茼蒿小說 >
望族權后 > 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75章 被允“參政”
第一卷 初獲新生(前途未明敵友難分;蛛絲馬跡真兇現形) 第75章 被允“參政”(1/2)
“不用避諱女子,我對裴公十分欽服,然則只有一點,如今尚且惜嘆!裴公當初何等重視子侄門風,雖也不曾忽視女兒,許是愛護太過,當家族遭遇生死攸關,尚還隱瞞孫女實情堅持讓女子規避涉政……倘若裴公當時聽我建議,一早將諸多險要告之裴后,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可惜……”韋太夫人此時說來,仍不免扼腕嘆息:“當初能與太后一較高低,竭力挽回圣意者,唯有裴后,倘若裴后一早知悉太后野心,又哪會毫無防范,怎會面臨大禍臨頭無力回天?!?
說到這里,韋太夫人看向十一娘。
小丫頭自然立即收斂震驚復雜神色,只垂眸端坐。
韋太夫人再說:“十一娘心智非比普通,就說這回,若非她機警提醒在先,我也不會預料眼下諸多而預早籌謀,四娘這回得保平安如此順遂,十一娘該當首功。”
見兒子們頗多驚訝,就連十一娘生父均宜也不免意外,韋太夫人卻也不在這時分說仔細,只道:“雖這回保得四娘平安及姻緣,然則也只限此一樁半件,今后不定還有多少叵測風浪,除你兄弟三人以外,只有三郎年及十五,其余子侄仍處幼年,女兒當中,我仔細品度,也就只有四娘、十一娘眼下能擔當一二?!?
柳家這三兄弟,歷來體會柳正這父親當年諸多荒謬行為,并深受其害,想到若非韋太夫人精明睿智,眼光見識非同尋常,柳家哪還有今日這番盛景,不說其他,單說他們兄弟三人,大約也都會成為紈绔子弟,這時勢必會被太后掌控,說不定還自以為是妄自尊大。他們哪會小瞧女子,尤其柳少卿,更是“與有榮焉”,這時竟然忍不住說道:“伊伊,大母既如此信重,你更不能輕疏,仔細聽議,若有不明之處,底下再問阿耶。”那眉開眼笑模樣,坦坦蕩蕩毫無遮掩。
十一娘低頭,她實在對柳少卿這樣款型的阿耶適應無能。
柳少卿尚不自覺,伸出手掌毫不避諱摸了幾摸十一娘的發頂,更加心花怒放:“這孩子,得贊而不驕,果然不同普通稚齡?!碧ь^便見自家愛妻“眉目傳警”,柳少卿這才收斂自得,咳了一聲,正襟危坐。
不過柳姑丈被這么一打斷,一時忘記自己該說的話,反而是與十一娘僅有數面之緣甚為生疏的柳拾遺毫不猶豫接腔:“累阿母與阿兄受牽,信甚慚愧?!?
柳姑丈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說道:“信弟不需自責,阿母早前所言,實讓兒子自愧,四娘是我女兒,平安喜樂本應由我保全,反累阿母操心……莫說眼下兒子聲名并未受損,即便受損,只要能為……能為岳丈一族討回公道,又算什么,阿母及兩位弟弟鼎力相助,不惜搭上榮辱存亡,已經讓譽……感懷十分。”
柳少卿一揮手:“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者,我與二兄也不愿對奸侫屈膝,長兄不需介懷?!?
柳拾遺也說:“但說正題,眼下情形,正如阿母之前預料,恐怕太后是真有垂簾聽政野心,才會在這時加以試探,并企圖恩絡京兆王氏,就算這回咱們饒幸過關,得保四娘平安,也是因太后以大局為重心態,既然太后做出這樣決定,說明不會放棄垂簾之欲?!?
太夫人頷首:“我當時告之你們太后有此野心,你們尚且不敢置信,不過結果……雖然四娘平安是一幸事,可接下來,才會更加艱難?!?
柳譽宜感慨:“兒子是真沒料到太后竟有如此野心?!?
“也難怪你們,若非我與太后是一家姐妹,原本知己知彼,也實不料一介婦人,貪欲竟然驚世劾俗!”韋太夫人說道:“你們也都知曉,韋氏曾出了一個端慧文皇后,勝過多少子侄,無疑成為韋氏殊榮,然則,文皇后當年并非心懷欲望,文宗賀崩,幼帝稚齡繼位,文皇后又有善斷寬明之能,是以文宗遺旨由文皇后垂簾聽政,輔佐幼帝至成年親政?!?
關于韋氏所出這位端慧文皇后,十一娘自然有所了解,文皇后原為韋氏庶支女兒,卻早有明斷之才,當年文皇后之父外放為官,三任以來輾轉南北,是以文皇后幼年時便隨父母輾轉州府,因本身天資聰穎,更兼后天見識過不少閨閣女兒難得見聞之民生疾苦,雖為女子,十歲幼齡便以一篇《漢東見》震驚天聽,引當時天子明宗盛贊,譽為“文陣雄獅”,后知為十歲女子所作,更加贊嘆。
文皇后十二歲,其父遷任宋州長史,授管刑事,遇一案,當地有一富甲,商鋪多至數十,日常十分豪侈,卻突生“意外”——富甲之父因暗入子宅,竟被兒子家仆當作盜匪重傷至死!當時此案在宋州甚為轟動,韋長史依《大周律》為鑒,認為家仆傷人至死雖當重罰,然則是因誤以為盜而并非故意殺傷無辜,論罪當減,富甲更是毫不知情,不當刑罰。
然則,文皇后卻有別見——孝道為先,富甲豪侈,卻不事父母,無視大人高堂衣食無著,富甲之父因天寒無衣,這才求庇親子,卻被豪仆當為賊盜毆殺!若非富甲不孝,試問仆役怎能不識主翁?若非富甲父衣著寒酸,試問又怎會被人當作賊盜?富甲雖不犯殺人之罪,卻觸不孝之逆,《大周律》定,不孝忤逆者處斬,是以該當死罪。
韋長史被女兒提醒,才將富甲判死。
這事后被明宗得知,更大為贊許,于是下旨賜婚,韋氏女為太子妃。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