:“圣人還容秦桑活口?”
賀衍一呆:“她畢竟,肖似……”
“可她是元妃心腹!”柳貴妃逼前一步:“縱然肖似皇后,也僅面若而已,圣人!你……”
“秦桑原為平康坊官伎,逼不得已入宮,她早已與我說明詳情,她深恨元氏父女,必不會為元氏所用。”賀衍連忙說道。
柳貴妃隔了好半響,才一彎唇角:“圣人倒是明白得很,那么,也不需我再提醒。”
這回直接離開,再無猶豫。
賀衍倒是撐案而起挽留:“阿姐,你還未奏陌上初一曲以慰我心。”
貴妃留下半個回眸:“對不住,此曲我只為祭奠皇后才奏,圣人不覺如斯情境,有污舊曲故人?”
貴妃頭也不回離開紫宸殿,雖經后門,卻沒直入蓬萊殿。
蓬萊殿是裴后生前所居,自她薨后,天子下令封閉,囑宮人維持草木長青、潔凈如往,不許任何人妄入,便連夾道,也唯貴妃一人才能經過,所以謝淑妃當日來紫宸殿,才至于直闖紫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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